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屋裡突然響起了一聲極其諷刺笑聲。
“哈。”吳凡陽啪啪鼓掌:“真是讓人感動啊。”
他扭頭朝向段校長:“我之前還奇怪呢,為什麼秦瑟非要毀了那本書不可。現在算是明白了。”
“嗯?”段校長冷漠地反問了一聲。
“就是位她外婆鋪路啊!”吳凡陽嗬嗬笑著:“老人家已經幾十年不出現在時尚界,想必已經過氣了吧?是不是想著重出江湖,所以和自家外孫女自導自演了這一幕?思維縝密,邏輯連貫,可真是讓我佩服。”
吳凡陽說著,又是啪啪啪一陣鼓掌。
而後,他忽然臉色一變,寒聲道:“既然親情戲碼已經演完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到剛開始討論問題。就算秦瑟還了老師一本書,但是,那之前撕毀事件,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葉維清微笑著說:“畢竟,我們還有‘監控’呢。”
“監控?”吳凡陽冷笑:“這位學弟怕不是迷糊了吧。什麼監控可以照到門口啊?”
“樓下學校安那幾個當然是不能。”葉維清說:“可是,如果碰巧有拍攝位置略高一點,恰好拍到了辦公室和那條道上衛生間情況照片和視頻……想必也可以當做‘監控’用了吧?”
吳凡陽笑容僵了僵。
葉維清問蔣愛中:“老師,可以借用您電腦一下嗎?”
說罷,他解釋和屋子裡眾人解釋:“不是我不想帶電腦過來。隻是我怕有些人。”他朝著吳凡陽意有所指看了看:“會說我電腦做了手腳,東西不能當做證明。所以從老師這裡來看,應該更能讓他心服口服。”
這種事情,蔣愛中自然是肯,就把自己電腦打開,給葉維清用。
大家都圍在了蔣愛中辦公桌前。
葉維清先是拷了一批視頻和照片進去。
“這些是那天下午六七點鐘左右同學們拍攝教學區照片和視頻。當然了,有很多我沒帶過來。這些都是和辦公樓相關,所以我拿來給大家看看,原版視頻和照片。”
他把東西一一調了出來:“我們學校本身風景優美,每天都有不少人來拍攝。還有許多不少我們學校,過來取景。再加上當天因為是周末,又是個好天氣,所以有不少同學在放風箏。這些也留下了照片。”
葉維清特意點了幾個視頻和照片:“這些就是放風箏同學,他們拍下來。而且,很多同學為了把風箏照得清晰完整,特意跑上了對麵樓樓頂去拍攝。”
說著就朝吳凡陽笑了笑:“今天,我們要用也是這些。可以當做‘監控’就是它們了。”
葉維清笑容讓吳凡陽心驚膽戰。
但他仔細想了想,應該沒有什麼差錯,所以挺直了脊背:“什麼叫做當成監控?彆拿那些糊弄人東西過來!照片和視頻?那麼小,那種清晰度,你還想怎麼樣?”
“可能你不知道吧。”葉維清莞爾:“有些時候,看著小東西,不代表不清晰。就算不是特彆清晰,還有種技術手段可以把它還原,讓它變得更為清晰。”
葉維清說著,打開其中一個視頻:“我們先看看這個。”
視頻中,有個彩蝶風箏正在辦公樓前飄很高。
視頻裡不時地傳出同學們議論聲。
但是屋裡人,目光卻都膠著在了裡麵辦公樓樓道部分和樓梯部分。
因為角度關係,這些在視頻裡全部都能看到。
“這個時間點,大家看看。”葉維清說著,把時間拖到了這個將近20分鐘視頻裡第14分鐘。
大家仔細看著屏幕。
突然,萬院長發現了問題。
“啊!”他手指顫抖著指了上麵:“你們看!他們倆!吳凡陽在跑著!秦瑟是走著!秦瑟下來早!早!吳凡陽下來晚!”
雖然他說得語無倫次,但是大家都在看著視頻,所以兩邊對比很明顯。
左側樓梯,秦瑟背著書包慢悠悠走著。
右側樓梯,吳凡陽順著樓梯飛奔而下。甚至於有段路,他是順著扶手滑下去。
因此,明明秦瑟本來先下來,可最後還是吳凡陽先落了地。甚至於,比秦瑟早不少。
這個時候所有人望向吳凡陽目光就不一樣起來。
吳凡陽咬著牙硬撐:“這又怎麼樣!看著像我們倆而已,又不能說明就一定是我倆……”
他話還沒說完,葉維清緊接著點開了一個修複好視頻片段。
赫然就是他們兩個人下樓這段。清晰地連衣服上字母都能看清。五官更不用多說,明明白白就是秦瑟和吳凡陽。
吳凡陽臉一陣紅一陣白:“這又怎麼樣?撕書也可能是先下去她!我可是去了趟衛生間。”
葉維清一個字兒不多說,緊接著接連點開許多照片。
這些照片是另外幾名放風箏同學拍。看這些照片角度,應該就是在對麵那棟樓樓頂拍。
恰好,就有對著辦公室好幾張。
點開修複過清晰版本,吳凡陽撕書側影和那凶狠神色一覽無遺。
“看你做這些好事!!”蔣愛中抄起一本書朝著吳凡陽就砸了過去。
她脾氣很好。
卻不代表她不會發火。
書角砸到了吳凡陽臉頰,直接蹭破了皮。
他嘿嘿笑著,用手背擦了擦破皮地方:“那又怎麼樣?不過是一本書而已。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破罐子破摔情形下。彆人可能還真就束手無策了。
吳凡陽得意洋洋地看著四周人,隻等著他們訓斥他一頓就讓他滾出去。
誰知這個時候葉維清忽地笑了。
“就憑一本書,可能不怎麼樣。”葉維清點開了另外一組視頻:“但,如果有你偷跑進女廁視頻,而且還有清晰版,你怎麼說?”
吳凡陽腿頓時軟了,差點跪倒。扶住桌子才撐住沒跪下。
視頻裡。
他拿著手機,對著廁所下麵縫隙處,一直不停地拍著。表情說不出猥瑣。
“好。”拿著紙筆‘書記員’慢慢站了起來,掏出口袋裡錄音筆:“我原本想著,如果到時候有了可用對話,錄下來看看能不能做佐證。現在看來,這位葉同學準備證據十分充分,我這樣倒是多此一舉了。”
說罷,他亮出了口袋裡放著刑警證。
秦瑟這才知道,這個像是書記員人,居然是便衣刑警。
“這位同學。”刑警對吳凡陽語氣溫和卻又不容置疑地說:“還請你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吳凡陽全身發軟,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扶都扶不起來。
幾分鐘後,吳凡陽耷拉著腦袋認命地上了警車。
院子裡。
看著吳凡陽垂頭喪氣進去樣子,秦瑟心裡一陣放鬆,又一陣難過。
真是禍從天降。
什麼都沒做都能惹得這人生出壞心來。
還好有……他在。
秦瑟忍不住回頭望向葉維清,又朝他勾勾手指:“過來。”
“怎麼了?”葉維清趕忙到了她身邊:“是不是有什麼事?”
“彎一下腰。”秦瑟板著臉命令他。
葉維清趕緊聽命。
然後,非常意外,下一瞬,有什麼溫溫軟軟落在了他唇上。
大庭廣眾之下。
……他居然被瑟瑟給親了?
葉維清實實在在地愣住。而後,臉頰耳根脖頸,騰地下,全部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