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皎讓她哥繼續忙自己的,這件故意惡心人的事兒交給她來處理。她哥每一分鐘都比這裡任何一個人珍貴,她才不讓她哥為這些人浪費時間,她一個人就能橫掃千軍!
季月皎是家裡寵著長大的,可不是家裡溺愛長大的。她這個身份該有的城府和辦事能力,她都有。由於上頭還有一個過於優秀的哥在無形地鞭策著她,她比她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更成熟。她偶爾在戀愛上任性一下,在辦事時,特彆是在給自家辦事時,她會辦得漂亮。她攆她哥走,她哥就放心地把這些人交給她來處理,都是她日積月累下的信任。
季安廈走到九莓身邊,仔細看了看町町手裡的小鞭子,沒有看出材質。
季安廈的到來在九莓心裡是礙事,家裡幾個一塊教町町小鞭子,函函和北北還陪町町練習,町町恰好可以在這裡練一練,出了什麼事兒,她家寶寶有她擔著。
“你忙你的,我帶著寶寶去填填肚子。”沒得打,九莓不想再在這裡被這群醜八怪汙染空氣。
季安廈敏銳地察覺到九莓語氣裡的不耐,隻以為九莓不耐是被這群人打擾了興致的厭煩,而他確實也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看九莓轉身走向餐區,就叮囑服務員多在九莓麵前上些熱餐。
季月皎處理這群人時,她還留著一點眼睛餘光觀察她哥和九莓,她真心實意地喜歡過好幾個人,她也每天照鏡子,她知道喜歡一個人是個什麼模樣,她感覺情況有一點點不妙。
這股不妙的危機感讓季月皎大刀斬亂麻地加快速度,有些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一直拉扯的人可以斷了,有些家中有幾個出息的子孫就開始造作的,也可能請出去了,有這樣的一顆老鼠屎,毀全鍋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斷開關係引來的麻煩是暫時的,他們季家從不怕麻煩。她爺爺和奶奶都在鬼門關走了好幾趟。她爸爸被爺爺奶奶趕出家族後,從端盤子切菜開始成為月薪一萬的酒店大廚,娶了同樣拿一萬多工資的甜品大廚媽媽,隱姓埋名地把小家庭經營的風風火火。爸爸媽媽被爺爺奶奶接回來時,她爸媽還不情願。
現在這場宴會提供的食物,都是她爸她媽偷偷親手做的,這些人不知道而已。爺爺奶奶知道,但隻要她爸她媽不給她哥添亂,爺爺奶奶就縱容著爸爸媽媽做他們喜歡做的事情。她爸她媽常開解他們不要壓力太大,如果政局震蕩或者集團破產,她和她哥還能跟著他們把沒有多少成本的路邊攤重新搭起來,慢慢地把日子過紅火。
幾代富貴一朝窮困潦倒的假想都被她爸她媽給安排好出路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如果被栽贓關進去了,那也沒啥,她為什麼能一眼看出來九莓和寶寶厲害,那是因為她和她哥從小學自保功夫啊。她懶,吃不了苦,又可以任性地不去吃苦,沒練出來。她哥責任大,必須吃苦,練出來了,起碼十幾個人一塊攻擊她哥,她哥都能把人給打趴下,更何況她哥還有腦子。
人沒遠慮必有近憂,他們都已經為不太可能發生的最糟糕的局麵提前準備好了,還有什麼人情來往上的事情可害怕的,得罪也就得罪了。寧惹君子不惹小人,他們敢在這裡針對她嫂子,那就是看季家是君子,以為季家人會忍氣吞聲。他們錯了,季家當然不是小人,但也不是君子。用她奶奶的話來說,人從土地養的,乾啥都不能忘本,季家不要做以前封建社會那鼻孔向上長兩腳不沾地的什麼矜貴世家,要做土裡土氣的放到人堆裡就是普通人的草莽。
她一個草莽,管什麼麵子,沒這東西。也彆說什麼小孩不懂事,既然不懂事乾嘛放出來咬人!人家養狗的見狗不懂事還知道用狗繩拴著!
把挑事兒的人都趕出了,季月皎神清氣爽,被保鏢說醜、被男朋友蠢到的憋屈一消而散,果然事業使女人大氣!
解決了烏煙瘴氣的人,展示了她身為季家女兒的雷厲風行,剩下的就是她哥和她那特意加強訓練了三個月儀態的爸爸媽媽去招待客人了。她去找九莓和寶寶玩,她對兩人充滿了好奇。
“你沒有化妝?!”季月皎挨著九莓坐下來,湊近了才發現九莓臉上沒有任何脂粉。
“化了。”九莓特意修了眉毛,摸了口紅,拍了潤膚乳。眼妝和粉撲這一類的有害成分有些多,寶寶又喜歡親她,除非拍戲必須上妝,其他時間她都不用它們。口紅是米秋順手做的,都是可食用成分。
季月皎弄清了九莓都用了什麼化妝品,再次肯定了她哥的眼光。她哥不是不喜歡美女,而是以前追求她哥的女孩子臉上妝容太明顯,她哥喜歡九莓這樣天生麗質的。
隻是等她看到了九莓纏在腰上的紅色大寶石,她後知後覺到,九莓配得上她哥,她哥似乎配不上九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