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昌也是富家公子哥兒,什麼排場沒見過?本來就急得不行,被這麼一搞直接炸了:“臥槽你——咳咳咳……”
他沒罵下去是因為先看見了一根十分眼熟的烏木手杖,正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鬆鬆握著,心裡瞬間咯噔一聲,升起不祥的預感,果然再定睛細看,手的主人還能是誰?那張過於英俊的臉,就像一桶冰渣水似的,一下子就把他沸騰的氣焰都澆滅了。
“容大哥……”王順昌乖的跟什麼似的站好,“您怎麼上這兒來了?”
容度扶著手杖,腳步穩定地從電梯出來,身姿挺拔如鬆,半點看不出腿上才做過手術,還在複建期。黑衣大漢們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個個都訓練有素,神情警醒,眼神犀利,一看就是久經考驗的精英了。
“慌什麼,容策呢?”
“哦對,容策!”王順昌拍了下自己腦門,他這會兒也不敢瞞著了,事後被打總好過落綁匪手裡吧,暗道一聲兄弟對不住,然後麻利兒把容二賣了,“在3218!他給人抓起來了!”
“彆愣著了,帶路。”容度腳步不停,神色淡淡,也看不出是喜是怒,“到底怎麼回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王順昌乖覺極了,趕緊一路小跑,走前麵當帶路黨,順便小聲交代事情的經過,從容二是怎麼威脅江亦寶公司的,到後來怎麼收到房卡,接著又怎麼遇見埋伏的,全說了。當然,他們倆因為江亦寶跟容大哥撞臉,想趁機打他一頓過癮的事就略過了,作死都不帶這麼作的。
其實王順昌心裡挺納悶兒的,容大哥可不是閒人,他怎麼出現的這麼巧呢?
但戴罪之身,多大好奇都得憋著,可不敢這時候找這個存在感。
彆管為什麼吧,見到了容大哥,王順昌心裡算長舒了一口氣,容二可是在自己眼前被綁的,要真出了事,一來他做兄弟的接受不了,二來,他怎麼跟容家人交代?
一路走一路說,很快就到了3218的門口。
正想著是不是接下來就要表演破門而入了,其中一個黑衣大漢就上前刷了房卡。
王順昌:“……”
他也不敢問,他也不敢說。
就跟嗅到危險的鵪鶉一樣,縮在一邊,生怕出氣聲大點兒,就引來了什麼人的注意。
房間裡,容策容二少依然保持著被勒脖子的姿勢,不過倒是放棄掙紮了,表情甚至還很平靜舒緩。聽見門響,知道大概是救他的人到了,躺那兒扭頭一看。
哪知道對上的卻竟然是他大哥的眼睛!
瞬間魂飛魄散!
心裡忍不住破口大罵:王順昌你個豬是他媽開著火箭叫人的嗎?!坑爹玩意兒爸爸要被你害慘了!
“咳咳,等下!”
容二心虛地眼神遊移的時候,突然瞥見跟著他哥來的黑衣保鏢有要動手的意思,當下也顧不上怕他哥了,一邊張開胳膊護住綁匪,一邊大聲喊道,“都冷靜!先彆動手!他狀態不好,彆傷了他!”
王順昌正拔著脖子往裡看呢,見了容二這反應,滿臉震驚,嘴巴都能塞雞蛋了:“這才幾分鐘啊兄弟,你丫就斯德哥爾摩了?”
容二給他氣的肺疼:“滾蛋!閉嘴!”
他隻是覺得江亦寶也不容易,雖然綁了他,可那不是被喂了藥嗎?神誌不清醒的時候,能做到這樣已經非常值得敬佩了。偏偏江亦寶又長了一張和他哥很像的臉,被害的這樣虛弱淒慘,隻能強裝堅強……彆看他平日裡當他哥是魔鬼,可畢竟骨肉親情,類比之下,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根本生不起氣來。
而且他這個狀態,不動手都夠嗆了,之所以力氣那麼大,估計是腎上腺激素飆升,透支了所有精力才堅持到現在的,事後肯定得進醫院。保鏢們手那麼黑,萬一用力過猛,把他打出毛病來,也不好收場。
彆忘了還有“幕後黑手”不知在哪兒貓著呢。
所以狗屁的斯德哥爾摩。
笑話,他會斯德哥爾摩?
容二身後,江亦寶嘴角不著痕跡地彎了彎,很好,不白費他一番刻意引導。倒是唯一有些超出他預料之外的,是容度竟然親自來了。
看來自己這個餌,釣的可不止容家老二,布局的人野心夠大的。
可惜自己穿了過來,沒死成,以容家的能量,想必根本不用他插手,後麵的事都能辦的妥妥當當了。
想清楚後,他乾脆放開了手上的小鞭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要再加一把料,讓容度這個真正能做主的人,忽略他勒他弟弟脖子的事,還對他心懷愧疚和憐惜。
至於節操?節操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寶公公如同回光返照的清荷少年,拖著腳朝容度走了幾步,站定。
愣愣看了他一會兒,搖搖頭,慘笑著眼角滑下一滴淚:“原來真的挺像啊……可惜,我還是注定沒有——”
聲音戛然而止,他向前栽去,倒在了一個散發著清冷香氣的懷裡。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