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的饅頭不是一塊錢三個的饅頭嗎?
她手裡的雞腿不是一百塊一巨盆的雞腿嗎?
為什麼!?
彆拒絕的骷髏男孩羞憤,把懷裡的骷髏小心翼翼地放到被窩裡,他從病床上爬下來,扶著床欄踉踉蹌蹌地走到町町麵前,皺著眉頭低頭盯著她。
町町全神貫注地吃著紅豆包,不受打擾。
“喂!”
町町不緊不慢地吃完嘴裡的食物,抬頭瞟他一眼,拉著桌布轉身,背對他繼續慢慢地吃飯。
“喂!!”
沒有人理會他。
骷髏男孩心裡冒出一股不甘,這種不甘非常熟悉,是他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參加運動會時的不甘。在運動會時,他再不甘也隻是讓校方退讓,可以坐在輪椅上參加田徑比賽。這樣的比賽對其他人不公平,也不是他渴望的,他寧願不要。在這裡的不甘,他想他有辦法化解。
學校在兩年前就給每個學生發了一個可通話的學生卡,他還沒有使用過。他看見町町用學生卡的通話功能喊來了門衛幫忙,他也打電話給廚師。
學校裡的學生每一個都是家長沒有辦法後送到學校照顧的天才,每一個都是稀缺寶貝,需要精心照顧和引導。當薑江江罕見地打電話到食堂時,廚師立刻帶著飯到了這裡,都沒讓助理跑腿。
廚師來到這裡,和薑江江一樣,看町町吃飯都不知不覺地看了好一會。
看到小娃娃吃得這麼好,身為廚師,誰能不喜歡。廚師從他帶的菜籃裡拿出了一半的飯菜放到小娃娃的麵前。
町町仰頭看看胖乎乎的大廚,再看看不太開心的薑江江,把凶獸媽媽的飯菜分過去了一點。
薑江江自覺地坐到町町對麵,沒有碰大廚的飯菜,拿起剛才町町吃得很香的紅豆包淺淺地嘗了一口,沒有吃出這個紅豆包和其他紅豆包的區彆,有些不想吃了。町町已經吃完了一個紅豆包,這個時候又拿起了一個紅豆包,小口小口地吃著,吃得津津有味美滋滋。薑江江看著町町手裡的紅豆包,不知不覺地跟著町町慢悠悠的吃飯節奏吃完了整個紅豆包,還把大廚送過來的西紅柿雞蛋湯都喝完了。
町町小小地打了飽嗝,薑江江也跟著打了個飽嗝。反應過來自己乾了什麼後,一直受嚴格禮儀教導的薑江江怔愣,蒼白的臉色迅速漲紅。
町町好奇地看著他的臉,分不清他是在害羞還是在生氣。
大廚站在一旁默默地看完了薑江江的整個吃飯過程,滿臉笑地收拾餐具,小聲地跟町町解釋,“他是注重體麵的小王子,以為打嗝不雅,對自己生氣了。”
町町不懂,不理解,震驚。
不懂就問。
町町小聲地問大廚:“為什麼打嗝不雅?那放屁呢?”
大廚:“以前有一個小公主在演講時過度緊張,不小心放屁了,第二天就轉學不見了。”
町町睜大了眼睛,溜圓。
大廚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了一個建校以來一直存在的沉屙,這一次校長一意孤行地從其他學校招收一名品學兼優的普通學生未嘗沒有這方麵的原因。他不太看好校長的這個決策,五年前學校和其他學校進行學生交換學習,沉屙暫時隱蔽一個短時間,很快再次爆發,變本加厲。太多孩子的家庭教育出了問題,學校教育在強勢的學生父母麵前無能為力。
薑江江的臉還在漲紅,眼睛似乎都有了淚花。
町町知道了原因,可是她還是無法理解。隻有彆人搶走她手裡的食物,她又搶不回來時,她才會難過。而他隻是打了一個飽嗝。也許這就是凶獸媽媽無法理解惡鬼媽媽為了美不吃飯的情況。每次惡鬼媽媽為了身材不吃甜食時,凶獸媽媽無法理解但表示支持,善良地替惡鬼媽媽吃掉所有甜點。
町町和凶獸媽媽一樣不理解,但她和凶獸媽媽一樣善良,知道怎麼阻止他哭。
町町用黑巫媽媽教她的運氣方法在體內慢慢地醞釀了一小會,在薑江江的眼淚就要掉出來前,走到他麵前,轉身,撅起小屁股,放了一個響亮的大屁。
這一聲,薑江江不哭了,眼睛睜大了,瞳孔海嘯了。
震驚後的大廚忍著漲紅的臉回到廚房,剛走到案板前,突然爆發出100%音量的大笑聲。
幫廚:“笑什麼?”
大廚:“哈哈哈哈哈,你很快就知道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