付明明隻能去和趙搏同坐。
秦瑟看著時間不早了,都到了午飯時分。而且,大家車子坐亂了,半途再換也是麻煩。
秦瑟就說:“中午我請吃飯。前些天和維清去了一家私廚,還不錯。我和老五說位置,他在前麵帶路,芊芊你在後麵跟著。”
大家都說好。
到了目地後。
那家私廚領班看到秦瑟,竟然還記得她:“葉太太您又來了?裡邊請。”還禮貌地和秦瑟寒暄:“葉先生等下要來嗎?不然給您安排個大包廂?”
“他不來了。安排給七人桌就可以。”
領班就帶著一行人到了樓上雅座。
每個人麵前放了一本菜單。
領班給大家斟了茶,捧到各人桌前。
秦瑟說:“咱們每個人至少選一道自己喜歡。我知道什麼好吃,其他我來點。”
領班看出來是秦瑟請客了,彬彬有禮地微笑:“葉太太之前來過,對菜品熟悉。其他各位需要我來介紹一下菜式嗎?”
宋淩擺擺手:“不用了。四嫂招呼我們就行。等會兒我們商量好了再按鈴。”
領班就退了出去。
曹凱一看到這私廚菜單價格就有些不冷靜了。坐立不安地欲言又止著。
不過,好歹他還記得這頓是秦瑟來請,就沒多說什麼。
宋芊芊隻當沒看見他表情似,笑著和秦瑟說:“妹兒啊,姐姐愛吃這個。你可得請我。”
說著指了菜單上某菜給秦瑟看。
大家一一點好菜後,宋淩叫了領班來說了聲。幾人就邊喝茶邊等著了。
趙世衝早就渴了。一杯茶很快喝完。
他正要去拿茶壺自己再倒一杯呢,旁邊就有人趕忙說:“我來我來。你歇著就行。”
居然是趙搏。
之前落座時候,趙搏就坐在了趙世衝旁邊。其他人也沒多想。現在看來,之前倒是故意了。
趙世衝打算去拿茶壺手頓了下,停在半空。
他側頭朝秦瑟看過來,見秦瑟沒什麼表示,就朝趙搏點點頭:“行,你來吧。”
趙搏趕緊捧了茶壺來倒。
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什麼緣故。倒茶時候,茶水剛開始居然落在了杯子外麵。他連連道歉,好不容易把杯子倒滿。卻倒得有點太滿了。
大家都知道,茶倒七分滿。並不要像趙搏這樣,倒至茶杯沿上那麼多。
可見趙搏並不經常做這種事。
他討好,刻意且僵硬。
趙世衝見杯子旁邊有漏出來水,就拿抽紙去擦。結果手剛伸出去,趙搏就把抽紙捧了過來。
趙世衝慢吞吞地抽了一張,開始擦。
不到十秒,他手裡紙就被趙搏拿了去。
“我來擦吧。”趙搏說:“你歇著就好。”
趙世衝實在不喜歡這種氛圍。用手抹了把臉,目光哀怨地看著秦瑟——四嫂,這家夥還讓人好好吃飯不啦?太累心了吧。
秦瑟看不過去了,拉了趙搏坐在她身邊。
“小五啊,四嫂問你要個人。”秦瑟和趙世衝說:“我和班長好久沒見了,說說話。讓他坐我這裡吧。”
說罷,她不由分說拉著趙搏挨著她坐了。
宋淩拿著筷子敲碗,一臉不悅:“秦姐,你身邊位置應該是我。剛才我看你自個兒坐著,還以為你不想周圍有人呢。”
趙世衝拿了個小蛋糕塞他嘴裡:“吃你吧!”
又朝秦瑟揚揚下巴:“四嫂,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小五全聽四嫂。”
其實趙世衝也看出來趙搏不是那種人。所以給趙搏個台階下,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宋淩哀怨地瞅著秦瑟,不甘不願地把嘴裡蛋糕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付明明給他剝了蝦。他搖搖頭沒吃,眼巴巴地瞅著秦瑟跟前一盤炒雞。
那是剛才秦瑟覺得好吃剛剛轉過來。
“瞧你那點出息。”秦瑟把炒雞轉到宋淩跟前:“吃吧吃吧。”
“還是秦姐疼我。”宋淩撥拉了半盤子到自個兒碗裡,笑眯眯地悶頭吃得香。
宋芊芊正好就在宋淩旁邊。
她不太搭理旁邊曹凱,隻偶爾和宋淩說幾句話,問問他東西準備好了沒,順便和他說說開學後注意事項。
曹凱在這種環境下,局促拘謹得很,一個字兒都沒多說,隻拚命地夾菜添飯。努力吃著。
趙搏死死地盯著宋淩碟子邊兒上那個剝好了蝦,一口口地喝著酒。沒了再倒。
“喝那麼多做什麼!”秦瑟去拿他酒杯。
趙搏捏著酒杯閃過了她搶奪。
秦瑟忍不住勸他:“你彆犯傻。你看你今天做都是什麼事兒啊。”
“犯傻不犯傻……值得就行。”趙搏悶了一口酒;“你看,我出身不好,這次高考成績也一般,沒有宋淩好。你說,我有什麼勝算?”
