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棉盤腿坐下來,讓寶寶窩在自己懷裡看日出,她從背包裡拿出一樣樣的顏料和畫筆,還支出了一個畫架,把山尖空餘位置都占滿了。架勢非常足,等白棉的成果出來了,町町隻看到了大片的顏料,沒有看見太陽。
町町是絕不會打擊媽媽的,“媽媽畫的是一種日出的概念,概念都是抽象籠統的。”
九莓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聽町町維護白棉的自尊。
白棉沉醉在寶寶的誇讚裡,對自己的畫沒有一點清晰的認知,無論九莓和圭垚怎麼評價,她都堅定地認為她們不懂欣賞!
圭垚:“娃——娃——誇——壞——了——”
九莓:“隻在自家炫耀彆出去丟人就行。”
其他畫家四個小時畫一幅畫,白棉四分鐘一幅畫,短短三個月,她攢下了上千張畫。其他人都沒見她在其他事情上這麼勤快過。每天她都像模像樣地拿出畫筆對著町町畫,然而沒有一個人能出畫裡看見町町,隻有一個個的色塊。
當九莓看偶像劇激動到抱著枕頭嗷嗷叫時,白棉目不轉睛地看著富豪千金開的畫廊。
“寶寶,我想開畫廊。”
九莓猛看向町町,每一個毛細管都在說:“NO!不要答應的她是!”
背對著九莓的町町,眉眼明媚:“好呀。”
不是不被人理解的神作,就是一個人開心時的塗鴉,來畫展的人看不懂,但他們也知道有一些藝術家把香蕉貼在牆上就是藝術,他們隻以為自己的境界不高,不能理解,也許是畫裡的色彩搭配有什麼講究。反正他們不懂,但他們尊重。
素質社會,沒有人當麵說你的畫不好。即使有人暗自嘀咕,也不會讓人聽見。而密密已經受九莓和米秋的委托找好了托,一堆群演對著畫給予誇讚。
“哇——這幅畫是蛋糕嗎?”
“這個是融化的冰淇淋!”
“這裡是毛絨絨的白球。”
這一群幼兒園裡出來小群演竭儘所能地用顏色和大致輪廓來想象。
真正野生的看展人跟在幼兒園小群演身後聽得興致勃勃,白棉沉浸在小群演的誇讚中,心裡對這群和寶寶有一樣審美的小朋友充滿了好感。
這場倒貼錢的畫展,最累的是幼兒園小群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