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2 / 2)

秦瑟和景恒又說了幾句話後,故作不在意地問道:“不知道方慶喜找了律師沒有?”

提起這個後,景恒突然生氣起來。

“找了!”他說:“對方是個金牌大律師。姓鄧。聽說這個鄧律師手底下全部都是勝訴。也不知道方慶喜哪兒來的本事,居然還請到了他們!”

秦瑟心裡咯噔一聲,知道是盧美英出手了。

不然的話,在馮家不肯插手幫忙的情況下,以方家的本事,還真的請不起這樣一位來。

兩人說了幾句後,景恒那邊有學生找。於是匆匆掛斷了電話。

秦瑟打算回家去。

今天葉維清需要在學校裡練籃球,所以晚一點才回家。

璟園距離A大不過隔一條街而已,並不算太遠。秦瑟打算步行回去。

誰知她剛剛走出校門口,就聽到了有人在旁邊一直鳴笛。

在校門口近處的同學們紛紛側目,看著到底是什麼人在這邊擾亂秩序。

秦瑟也隨意地往那邊瞥了一眼。

她真的隻是瞥一眼而已。

卻意外地發現,鳴笛的那輛車子居然是盧美英的。

想到盧美英和方慶喜之間好像有某種‘交易’,秦瑟沒有搭理那車子,徑直朝著前麵走去。

剛剛過了馬路。

那輛車子就追上了她,在路邊慢悠悠地開著,跟著她前進。

“瑟瑟啊。”盧美英降下車窗,邊開車邊和她說:“阿姨找你有點事情。你有空和我聊一聊嗎?”

秦瑟是不願意和盧美英聊天的。

說實話,她有點搞不懂盧美英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平時對待養子何洺的時候,態度不好,還脾氣很衝。

可是對著外人的時候反而態度好了很多。

秦瑟想了想,最終沒有拒絕盧美英的提議,而是點點頭說:“好啊。那你找個地方吧。”

她之所以沒有拒絕,就是想知道盧美英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上車後,秦瑟給葉維清發了個消息。

秦瑟:我和何洺媽媽去說會兒話,晚點回家。你到了家先吃吧,彆等我了。

她本來想著葉維清需要訓練,這個時候正忙著沒辦法回消息。

誰知他很快地就做了回答。

葉維清:好。

葉維清:我等你一起吃。不急。

秦瑟本來想勸一勸他。

後來思量著,他那麼快就回了她的消息,怕不是一直在等著她給他打電話呢?

不然都訓練著,還守著手機做什麼。

秦瑟想想後於心不忍,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因為剛才已經把需要說的事情講完了,兩人此刻的對話非常簡單。

葉維清:“我等你。”

秦瑟頓了頓,輕聲說:“好。”

葉維清就笑了。

低低的笑聲透過電話傳來,莫名地暖了她的心。

掛斷電話,秦瑟還沉浸在剛才和他通話的思緒裡。

盧美英頻頻地側頭看她:“你老公?”

“嗯。”

“你和葉家人關係很不錯吧?”

“還好。”

盧美英顯然發現了秦瑟的敷衍,猛然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側頭認真地看向她。

“瑟瑟。”盧美英的聲音裡透著某種煩躁和怒意,雖然強行壓製著,卻還是透露了絲毫:“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沒有啊。”

“那你怎麼是這個態度。”

秦瑟微笑道:“您是不是想太多了。我不過是覺得要晚一點和老公再見麵了,心裡堵得慌而已。如果您這樣子還覺得我態度不好,那我不如現在就下車,不和您嘮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專心回去陪我老公不更好?”

她說著話的功夫已經開了車門打算下去。

盧美英趕緊留人,一把拉住了她:“彆。”

又勉強笑了笑:“瑟瑟,阿姨隻是心情不好,說話衝了點,你彆介意啊。”

其實盧美英之前是真的懷疑秦瑟是故意給她擺臉色看。

畢竟在門口的時候,秦瑟不可能沒有聽到她的鳴笛。偏偏沒有走過去找她。

後來還是她開車追了上去才留住人的。

現在看來,倒是她多心了。這孩子可能就是夫妻倆感情好,半刻也舍不得分開,所以才這樣不高興。

盧美英打算開車往茶室去。

秦瑟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既然話不投機,我們不如有什麼事情都現在說開了吧。”秦瑟淡淡道:“有話就現在講完,也不要專門找個地方浪費時間了。畢竟,我還要回去陪老公呢。”

