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如此詭異,康聖哲再浪也不敢真叫出口,白豔盯他一陣,看他麵色一言難儘,這才不再打趣,笑道:“行了,吃飯吃飯,你第一次上門,廚師們不知道你的口味,正好菜多,什麼口味都有,挑自己喜歡的吃,下回再來,我叫他們挑喜歡的給你做。”
“好……”
連下次上門的話都說出來,康聖哲受寵若驚,對他而言,白豔不僅是星光璀璨的時代女性,更是良良的母親,他和白瑤可以開玩笑,但對白豔隻有滿心敬畏和忐忑。
一句話後,餐廳裡四人陸續拿起筷子用餐,不過這個時候,某些不方便的地方倒是顯了出來,這桌子菜太多,飯桌又長,不像是家庭聚會,倒像是吃起豪門自助,想吃點什麼都得站的好遠自己去夾。
白瑤自家人,並不吝嗇於四處走動,尤良行心裡有事,隻在自己眼前挑東西吃幾口,而尤銘和白豔自己則完全不吃,隻盯著康聖哲不動,被盯的康聖哲顫顫巍巍,捧著白豔給他夾得滿滿當當的盤子,食不下咽。
真、人間酷刑。
白豔一雙盈盈美目一直波光流轉盯著他看,看他吃得少了,便當他是不想吃了,於是總算忍不住問道:“小康是哪兒的人?a市本地人?”
康聖哲道:“對的。”
“聽說是小良的同學,學什麼的?”
康聖哲道:“漢語言文學。”
白豔道:“漢語言好啊,以前我上學那陣就一直覺得文學院的氣氛很好,比那些理工科的強多了,小良學的經濟管理,現在人變得和他爸一樣,天天板著臉。”
尤銘插嘴道:“我在你麵前什麼時候板過臉。”
白豔隻當沒聽到,繼續道:“平時學習怎麼樣,a大的學生成績都不錯,對了,在學校吃的住的好不好?”
談話就像普通的閒話家常,言語之間雖然一點一滴將康聖哲打聽的七七八八,可話語裡的親切倒是做不得假。
尤良行和康聖哲在席間偶爾對視一眼,兩個人微微放鬆的同時,還是一頭霧水。比起剛剛門口質問的可怕場景,這個接受的太過迅速的情況同樣讓人戰戰兢兢。
康聖哲應道:“嗯,都挺好的,a大環境很好,良良在學校裡經常照顧人。”
白豔道:“小良照顧人?”
康聖哲道:“對,他話不多,但是做的從來不少,我入學這幾個月,聽得最多的就是被人誇尤學長這裡好那裡好。”
白豔興致很高,“是嘛,你和我多說點,小良從來不給我說學校裡的事。”
為人父母各不相同,孩子的性格也不相同,白瑤性子張狂外露,從小開始丁點小事也要拿出來擺在人前苦惱一番,尤良行則剛剛相反,什麼事情都不說,事情多難都不開口,偏偏這孩子生來優秀,什麼都做得極好,久而久之,白豔和尤銘都時長覺得自己無用武之地。
於是索性物質齊備,精神放養。
尤良行當初報a大說走就走,白豔怕他住不方便特意買了一棟樓,可物質和日常終究區彆太大,大學到現在兩年半,白豔還是第一次聽到尤良行在大學裡的詳細消息。
她想聽,康聖哲自然知無不言,剛好他不是拍馬屁,而是真的特彆能吹,尤其是吹尤良行,神情語氣那叫一個格外情真意切。
十幾分鐘下來,白豔聽得心情大好,捧著康聖哲的手連連道:“是嗎,是嗎,小良還參加雙十一大會啊,我還以為這孩子像他爸,不喜歡人多的敵方。”
康聖哲道:“那也沒辦法,像良良這樣的閃光點,走到哪裡哪裡就人多。”
白豔道:“誒,你這孩子~真會說話。”
母上大人被哄得笑顏如花,白瑤白眼都要翻上天,她插話道:“媽,康聖哲就在你麵前說話好聽,在外麵說話可能懟我了,兩麵三刀,呸!”
白豔的重點抓的極好,“原來你和小康這麼熟啊。”
白瑤音量提高道:“媽,你這是聽什麼呢,我說他懟我!”
白豔道:“開開玩笑而已,現在年輕人不都很皮麼。”
白瑤杏眼瞪大,道:“媽!”
尤銘幽幽道:“瑤瑤,彆和你媽大聲說話。”
白瑤嘴巴一撇,特彆大的哼了一聲。
白豔的性格,誰也不care,放著白瑤一眼不看,隻繼續和康聖哲聊天,聊著聊著,越覺得康聖哲雖然個子高了些,體格粗了點,但是看著模樣漂亮,人也不錯,自打進了門,小良每十秒都要看他一眼,一看就知道感情真切。
想著,康聖哲說了句什麼,白豔又被逗笑。“小康太有趣了,這叫什麼,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尤銘接道:“有趣的靈魂兩米多高。”
白豔唇角一勾,對丈夫無時無刻的討歡心行為笑起來。
就這在細膩悅耳笑聲之中,尤良行放下筷子,道:“康聖哲,你過來。”
康聖哲一愣,隻見尤良行的表情冷淡,眉宇之中似乎一片陰霾,他眉頭皺起,正要走過去,白豔忽然拉住他,同時尤銘道:“變臉做什麼?”
尤良行收斂神情,嚴肅抬起臉道:“我沒開玩笑!”
尤銘道:“什麼?”
尤良行道:“我剛才在門口說的話,一個字都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尤銘不怒不喜,問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