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個這個結果,無論是千手扉間還是宇智波斑,其實都不意外。
或者說他們其實早就都做好了準備,隻是因為這段時間過的太順利,反而開始自欺欺人的想要相信‘今年會很好,今年可以平穩度過’而已。
因此在得到‘需要回去’的信時,他們表現的都很平靜。
平靜地把信收了起來,平靜地像之前幾天那樣繼續完成自己負責的工作。
一切看起來都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實際上也確實沒有什麼值得一驚一乍的就是了。
忍者的生活本來就是這樣的。
隨時可能戰鬥,隨時準備著去戰鬥。
因此他們沒有做任何改變,在離開之前,一切就像往常一樣。
忙忙碌碌,東奔西走。
阿緣手上能派上用場的人還很少,他們就都能者多勞了。總要在走之前儘可能多的把工作做完才對。
穿越而來的千手柱間被阿緣指揮著挖了地窖、加固了村外城外的防護牆(木質),現在正在比劃著建糧倉,每天也都沒有閒著。
而阿緣自己熟悉的那個千手柱間則一直忙著教人如何造火炕。
忍術固然是方便,但這始終是要傳授給普通人使用的,所以最終還是要用普通人也能會的方法——好在千手扉間經過多次試驗已經掌握了這項技術,包括用什麼樣子的泥,稀稠程度、乾燥程度這些他都詳細的列了數據備注上了。被派來學這個技術的幾個人在簽了保密協議(?)之後,隻要按照這個去做就好了。
阿緣其實並不介意免費推廣,但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確實還不富裕的現狀,再加上複原盤炕技術中忍者們也是出了大力氣的(主要是他們在做),於是她決定還是還是先收費——當然自己國內的這些,是她自掏腰包就是了。
不過也不強求。如果不願意的話也可以不做——畢竟對新鮮東西,也不是所有人都一定會接受的。
雖說忍者們用忍術建很方便,但他們畢竟隻是臨時雇員,不可能長久的駐紮在這裡,所以在阿緣的要求下,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經過多次試驗總結了一套普通人的盤炕法,然後把盤炕法交給了千手柱間,讓他從阿緣的領地裡挑了幾個有些基礎的人傳授了下去。至於他們自己,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忙得很。
而這些人,今後將會是領地裡的第一批‘工匠’……嗯,或者說是盤炕匠,今後的盤炕工作基本就由他們來完成了。
至於對外……在征求了見多識廣的忍者們還有奈良的意見之後,定了一個不算貴,但也不算低廉的價格。
是個大半人都能負擔得起的範圍,如果設定個很高的價格,最後能使用它的就隻剩下大富豪和貴族們了,那就跟阿緣絞儘腦汁把它弄出來的初衷相違背了。
畢竟本來就是為了能讓領地裡的人冬天過的好一點才想辦法做出來的東西。
至於忍者們那邊,她倒是不在意他們拿去自己用——畢竟他們才是複原技術的主力。更何況忍者也是人,冬天一樣會覺得冷,誰用不都是用呢?不過也有跟兩邊簽署保密協議,僅限在本族內使用,不得在未經她允許的情況下把技術傳出去。
違者重罰。
最後的違約金她寫了個天價,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人不放在心上,一不留神說漏嘴。
阿緣相信身邊幾人,但對於更遠一層的他們的族人,就不那麼放心了。有備無患總比事到臨頭再想辦法彌補要好。
幾位忍者對此也都表示支持。
盤炕的事情雖然重要,但是也不太可能全都由他們自己來做,畢竟作為族長/族長副手,他們也有很多重要的工作要做。
最大的可能就是交給自己的親信,讓他們去做。而這樣一來,就有了泄密的可能性——他們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真的有人看不出這個事情的重要性而隨便當做談資說出去。忍者也有親朋好友,也會像普通人那樣,家長裡短的閒談。
所以預先讓人們知道‘這個技術很貴,泄露了要把褲子都賠進去(柱間語)’,很很重要。
宇智波泉奈最近也很忙。在姬君提出想要給毛線染色之後,千手扉間就把精力投注到了染色上,再加上還要教人如何做蜂窩煤,時間非常緊迫——於是羊毛的收購和毛線的製作,就由他這邊來負責了。
似乎是因為總在打仗,再加上國家與國家之間有隔閡和技術壁壘的原因,這個世界對羊毛的利用非常低,對於羊毛的處理就更加粗糙了,拿到手的羊毛,跟阿緣認知中的白白的軟軟的羊毛差距甚遠。
不僅臟兮兮的,還會打結,長度也是參差不齊。除了本身就有的羊脂之外,還帶了大量的植物雜質。雖然便宜,也可以用,但要麻煩許多,光清洗就要花費很多時間。
尤其洗羊毛還要用熱水,在這個燒水也要成本(柴、人工)的地方,這也是需要人盯著的工作。好在最近有了煤,倒是不需要柴的預算了。
接著還需要烘乾、梳理、拉長撚成線。
就算他特地挑選的手巧機靈的女人們來做,也花了幾天的時間才學會,從學會到可以完成自己的工作,又是好幾天過去。
而在泉奈忙的一天到晚回不來一次的情況下,宇智波斑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阿緣的護衛,陪在他身邊。
雖然這些東西他大概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但沒有任何一個人選擇讓他去做指導。先不說他看起來就不像是個能指導技術的老師,就說他那雖然好看但充滿攻擊性的外形,就足以嚇壞沒怎麼見過世麵的老實人們了。
是,阿緣領地裡的人確實都不怎麼怕忍者,平時見到宇智波斑也會好好地打招呼,但這不代表他們能心態平和的接受他的指導。
萬一學不會,會不會被殺,就算忍者大人不動手,但隻要忍者大人的視線掃過來,他們就會覺得愧疚,覺得自己愧對忍者大人的指導,活著就是浪費。
——以上評論是柱間在村民間得到的第一手消息。
因此雖然宇智波的忍者大人很好看,村民們也願意遠遠看著他(漂亮的臉),但親近……就不太能親近起來了。
於是今天的宇智波斑,也是留守在姬君身邊度假的一天。
是的,對於宇智波斑來說,作姬君的護衛,跟度假沒什麼區彆。
不用較勁腦汁應對貴族,也不用擔心隨時可能出現的刺殺,更不會有各式各樣不願麵對卻不得不看的場麵。
整個人都難得的放鬆了下來——當然就算是放鬆的狀態,他也有自信能在入侵者出現的那一瞬間就把人乾脆利落的解決掉。
宇智波斑安靜的坐在房間裡,看著姬君今天的工作,她拿著兩根比小指再細一些的細木棒,挑著泉奈之前送來的‘毛線’在織著什麼。
一下又一下,嘴裡還念念有詞的數著什麼。
“繞過來,挑上去誒不對,是該單針還是雙針了?”
“12、13……不對,是13針還是14針……唉再數一遍。”
“是第13針,您沒有弄錯。”
看了幾次之後,宇智波斑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了。
“啊是麼?那我就放心了。”
“不,雖然針數對了,但是您前麵織錯了,應該雙針的地方您織了單針。”
宇智波斑搖了搖頭,走到了阿緣麵前坐下。
“恕我失禮。”
他伸手從阿緣手裡拿過她手裡的針和織了巴掌長的東西(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沉思了兩秒,然後就照著她之前做的那樣,先把織錯的地方退了回去,然後手指靈活的織了下去。
動作比阿緣流暢的多,織的也沒有錯誤。
看的阿緣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