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莓坐在町町旁邊,手指上纏著發絲,眼睛直直地看著町町,腦子炸裂!
她頭上被小鬼摸到的那一塊不是自己的了!
滾燙!
無論生前長公主,還是死後惡鬼,沒有人敢摸她的頭!
剛剛她被摸了!
小鬼為什麼摸她頭?
是因為她生氣?
小鬼安慰她?
她是不是被一個小寶寶寵了!!!
啊啊啊啊啊!
炸裂後的腦子開始犯迷糊,眼神朦朧地看著町町,一臉神秘的微笑。
身後沒有一點聲音,町町百忙中扭頭看了看媽媽,心裡小小地呼一口氣。
沒事~
媽媽隻是犯病了~
沒有被拐走~
煎餅攤來得晚,沒有占到好位置,天漸漸黑下來時,人也漸漸少了。
沒了客人,町町從小板凳上慢慢地下來,不讓自己有一點意外受傷的機會。
媽媽還在看寶寶~
町町嘴角壓不住地上揚,瞬間眉開眼笑,撲到媽媽懷裡。
九莓抱著軟得不可思議的小寶寶,心臟“砰”了一聲,響聲劇烈。
誰!
誰他祖宗的告訴本公主心跳是遇見了愛情!
這麼一個小寶寶笑盈盈地砸在自己的懷裡。
誰不犯迷糊!
黑巫狠毒,眼光不錯。
凶獸沒腦子,直覺不錯。
她承認她們的話是有感所發,不惡心。
入夜了,大學城反而更熱鬨了,除了吃食,其他小商品也都擺了出來。煎餅攤旁邊擺了一個買毛線的小攤位,九莓看了好一會,把小攤位上的毛線買走了一半,若不是帶的錢不夠,她還想全部買下來。
第二天出攤,町町站在小板凳上慢條斯理地攤煎餅,九莓坐在她從隔壁飯店借來的靠背椅,膝蓋上放著一個瀝水菜籃,菜籃裡放了三個大線團,她拿著竹針織圍巾。
媽媽一直安安靜靜的,町町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媽媽,確定媽媽沒丟,再慢慢地攤煎餅。
長公主的尊貴不是與生俱來的,需要自己去爭,琴棋書畫她無一不精,刺繡更是她用來展示自己孝心的工具。她心思不純,繡品沒有靈氣,普普通通。
她現在心思乾淨了,織出來的圍巾——
九莓皺眉。
依然沒有靈氣,普普通通。
“將就著戴。”
九莓把圍巾纏到町町的脖子上。
町町呆呆地低著頭看了自己的圍巾好一會,眼睛漸漸濕潤,慢慢地爬到媽媽身上,伸出胳膊,緊緊地抱住媽媽,臉埋在媽媽的懷裡。
“哎呀,怎麼哭了?感動哭了?”
九莓用外套裹住町町,輕輕地拍她的背。
她能從記憶裡知曉醜女人是怎麼對待小鬼的,但也僅限於知道,就如看電影,沒有多少的觸動。
她昨日收拾小鬼舊衣服時,看到了一件件沾滿大片血跡的衣服,這些記憶就像被突然掀開的蒸籠,燙疼了手指。
“一個醜兮兮的圍巾都哭成這樣,後麵還有小帽子和小毛衣呢。”九莓轉移地町町注意力,“唉,我今天該聽町町的話,把高跟鞋換成運動鞋。高跟鞋穿的時間長了,腳疼。”
町町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擦擦臉上的淚,小鼻子紅彤彤,小奶音悶悶的:“媽媽脫鞋,町町看一看。”
九莓脫鞋。小腳趾外側被磨紅了。
町町從隨身包裡拿出錢,跑出去給媽媽買了一雙鞋。
買的鞋號大了,但九莓不會退的。
這是小鬼第一次買東西給她,必須留下來!要不是為了做戲做全套,她都不舍得穿。回到家她就把這雙鞋擺到鞋櫃最顯眼的地方,然後讓米秋和白棉嫉妒她!
九莓昨晚低估了大北方的寒冷,差點被凍感冒,連續打了三個噴嚏後,被滿眼嚴肅的町町盯著喝了感冒衝劑。今天她不作了,一個黑色大棉襖從頭頂裹到小腿。昨晚嘴唇被凍腫了,今天把棉口罩都戴上了。來買煎餅的人隻能看見她紅色的眼睛,不止一個女孩子問九莓的美瞳色號。
包得嚴實,生意比昨天好。九莓今日的醬料和麵糊還是她在昨日的基礎上改進的,味道更好。慢慢的,煎餅攤的生意和對麵的燒烤攤旗鼓相當了。
一口氣賣完了所有的麵糊,九莓揚眉吐氣,不屑地掃一眼對麵的燒烤攤。
九莓收拾小攤,鎖起來,抱起町町去學校看雪景,她聽買煎餅的女孩說藝術學院和土木工程學院的學生又杠起來了,在升旗廣場比拚堆雪人。
兩大學院彼此看對方不順眼是曆史問題,最初的原因不清楚了,但每一屆的學姐學長都會把碾壓對方學院的使命傳遞給下一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