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2 / 2)

秦瑟沒聽清外公剛開始在說什麼,下意識問了句:“什麼不像?”

柳筠德眼神閃了閃,樂嗬嗬半眯著眼笑:“沒什麼。我就這麼一看。”

他朝著樓梯的方向望了過去,“有什麼事兒都等了警察過來再說。等他們立了案,再多嘴說幾句也不遲。”

秦瑟不知道外公在說什麼。

不過,她想著外公如果真的賣過好多年古董的話,應該是可以幫忙鑒彆東西的。於是她應了一聲,靜等事情出現轉機,沒有多說什麼。

牽扯到古董的案件,算是比較大的案子了。最起碼牽扯到的金錢數額已經足以立案。

就在壽宴即將結束的時候,有幾名警察走上了樓梯朝著這邊過來,詢問具體事項。

這一層的變故引起了其他樓層用餐客人的注意。

而且警察的到來,更是讓這一層的壽宴增添了些神秘的色彩。

其他樓層的客人不時的往這邊走過來看幾眼。有的甚至停下了步子,就這麼站著往裡麵瞧著,也不離開,也不進屋。

何洺和盧美英就屬於後者。

他們母子倆走到宴會廳的門口,朝裡麵張望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居然還驚動了警察。

其實他們並不是這麼八卦的脾氣。

主要是何洺說,這一層就是秦瑟用餐的那一層。所以想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和瑟瑟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盧美英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著何洺:“也不用在這邊瞎等著了。”

何洺:“剛才打了個,她沒接。”

“那你再打啊!”

“……哦。”

何洺想想也有點道理,就摸出了電話。看裡麵人擠人的不好過去,他走到了安全出口樓梯那邊撥著秦瑟的電話。

盧美英心裡莫名地有點發慌。

她想回到剛才自己用餐的那一層去等著。總覺得這這裡,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女人對於自己的第六感還是很有點信心的。

這個念頭出來後,她當即下定了決心,轉身就要往上麵去。

走了兩步,她忽然想起來,總要和何洺講幾句的。於是折回來,打算去安全出口找何洺。

誰知剛剛起了這個念頭,正要往安全出口去,步子都還沒有邁出,她就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了個有點猶豫,又有點興奮的聲音。

“那個……你是魯倩倩嗎?”

聽到這個名字,盧美英身子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

魯倩倩?

這個名字她有多少年沒有想起了?

明明隻用過一次而已,卻總是盤旋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不不不。

這個人一定不是在和她說話。

盧美英腳步匆匆地就要離去。沒走幾步,卻被人給硬生生拽住了。

“你是魯倩倩對不對?”方慶喜拉著眼前這個非常陌生,五官卻有些熟悉的女人:“我就知道再隔多年我依然能認出來你。這不,我就認出來了!”

他剛剛被古董碎裂的事情鬨得頭昏腦漲。

許是腎上腺素激增的關係。此刻的他,雙目圓睜,說話聲音非常洪亮,大到能讓滿屋子的人都聽見。

也得虧了現在有警察正在調查古董的事情,所以找了滿屋子的賓客來詢問,屋裡亂糟糟的。

不然的話,他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往這來。

盧美英恐懼極了。

她根本不記得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了。

“你放開我!”她怕引起彆人的注意,不敢大聲嚷嚷,隻能壓低聲音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凶一些:“放開我!不然我喊警察了!”

“可以啊。”方慶喜發現了她的緊張後,他反而是笑了:“滿屋子都是警察。你喊啊!等警察過來後,我說出來你兒子的事情。看看他們究竟是會查我,還是查你。”

盧美英緊張地牙齒都在發顫。哢哧哢哧作響。

她沒料到居然還有人記得這件事。

她自己都要忘記了。

可彆人竟然還記得!

“我兒子?”盧美英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瞥看到了旁邊正走回來的何洺,突然冷靜了點:“我兒子就在這兒。你想怎麼樣。”

這時候何洺剛好打完了電話走到了她附近。

聽見她的話後,何洺下意識問:“媽,怎麼了?”

方慶喜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

按照當初魯倩倩生子的年歲,眼前這個少年的年齡,倒也差不多。

看上去小了點。

但是也有例外不是?

有些人就是長得顯小。

方慶喜突然問何洺:“你多大了?”

