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然放大的, 對心臟不太友好的盛世美顏, 阿緣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掙紮了一下。
乾、乾什麼?
她現在可是手腳自由,可以自己走自己爬自己跳了!
然而她那點力量,一如既往地沒辦法對宇智波斑造成絲毫影響。
“腳。”
他言簡意賅的回答,視線也順著腿落到了阿緣穿著拖鞋的腳上。
“啊……那個, 沒什麼事兒啦。”
阿緣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一定是因為那個。
“請不要亂動。”
他把阿緣放到空房間的椅子上, 蹲下身,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小腿, 另一隻手拿出了乾淨的布一個小瓶子,和一隻苦無, 也不等阿緣開口拒絕,就動作迅速的把她腳上被草鞋磨出來的水泡挑破了。
……果然是腳上起了水泡被看出來了。
她捂臉。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像這樣長時間走路(還穿著草鞋)的原因,她走到一多半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痛了,但也不是不能忍,再加上好像也快到了,就沒有說出來。
沒想到還是被看出來了。
而且是以這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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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緣都不知道該害羞還是尷尬了, 自從重新看到高清世界之後,她就好像特彆容易像這樣不知該怎麼反應。
怎、怎麼說呢, 以前也不覺得自己是這樣會給人添麻煩的類型呀,之前在輝夜城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
那時候她還經常和斑先生共處一室呢, 也沒感覺……
不,不能想了。
想到自己曾經竟然和有著這樣容貌的斑先生發生過……這樣那樣的事情,她就好想有一鍵清除功能了。
一定都是臉的原因。
嗯, 一定是這樣。
除了這點不知該如何言說的小彆扭之外,阿緣對其他的事情到全部適應良好。
等到吃完飯後,她甚至已經可以跟達茲納討論造橋的事情了。
阿緣當然沒造過橋,但她可是出身基建大國,見到過、路過過的橋卻是不計其數。
從普通的天橋、高架橋,到跨海大橋,穿山大橋……走過去的,乘車經過,等等等等。因此儘管技術上不是很明白,但功能和建材之類的還是能聽懂一些的。
正好她也有些想要討教達茲納這位造橋大師的地方,就熱切的聊了起來。
“你是說,在兩座山之間造一個能過牛車的橋?”
達茲納驚訝的看著提出需求的阿緣。
“可為什麼……”
當然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啊。
“比起繞山走,或者上山下山的,當然還是在兩座山之間架起橋梁更快吧?其實穿山隧道也可以,但是總不能沒坐山都穿……”
阿緣回憶著輝夜城附近的地形,在白紙上大概畫了一下。
“這裡和這裡,如果能建一座橋就再好不過了。”
“喂喂,大小姐你考慮過這是多大的工程量麼?”
從兩山之間造橋,不是說不可以,但是這其中需要的材料和人力,絕對遠遠超過這座橋能得到的收益。
“人力……總有辦法解決的。”大不了多雇點忍者。“那麼您覺得這樣的橋該怎麼設計呢?用什麼樣的材料?”
“一定要說的話……這樣吧。”達茲納跟著在紙上也畫了幾筆。“但如果是大小姐你的要求,那還得這樣,再這樣。”
麵對這兩人的討論,三個年輕的忍者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他們三個當中,隻有學習成績最好的春野櫻大概能聽懂一些他們在說什麼,但聽懂一些,跟明白目的是兩回事。
她也搞不明白為什麼就突然討論起造橋來了。
比起自稱緣的這位姐姐說的話,她更在意那個叫鏡的孩子。
他也太……太勤勞,服務太周到了點吧。
明明是比自己還小的孩子,卻一直在乾活。
幫忙做飯,幫忙擺碗筷,幫忙收拾,洗碗,現在又忙著給緣小姐端茶倒水,還體貼的拿來毯子蓋在腿上。
這不是在欺負小孩子嘛?
怎麼會有人忍心讓這麼好看的孩子這麼忙前忙後的乾活自己卻什麼都不乾啦。
看,這自然的伸出手,水杯就會被放上去的畫麵。
這得多少次之後才能這麼、這麼默契?
春野櫻想了很多,但都沒有說出來——他們本來也不認識,自己其實沒有什麼資格去評價這些。
但又沒辦法說服自己不去在意。
就很糾結——並沒有真正體會到‘死亡’和‘殘酷’的少女,比起那些遙遠的‘危險’,當然更容易被漂亮的人吸引注意力。
而比起那個好看是好看,但莫名給人不好接近感覺的‘大人’,鏡這個總是溫溫和和的笑著的孩子顯然更養眼也更親近。
宇智波佐助同樣也很在意。
隻不過跟春野櫻的在意點不同,他在意的是,這個叫鏡的孩子身上有些微的熟悉感。
說不上是什麼,但就隱約覺得熟悉。
不過更讓他在意的,還是他始終覺得這個孩子,絕非表現出來這樣隻是個普通,的勤快的小孩子。他能感受到這個孩子身上有令人熟悉的氣息。
同為忍者的氣息。
於是等到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走廊上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
宇智波佐助掏出一枚小苦無,抬手就向著鏡的後腦丟去。
然而下一秒,還沒等苦無釘到牆上,少年的身影就消失了。
“你心臟跳的太快了,目的性太明顯,這樣可沒辦法成功。”
冰涼的觸感貼在頸側。
有著柔軟卷發的少年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漆黑的苦無抵在他的頸旁。
“我不太喜歡這種遊戲,你可以找你的隊友陪你一起玩兒。”
我可是很多工作要做的。
卷發少年收回了抵在黑發少年頸部的苦無,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向後退開一步,接著繞過他繼續向前去。
“你……你就做這些麼?”