他說這些話時候,眼角一直在偷偷看宋明明。
秦瑟仔細想了想:“好像宋淩對明明沒有什麼意思。”
“這不是勝算。”趙搏笑得苦澀:“秦姐,彆人麵前我不說。咱們知根知底,我也就和你講幾句掏心窩。有些時候,現實太殘酷。不是努力就能得到一切。”
“我知道。”秦瑟說:“有需要你找我。能力範圍內,我儘力。彆把自己弄得太狼狽。這樣她更瞧不起你。”
趙搏低著頭盯著酒杯不吭聲。
“哎。”秦瑟拿筷子敲他酒杯。
他慢慢抬頭看過來。眼睛有點紅。
“我說真。”秦瑟輕聲道:“你彆總是做讓人看不起你事情。做多了,你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何必呢?”
身為班長,趙搏一向有著自己驕傲。
而且趙搏做人素來很有正氣。
她實在不想這麼一個很好同學,因為某些說不出口原因,而走上歪路。
秦瑟認真地盯著趙搏看。
好半天後,趙搏被她盯得沒辦法了,點點頭:“好。謝謝秦姐,有事兒我一定找您。”
這就是接受了秦瑟所說,有事找她,不走歪路這個建議。
他既然說到了,就會努力做到。秦瑟對他這點信任還是有。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多叮囑了句:“沒事兒也可以找我。你們醫學生學習任務重,沒事了同學聚個餐什麼,權當放鬆心情了。”
“好啊。”趙搏微微露出笑意:“到時候你把葉男神叫來,我一定捧場。”
秦瑟也笑:“你肯找我話,我一定帶著他。”
趙搏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離開時候醫科大學三個人同車,直接回校。
秦瑟和宋淩坐宋芊芊這輛。
趁著是周末,秦瑟和宋芊芊去了宋淩寢室,好好地幫他打掃一番。
曹凱非要跟著去。
宋淩和秦瑟都無所謂。
宋芊芊懶得找借口去攆走他,就隨便他了。
宋淩來得是比較早。宿舍裡還隻他一個人,到處都是灰塵,看上去臟兮兮。
家政公司人來不到宿舍區。
秦瑟和宋芊芊就從學校裡小賣鋪買了袖套圍裙之類東西,著手幫助宋淩一起打掃。
三個人乾熱火朝天。
曹凱東看看西看看,也不幫忙,隻在旁邊囉囉嗦嗦地‘指揮’著。
隻不過他們三個都懶得理他,壓根沒聽他在說什麼。
沒過多久,葉維清也來了。
秦瑟知道他今天好像要開什麼會議,走不開。見他來了甚是驚奇:“你會開完了?”
“嗯。”
葉維清應了一聲後,看著自家小妻子灰頭土臉,臉上鼻尖上滿是汗珠,忙拿出乾淨手帕紙給她慢慢擦著:“怎麼熱成這樣。”
宋淩他們自然不會委屈了自己,屋裡開了空調。所以他才這麼問。
秦瑟笑嗬嗬地說:“運動著就出汗了。打了空調也沒用。”
葉維清心疼得緊。
他寶貝,他都舍不得讓她做這種粗活兒。
宋小六居然好意思讓她累著?
葉維清瞥了眼秦瑟,似笑非笑地去看宋淩:“宋小六。你能耐了啊。”
宋淩聽出來四哥好像不太高興。仔細想想,又不知道他哪裡不高興。
他握著雞毛撣子小心翼翼問:“老四,有什麼問題嗎?”
“倒也沒什麼大問題。”葉維清斜斜地倚靠在牆邊:“就是吧,你以下犯上支使你四嫂做這種事兒,會不會太逾矩冒犯了些。”
宋淩秒慫。
看看老四!出口成章!言談不凡!
就打掃個衛生而已,還扯到以下犯上了?!
宋淩正悄摸摸地想著怎麼把這一茬揭過去,旁邊曹凱突然說道;“葉維清,你是在說,不希望秦瑟去打掃衛生,是嗎?”
“嗯。”
“但是她挺樂意啊。”曹凱說:“她既然願意,你又何必阻止。”
葉維清莞爾:“我怕老婆,不行嗎?”
“老傳統還是不能丟。”曹凱認真地勸著他:“老祖宗留下來規矩,男主內女主外。女人天生就適合做這些。你不讓她們去做,豈不是違背了天意?”
葉維清反感這個人很長時間了。
見他說出這種話來,就直接懟了回去:“怕老婆不算男人?那什麼叫男人?斤斤計較讓老婆不順心,就叫好男人了?”
曹凱擰眉:“葉先生你這是怎麼說話。”
“我怎麼說話不重要。”葉維清微笑著說:“最起碼,我做得像個男人該做事情。我問心無愧。而你。”
他仗著身高優勢,用眼角斜斜地往下睨著曹凱:“你這小雞肚腸還不如女孩子們大方爽快。口口聲聲仁義道德,做全是和仁義道德相悖事情。簡直枉為男人。”
最後葉維清難得地勉為其難地做了個總結:“我非常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