何洺想說自己十九歲了。

可是,那個數字都已經到了他嘴邊上,他眼睛餘光瞄見了盧美英的臉。

一向強勢的他媽,緊張得幾乎快要哭了。

她的口型像是在說一個數字。

何洺咽了咽口水,望著眼前的男人,說;“我二十二了。”

這個年齡倒是真的差不多。方慶喜非常失望的點點頭,歎了口氣,轉身回了屋裡。

其實吧,他是想到,那個魯倩倩可能會是個偷偷生下孩子的。

他現在缺錢。

所以想著,如果遇到了魯倩倩,威脅一把,弄點小錢回來。

當然了,錢回來了不能去還賭資。先當本錢再賭幾把,等到翻本了,賭資也就還上了。

方慶喜非常遺憾地砸了咂嘴,歎著氣回到了屋裡去。

秦瑟往外走的時候,剛好和方慶喜擦肩而過。

“何洺?”她邊疑惑地回頭看了方慶喜一眼,邊問身邊不遠處的少年;“你找我有事?”

何洺原本是想問問秦瑟,有關屋裡警察的事情的。

可他現在心裡有事。

盧美英的狀況讓他心裡頭不舒服得很。總覺得這個女人好像是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

“也沒大事。”何洺笑著道:“我就是想看看你。”他朝警察那個方向努了努嘴:“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他們在調查一個古董花瓶摔碎的事情。這個和我沒什麼關係。”

“那就好。”何洺點點頭。

其實剛才他本來是要電話裡直接問秦瑟的。

後來看到了盧美英好像被一個男人糾纏著,他就放棄了電話,直接讓秦瑟出來說話。然後掛了電話趕去護著盧美英。

何洺正想和秦瑟道彆。

誰知這個時候盧美英突然暴怒。

“你有完沒完!還沒嘮叨夠啊!夠了就趕緊走啊!”盧美英邊往外行著,邊不住回頭嗬斥何洺:“你就是這樣,喜歡遮遮掩掩的。有話不知道剛才電話裡講完啊?非得這樣子吞吞吐吐地說話?”

何洺愣了愣。

他沒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又被盧美英這樣子給惡言相對。

秦瑟擰眉往前走了幾步:“盧阿姨。何洺剛才沒做錯什麼。您為什麼不高興呢?”

她總覺得,盧美英對何洺的態度有點問題。

不管兩個人之間什麼關係。好歹母子一場,盧美英對何洺和善一點也可以。

偏偏盧美英對何洺相當嚴厲。甚至有的時候達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

盧美英突然停住步子,回頭看秦瑟:“我和我兒子怎麼樣,和你有關係?”

“沒關係。”秦瑟輕聲說著:“不過,我發現了不公平的事情後,總是忍不住多嘴說幾句。可能冒犯了您,但是,我和何洺剛才電話裡有些事兒講不清楚,所以在這裡碰個麵聊幾句。您何必非要斥責他。”

盧美英想要冷笑著再訓斥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幾句。

但是,她望著她的時候,眼前一恍惚。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那個高大的年輕人。

他長大了。

長高了。

聽說,他原來脾氣很不好。還得虧了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總是和他懟來懟去的,倒是讓他改變了不少。

葉家和他關係最好的,就是這個女娃娃。

盧美英突然覺得嗓子發乾。

“算了。”她對著秦瑟冷冷地丟下兩個字,拉著何洺快速離開。

秦瑟正等著她的訓斥呢,冷不防地,她突然放棄了突然離開。

秦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懵地往屋裡走著。

屋內。

方慶喜一直看著外頭的狀況。

發現盧美英離去,他多多少少有點不甘心。

眼看著警察已經問過了馮教授,方慶喜隨口問了馮教授一句:“剛才和秦瑟說話的那個女人,您看到了嗎?”

他發誓,自己真的是隨口問的。

誰知馮教授還真的看見了。

“哦,她啊。”馮教授道:“我看見了。沒看錯的話,她應該是何家的太太。”

方慶喜原本癱在椅子上坐著,聽後瞬間坐直了。

他們夫妻倆長年在縣城。對於A市的事情,他很多都不清楚。

方慶喜忙問:“她叫什麼?”

“這個我可不知道。可能是魯,也可能是盧?”馮教授很努力地想了想,最後拊掌道:“應該是盧。”

方慶喜倒抽了一口涼氣:“那您知道她兒子吧?”

