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和宇智波的仇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因為太過久遠現在已經沒有人說得清了, 隻是幾乎每一個千手或者宇智波, 都會有一個被對方殺掉的親人或者朋友。
祖輩是這樣,小輩也是這樣。
從少數還活著的, 超過四十歲的老者, 到剛剛出生的嬰兒,都是這樣。
因此當提到對方的時候, 幾乎每一個人都會有‘我的哥哥/姐姐/朋友/丈夫/妻子/孩子’就是被千手/宇智波殺害的, 這樣的發言。
就仿佛這世界上有‘千手’和‘宇智波’這兩個忍族存在的那一天就是如此。
個體的仇恨和悲痛層層疊疊的蔓延,一層又一層的疊加,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膨脹擴張。終於變成了現在誰也無法阻止無法形容的‘怪物’。
如同連綿不斷的河流,又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 看不見源頭,也看不見重點,隻是不停的奔騰,將一切試圖阻礙的人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拍的粉碎。
理所當然到人們甚至不會思考原因。
似乎這就是常識。
千手族人手中已經握住了苦無手裡劍。
另外一邊從店裡走出來宇智波族人的手也按在了刀柄上。
兩邊的氣氛‘再正常不過’的肅殺了起來。
千手和宇智波碰到一起,廝殺起來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麼?
畢竟隻要殺掉對方, 就是替自己, 或者替自己的族人報仇了。無論殺掉哪一個,大人也好孩子也罷,都不會虧。
鏘。
細微的出鞘聲響起。
拇指抵住刀鐔, 縫隙中可以看到一段刀身雪亮的光。
“真是……不要當著彆人的店門口鬨起來啊。”
奈良賢二懶洋洋的聲音從旁邊響起。手裡的長柄木勺剛剛好頂在某人手中的刀柄上。
看起來好像沒有用力, 卻剛好把拔出一截的刀身又頂了回去。
“彆的地方鬨起來是什麼樣子我是不太清楚啦。”他慢吞吞的開口,“但這裡的當權者肯定不會視而不見,到時候你們兩邊的族長恐怕會被扣下談賠償的問題哦?”
“搞不好連你們族長都要被扣下以工抵債呢。”
奈良賢二勾了勾嘴角, 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畢竟冬天的時候忍者的日子不算好過,而這裡的當權者,又是一個格外喜歡壓著人乾活的奇怪殿下。”
“信,退下。”
“拓真,回去。”
兩邊的帶頭人不約而同的製止了身後族人的行動。
“……是。”
“嘖。”
被叫到名字的兩人都顯得很不甘心,但還沒有被憤怒和仇恨衝昏了頭以至於違背命令,隻能恨恨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收回手中的忍具。
“這就對了嘛,大家好好地拿著糧食回去不是很好?”
奈良賢二身為前忍者,自然也對宇智波和千手之間的恩怨略有耳聞。
作為曾經的忍者他很明白那種因果,對於雙方的仇恨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或許是因為站在旁觀的角度來看的原因,他覺得這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大概用‘倒黴’來形容會更恰當。
明明忍者有數百個家族,但這兩個家族卻像是被選中了一樣,幾乎一直在無窮無儘的廝殺著,從很久很久以前的過去,到今天。
隻是因為被雇傭,隻是因為同樣強大。
——當然這些跟他其實沒什麼關係就是了,隻是姬君和千手還有宇智波兩族的族長關係都很好的樣子,要是兩者的族人鬨出什麼事來,姬君大概會很難做。
畢竟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正式盈利的商業街啊。
按照千手和宇智波一貫的破壞性,那可不是說稍微修修就能再次投入使用的程度。
但不懲罰不足以服眾,可太狠了兩位族長臉上又會不好看。
雖說要是能趁機以賠償為理由把兩個族長扣下做工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是他的話,肯定會這麼做的……嗯,說不定可以試試。
如果能控製破壞麵積的話,說不定還挺賺的。
奈良賢二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
千手扉間看出了奈良賢二一瞬間的不耐煩,和後麵的若有所思。
他雖然跟這位奈良弟弟的接觸不算多,但對他的性子也有個基礎的了解。
怕麻煩,當然也討厭帶來麻煩的人。
他們和宇智波的人,恐怕就被這個暗地裡支撐著哥哥奈良勝一和姬君的行動的人判斷為‘麻煩’了吧。
為了防止因為小事而產生不必要的波瀾,千手扉間垂下眼簾收回了看向宇智波火核的視線。
就在剛剛那一秒,他不是沒有產生過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乾掉這位宇智波副手的話,肯定會對宇智波造成極大的打擊,說不定未來幾年他們的實力和氣勢都會大打折扣。
但也隻是想想,他還不至於在姬君的城市裡動手。
他並不想給姬君這脆弱但充滿希望的城市增加不必要的傷痕。
宇智波火核也壓住了想要行動的族人,他牢牢地記著族長‘不要在這裡惹事’的囑托,帶著三名族人匆匆離去。
“嘖,我還以為可以借機要一筆賠償呢。”
奈良賢二擺出了遺憾的表情,他雖然不希望他們在這個商業街打起來,但是如果隻是小小的鬨出一點動靜來,那還是可以的。
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尤其當這個‘勞動力’上升到千手和宇智波的族長和副手的時候。
那就是非同尋常的快感了。
大概就是自己忙的時候看到彆人也一樣忙,心裡就覺得平衡了的那種快感吧。
“你隻是覺得有趣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