他不能理解。
明明才這麼小就有這樣的實力,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還有,明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為何又還要做那些無關緊要的,伺候人的活?
“這些……啊,你說給姬……緣小姐做事麼。”
宇智波鏡恍然,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些就是我的工作啊。”
雖然是忍者,但他被賦予的任務和工作,就是當姬君的侍童。
和平的時候就是端茶倒水,服侍起居的侍從,有危險的時候,就是姬君麵前最後一把刀。這些都是他應該做到的本職工作。
隻不過之前他這個侍童做的都想當不合格,現在倒是難得的能派上些用場。實話說他反而鬆了口氣,不然總是被動接受姬君的恩惠而不能為之付出什麼,他反而會不安。
他現在隻擔心自己做的不合格。
畢竟比起幾位侍女小姐,他做的還是粗糙了點,有待改進。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想開口罵人了。
這些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鏡看來再正常不過的行動,在他看來卻是那麼的不可理喻。
但看對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又說不出什麼更激烈的話來。
隻能咬了咬嘴唇:
“你……你怎麼,這麼強的?”
他更想說‘教我你變強的辦法’,但少年的自尊心卻不允許他用這樣示弱的話語去說。然而鏡的回答,卻是讓他差點氣厥過去。
因為卷發少年一臉認真的說:“我?我不強啊。”
宇智波鏡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畢竟先不說自己族長還有千手柱間這兩人,他連跟千手隆對練的時候都幾乎隻能保持平局。儘管千手隆跟他相比有年齡上的優勢。
但是沒贏就是沒贏。
忍者之間的戰鬥可不會因為年齡小就被放過。
跟同為孩子的忍者都這樣,更不要說像是斑大人或者泉奈大人這樣,頂尖的忍者了。
自己還差的遠——這點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還不到像斑大人那樣公認的‘強’的程度。
宇智波佐助很氣。
一直到被拄著拐爬起來的旗木卡卡西叫出去訓練,都還覺得胸口有一種無名火在燃燒。
是不甘心,還是對於那個孩子在浪費自己的天賦,又或者在氣自己連一個比自己小了那麼多的孩子都比不上。
或許都有,又或許都不是。
他也說不清楚,隻能把這種仿佛在灼燒的怒火宣泄到麵前的訓練上。然後……
一腳把落腳處的樹乾踩碎了,整棵樹都因為他粗暴的行為而晃了幾晃。
“……”
“佐助,重要的是平衡,這麼粗暴可不行啊。”
拄著拐杖倒立站在樹上的旗木卡卡西搖了搖頭。
“嘖。”
宇智波佐助深呼吸了幾次,再一次向著麵前的樹發起進攻。
“忍者的訓練……都是這樣的麼?”
討論告一段落,阿緣坐在床邊看著遠處幾個人影圍著樹上上下下。
也許是因為她見得太少,但她印象中的忍者們幾乎都是在山林間來去如風,就好像有輕功那種嗖嗖嗖嗖的。
還真沒見過這麼……這麼質樸的?
“沒有。”宇智波斑想也不想的否認。“查克拉控製這種事情,從一兩歲就應該打好基礎。”
她又看向一旁乖巧跪坐著的宇智波鏡:
“鏡呢?”
“我沒有斑大人那麼強,大概四歲的時候才能控製好。”
他說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
雖說實際上三歲多就差不多了,但是能好好地按照自己預想的那樣使用忍術,就是四歲左右了。
這個成績雖然不算差,但也說不上多優異。
實在不值得拿出來談論。
“這樣啊。”
阿緣看了看身旁的人,又看了看遠處的幾個小黑點。
“那證明這裡已經是相當和平的時間了吧。”
雖然就目前來看各種問題也根山一樣多,但至少孩子可以十二三歲再當忍者……
不,不對,十二三歲再當忍者也太早了。
正常來說,十五……怎麼也得十六歲吧,十二歲,也就是小學畢業的年齡,無論身體和心理都還在成長中呢。
所以這裡也還不行。
“怎麼了?”
宇智波斑見阿緣的表情一會兒欣慰一會兒苦惱的,挑了挑眉開口問道。
“我覺得還是十六歲再當忍者比較好。”
……?
宇智波斑心底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十六歲,身體和心理都比較成熟了,不管是普通工作還是執行……執行任務?都會更安全有效吧,雖說發育晚一點的可能十六歲之後才會繼續發育,再大一點會更好,但考慮到實際的用工需求,還是十六歲比較妥當。”
阿緣自言自語了起來。
“普通的孩子也是,十二歲就要出來工作實在是太早了,像鏡這麼大的孩子,更應該都在學校而不是這麼辛苦的忙前忙後才是。”
“那個,我並不覺得辛苦哦?”
宇智波鏡乖乖舉手。
他真的不覺得跟在姬君身邊這半年是什麼苦差事,相反,吃的好睡得好,每天還能好好地學習各種知識,還有很多人一起玩兒,如果這也算苦,那他真不知道什麼才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