這話堵得盧美英沒辦法反駁。

“其實也沒有太大的事情。”盧美英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我聽說你夫家哥哥在做生意,缺資金。所以想著要不要幫一把。”

秦瑟猛地側頭看向了她。

盧美英被秦瑟銳利的眼神驚了一跳。

她正要細細分辨秦瑟為什麼這樣看向她,卻見秦瑟轉回臉去,目視前方,神色已經一片冷靜了。

盧美英懷疑自己剛才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何太太這樣的做法真是讓人奇怪。”秦瑟說:“葉楓做生意好不好,需要多少資金,這是我們秦家和葉家人需要管的。我自問兩家人都沒有虧待了他,他又怎麼可能需要一個陌生人的錢。”

盧美英捏著那張支票,咽了咽口水,勉強地繼續道:“倒也不是說你們虧待了他。我就是想著做個投資……”

“A市有大把的創業者需要人去投資。葉楓他長年駐紮岍市,八成這輩子都不會到A市來幾次。您如果想做善事,恐怕也找錯了人。”

秦瑟說著就毅然推開了車門。

盧美英想要繼續攔住她。

誰知秦瑟忽然一個側轉身,及時地避開了她的伸手,讓她伸出去的手撲了個空。

盧美英愣了愣。

她恍然意識到,秦瑟這個女孩子不簡單。

就好像是,她能拉住秦瑟,是秦瑟允許的。拉不住,那是秦瑟不樂意。

盧美英還惦記著剛才秦瑟說的那句,葉楓這輩子都不會到A市來幾次,一輩子都紮根岍市了。

趁著秦瑟還沒有離開多遠,她忍不住推開車門怒道:“小姑娘家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以後有的吃虧!”

竟是不等秦瑟離開,就已經收起了那和善的麵孔,轉而開始斥責起來。

秦瑟懶得搭理她,徑直獨自往前行去。

因為剛才葉維清電話打來的早,所以這時候盧美英的車子也沒有開出去多遠。倒是剛好趕在了璟園門口的不遠處。

秦瑟邊朝著小區的門口往裡行著,邊心跳加速地回味著剛才盧美英的種種表現。

昨天,她聽到了方慶喜和盧美英在談論一個孩子。

但是盧美英不知道這件事。

所以今天盧美英來找她的時候,毫無避諱地提到了葉楓。

秦瑟知道葉楓不是陸媛親生的兒子,而是曾經流落在外的小乞丐。

更何況,那個人販子親口向葉楓說過,葉楓不是他拐走的,而是被人丟棄不要的。

丟棄不要……

孩子……

秦瑟覺得自己好似發現了什麼,整個人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脊背上冒出點點汗意。

卻不是熱出來的,而是被某些連貫起來的事情給驚出的冷汗。

秦瑟慢吞吞地往前走著,甚至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已經到了自家門前。

她打開門後坐在沙發上出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突然開門聲響起。

她回頭望過去,才發現是葉維清拎著書包進了門。

“怎麼了?”葉維清發現秦瑟的臉色不太對,三兩步跑到了她的身邊,抬手撫了撫她的額:“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秦瑟輕輕說著,抬手摟住了他勁瘦的腰身,伏在他的胸前說:“我隻是有點累了。”

葉維清抬手想要摟住她。

可是……

“臟。”葉維清無奈地歎息著:“我剛打完球回來,臟得很。你等我換身衣服。”

說著就要往臥室裡去。

秦瑟不肯。

她把雙手扣得更緊了點,更用力地抱住他。

“我又不嫌你臟。”秦瑟輕輕地說:“你看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了?偏你自己不自信,總覺得自己不夠好。”

簡短幾句話,仿佛一記重雷,擊在了葉維清的心上。

他知道,這丫頭聰明得很。

這句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她指的肯定不是現在這一小會兒的事情。

她說的或許另外還有含義。

葉維清不敢去細想。越想就越是舍不得她。

“好好。”他明知道自己衣服不夠乾淨,手雖然洗過卻也不夠潔淨,卻還是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懷裡的她。

這是他的小妻子。

這是他最心愛的女孩兒。

“你不嫌棄我就好。”葉維清俯身,把眼睛埋在她的頸間,低聲輕喃:“其實,我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