“知道啊。有點印象的。”馮教授回憶著說:“那孩子好像去年吧還是前年,從高二直接高考,考入了A大。這樣聰明的孩子不多,所以我有點印象。”

方慶喜掐指一算。

如果是去年或者前年的時候,高二參加高考。那麼這個孩子頂多十九歲。

十九和二十二,差了的可不是一丁半點兒啊。

方慶喜摸了摸下巴。

他突然覺得,自己翻本兒的機會來了。

這邊。

秦瑟剛剛回到屋裡,就被警察給叫住了問話。

負責問她的那個警察,很年輕,約莫二十多歲。姓張。脾氣不錯,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張警官:“你知道那個花瓶,是你先生借給景先生的吧?”

秦瑟:“什麼?”

“碎的古董花瓶啊。葉先生借給景先生的。”張警官看著她的神色半點都不作假,不禁奇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

張警官突然覺得這事兒有點棘手。

他是處理案件的,不是處理家庭糾紛的。

張警官把景恒叫了過來,讓他和秦瑟解釋一下花瓶的來曆。

景恒也沒料到,秦瑟不知道這個花瓶的事情。等到張警官走到旁邊去詢問彆人後,他邀了秦瑟在旁邊的椅子旁邊暫時坐下。

“您應該是知道的,我和葉先生也是在林莎婚宴上認識的。之前並不相識。”景恒說:“後來我因為有些事情找他,去了他的辦公室一趟,看到了這個花瓶。正巧後來我需要借幾個這種古董,想到了葉先生辦公室的這個,就問他借了來。”

景恒說,摔碎的古董花瓶樣子和紋飾都很特彆,沒見到過第二個一模一樣的。景恒覺得很感興趣,又因為在彆的地兒尋不見一樣的,所以特意求了葉維清把古董借給他。

“葉先生很大方。”景恒道:“他很寶貝這個花瓶,輕易不肯外借。我好說歹說他才答應下來。現在可好,我怎麼與他交代?”

景恒說著,又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倒是沒想過讓秦瑟幫忙求情。

事情是他搞砸了的。

就算是事後查出來是誰做的手腳,把東西的錢賠了。可是這花瓶再也回不來了。

到底是他虧欠了葉維清。

旁邊景恒唉聲歎氣著。

秦瑟卻覺得,在景恒說了花瓶那個“特彆”點說出來後,她總覺得,那個花瓶的花紋貌似在哪兒見到過。

有點眼熟。

秦瑟尋了外公柳筠德:“外公,您在哪兒見過這個花瓶嗎?”

柳筠德正遠遠地盯著那些碎片細看,頭也不抬地說:“好像見過。”

“在哪裡?”

“某個收藏家的家裡。”

秦瑟正想追問幾句,柳筠德卻是突然側頭過來望著她:“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景先生說是借的維清的。”

“葉維清?”柳筠德摸了摸下巴:“小葉肯定不會收藏假的。”

他朝秦瑟擺了擺手:“我有事找警官們商量。你自己玩著啊。”然後徑直朝著警察們走去,半個字兒也懶得和秦瑟再說。

周圍的人們,需要挨個被警察們詢問過做過筆錄再離開。

秦瑟左右已經被問過話了,沒事可做,索性縮在了屋子的一角,打開數據網絡,開始翻看Q-one往年的宣傳手冊。

這些資料從官網和官方論壇上都能看見,並不稀奇。

隻不過,早年的那些宣傳冊子,上麵都是過時的款式了。一般來說顧客們都不會去看。

秦瑟平時也不會去看。

之前還是因為自己做設計,她想瞅瞅自己最喜歡的那位首席設計師的作品,所以回頭瞧了瞧。

而已正是因為那次的瀏覽,讓她對這個古董花瓶有了點印象。隱約記得在某次的新品拍攝圖案上,有個古董花瓶很像今天的這個。

秦瑟快速翻看著。

終於,在某個穿著長衣長褲套裝的模特身邊,看到了它。

形狀……約莫是一樣的。因為今天的碎了,無從比較。

可是看紋飾赫然就是今天打碎了的那一個。

秦瑟趕忙翻看了下這個宣傳手冊的時間。

——去年秋天。

這是去年秋季,Q-one推出的漢風係列秋款新品的時候,所拍攝的照片。

作者有話要說:  葉小四:……以後再也不隨便往外借東西了!委屈!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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