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棉一個人霸占寶寶,圭垚忍了很久,在大雨連綿這一天,心情陰鬱的圭垚爆發了,她把小娃娃抱到自己的被窩裡藏起來。
白棉慢吞吞地走到圭垚房間裡,盯著鼓鼓的小被子。什麼時候都不知曉的町町睡的香甜。圭垚瞪一眼白棉,示威地親一親小娃娃的臉蛋。
白棉自知理虧,圭垚要了好久,她都沒舍得給,忍無可忍地偷走了。白棉依依不舍地再看寶寶半個小時,不開心地去上班了。一路上,誰也不理。來到頂樓趴到窩裡睡覺,睡一覺,一睜眼就能吃飯回家見到她的寶寶了。
這一天,白棉的三頓飯變成了兩頓飯。上班去食堂吃早飯,吃完早飯在實驗樓巡邏一圈,趴到窩窩裡睡十個小時,睡醒後去食堂吃晚飯,快快回家抱寶寶。
町町在地魔媽媽懷裡睡醒,被地魔媽媽小心翼翼地梳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小揪揪。兩隻小蠍子快速爬到町町頭上,盤在小揪揪上,安心趴窩。
町町在昨天晚上就發現了凶獸媽媽和地魔媽媽之間的滾滾硝煙,她在地魔媽媽懷裡醒來,知道地魔媽媽勝利了。她不操心凶獸媽媽,凶獸媽媽的工作已經穩定了。她現在要帶地魔媽媽去地質勘探研究院報道了。地魔媽媽有存款,工作丟了也沒關係。地魔媽媽沒有凶獸媽媽吃得多,也不想惡鬼媽媽那樣喜歡買衣服和化妝品,還偶爾去外麵撿塑料瓶賣錢。這些存款夠地魔媽媽花一輩子了。
町町心裡輕鬆,慢條斯理地洗漱吃飯。
九莓和夜始給圭垚準備個人簡曆,把圭垚幫警方做的可公開的事情以及她半夜救了許多人的事情一個一個地寫下來。白棉去報道時沒得寫隻能兩手空空地去,圭垚對這個社會有諸多貢獻那就必須寫下來呀。她們的寶寶陪著圭垚去報道,這些能讓她們的寶寶受到最好的待遇。
圭垚把長達十二張的簡曆放到研究院院長桌子上,院長翻一張就心跳加速一秒,看到一半就不敢繼續看了,每一行字背後就是個血腥案件,他年級大了,不能受驚,心臟受不了。老領導給他打電話時讓他多照看,他還以為這是老領導家的小輩來曆練,現在他知道自己誤會了。
院長打電話喊來一個穿白色實驗服、眉頭和眼尾有些許細紋的女教授,把圭垚和這份簡曆都交給了她。
圭垚成了這位女教授最後一名學生。女孩子讀這個專業吃虧,不是學術上的偏見,而是地質勘探需要爬山涉水居住野外,貧瘠荒涼無人問津的地方也要去,短則一周,長則數月。女孩子住在偏僻糟糕的環境裡免不了讓人格外擔心。教授走到現在,是幸運也是天道酬勤。在她的一個學生出野外考查地質狀況遇大雨失足墜亡後,她自責帶隊不慎,不再收學生。收圭垚是她看完簡曆後第一次破例。
教授檢查了下圭垚的基礎後,發愁了。圭垚的基礎還不如一個小學生,勉強識字,加減乘除會二次方程不會,稍微複雜點的數學應用題會迷糊,看英語文獻更是不行了。
圭垚和町町一樣了,課程表密密麻麻,兩人還有一樣的課程。已經認識了很多字的町町可以和媽媽一塊上地理課了。教授的學生給圭垚和町町上課,質量不用說,他們研究生論文答辯的專注度給圭垚和町町寫PPT課件,還有一個多才多藝的學生給圭垚和町町做了地理動畫視頻。這折騰的勁兒讓聽了町町轉述的九莓一度懷疑他們很閒。
就在九莓越來越肯定自己的這個猜測時,圭垚要跟組去太行山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地質數據采集了。圭垚想帶町町一塊去,其他媽媽都不同意,九莓的反對聲尤其大。
“你自己土裡土氣的,我不管。我寶寶不能去!萬一水土不服怎麼辦?萬一被飛蟲叮咬怎麼辦?”
圭垚隻能一個人去出差。從土裡鑽出來的蛇蟲,都不敢靠近她和身上有她氣息的娃娃。天上飛的蟲子,不受她影響。
圭垚站在門口,無聲地看著町町,認真思考著她不出差的可能性。一個月都見不到她的娃娃,太長了。
被惡鬼媽媽抱在懷裡的町町摸摸地魔媽媽的頭,安撫,“媽媽乖。”
“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