“嗯。”秦瑟把頭埋在他的胸前,點點頭。

他的懷抱寬厚又溫暖。

是她最有力也最堅實的避風港灣。

秦瑟緩了好一會兒,才讓剛才那持續了不知道多久的遍體生寒的冷意驅散過去。

“我有件事要和你說。”秦瑟喃喃道。

葉維清的心驟然縮緊。

他怕秦瑟揭穿了他的身份,當場質問。

也怕秦瑟說出當年他對那些人下的狠手。

這都是他無法辯駁也無法推脫的。

葉維清頭一次感受到了緊張到絕望的感覺。

他的手指尖微微顫抖著,想要撫一撫她的長發,卻又怕這種動作會驚擾了她。

葉維清隻能努力深深呼吸著保持著正常姿態,來迎接接下來的‘言行拷問’。

他努力撐住,努力去聽著她的話語。

下一瞬,她緊繃的聲音慢慢響起:“維清,我覺得,我或許知道葉楓是誰的兒子了。”

葉維清:“??”

他愣了愣,又愣了愣:“你說什麼?”

“我說。”秦瑟抬頭,認真地望著他:“我可能知道葉楓的母親是誰了。”

葉維清緩了好一會兒才知道,這丫頭剛才那麼緊張,那麼害怕,都不是因為他。

她壓根不是因為知道了他的凶狠本性而如此。

她是在因為其他的事情而這樣。

葉維清驀地心情輕鬆起來。

管他什麼葉楓不葉楓的。不管是什麼,隻要不是他的那些就好。

葉維清抬手撫著秦瑟的臉頰,聲音極致的溫柔:“你說,他母親,你知道了?”

“嗯。”

“是哪裡人?做什麼的?”

“或許是盧美英。”

葉維清的動作忽然頓住。

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這丫頭那麼冷靜機敏的一個人,竟然會這樣失態了。

“盧美英。”葉維清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拉了秦瑟在旁邊一同坐下。

而後皺眉:“怎麼會是她。”

秦瑟也怕自己是弄錯了,晃了晃葉維清的手:“要不然想辦法搞清楚點?”

其實搞清楚也容易。

弄到兩個人的DNA比對一下就好。

隻不過弄到DNA本身還是有點困難的。

葉維清考慮了下,問秦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還把今天盧美英找她的細節再仔細問了一遍。

“這樣吧。”葉維清快速思索著,沉吟道:“你就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先應付著她。”

秦瑟點點頭:“好。”

“必要的時候,和她道個歉服個軟,就說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對她發了脾氣。然後。”葉維清道:“你邀請她這個周末到家裡來吃飯。”

來吃飯,就會碰到各種各樣的家裡的東西。采取唾液DNA就會簡單很多。

同時又會有掉落的頭發之類。同樣可以采集DNA。

聽著葉維清有條不紊的安排,秦瑟七上八下了許久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

總是可以處理好一切,又總是可以臨危不亂,在種種意外之前依然保持著足夠的冷靜。

所以秦瑟才更加疑惑。

為什麼葉維清那麼擔心她知道他的那些事情?

既然他可以應付得來這麼多的突發狀況,那麼,被她知道了他的那些事情,怎會讓他失去了冷靜?

這天,秦瑟睡得很熟。

但是夢境卻是接連不斷。

夢裡各種影像交錯呈現。

一會兒是前世在孤兒院時的情形。

一會兒是這世的情形。

她身份來回變化不斷來回。

突然間,秦瑟想了起來,自己是穿越到了什麼地方。

她猛地驚醒,雙手扶在床邊。心跳因為剛剛的想通而快速跳動著,許是因為夢魘後的呼吸不暢,她大口大口喘著氣才讓自己稍微平靜了點。

是了。

她忽地想了起來。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非常忌憚一個人。

那個人是這本書中最大的反派,和數字‘四’有關係,人稱‘四爺’。

此人生性狠戾,手段殘暴,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狠角色。

這兩年忙著工作忙著學習忙著提升自己,秦瑟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到書中反派這些事情了。

所以她才會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曾經和葉維清側麵提過這些。

……什麼和數字四有關係的,商戰手段高超的人和她犯衝啊,之類的話。

秦瑟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坐在床上,認真地思索著一個問題。

這個把她寵上了天的男人。

她隱隱約約的已經猜到了他大概具體是做什麼類型的事情的了。

所以。

他究竟,有沒有可能,會是那個大反派‘四爺’?

作者有話要說:  葉小四:不是我!我沒有!我才不是什麼四爺,我隻是你的小四啊~嚶嚶嚶~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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