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都沒這麼快啊。
熟悉的低沉男聲突然在身側響起, 阿緣猛地一激靈,想要轉身卻腳下一滑, 腳踝疼痛不說, 人也向著旁邊倒去。
雖然事出突然,但宇智波斑肯定不會讓她就這麼摔下去。因此下一秒,就有一條結實的手臂攬在背上將人扶住。
“沒事吧?”宇智波斑低頭詢問。
“沒事……不對, 我腳好像有點扭了。”
感受著腳踝傳來的陣陣不強烈卻一直存在的疼痛,阿緣下意識的用空著的手抓住了身後青年的手臂。
“抓緊。”
宇智波斑說完,一彎腰將人整個打橫抱起。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看到不遠處有一排半人高的扶手就將人帶過去放在石頭的扶手上坐好,然後自然而然的半蹲下去抬起阿緣的小腿, 順著白皙的小腿摸到了對他而言脆弱到稍微用力就可能碎掉的腳踝上。
“沒有傷到骨頭,還疼麼?”
如果是宇智波忍者的話, 這種程度他甚至不會允許停下訓練。
“稍微……沒事啦, 等下就能好了。”
阿緣說著, 身體往前蹭了蹭就想從扶手上跳下去。就是剛剛沒站穩崴了一下,沒必要特地坐下休息。
“再坐一會兒吧。”
宇智波斑沒費什麼勁兒就按著肩膀把人擋了下來。
“那、那就……”
明明是準備找到人之後就道歉的, 但真當見了麵,兩人相處的時候不知為何這聲道歉就是說不出來了。
鏡早在宇智波斑將人抱起來的時候就為了以防萬一而去買藥膏了。以至於現在阿緣……十分尷尬且糾結。
並非是不想道歉了, 隻是話到了嘴邊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的視線掃來掃去, 終於看到宇智波斑手上提著一個包袱。
有話題了!
阿緣主動開口:“買了什麼?”
然而她話才問完,宇智波斑就……更沉默了。
臉也不自覺的轉了過去。
見宇智波斑這個反應,阿緣懵了,甚至有了自己不會又一不留神搞砸了什麼的不祥預感。
我、我不會問了什麼不該問的東西吧?
難不成是……斑先生買了什麼不方便女生知道的東西?
“抱、抱歉, 如果是不方便說的……”
“……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宇智波斑的聲音比平時更低了一些,如果不是阿緣一直注意著,可能就漏過去了。
見阿緣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美貌的青年輕輕歎了口氣。
“隻是衣服而已。”
“衣服?”
阿緣鎮定了下來,隻是衣服那就好說了,沒問到讓人尷尬的事情就好。
“嗯。”宇智波斑點了點頭,不自在的動了動,接著又補充道:“給……你買的。”
哦,給我買的。
……誒?
“給我……買的?”
“是。”
事實上宇智波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買下這件衣服,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因為煩躁而離開了慶典現場,去了森林裡遇到人稍微發泄了一下,正好考驗了一下同族現在的水平。
這個年紀能開眼到萬花筒,確實是不錯了,隻是還是太嫩了些。
但是考慮到這個時代似乎並不存在每年都爆發戰爭的情況,這個水平也差不多夠用了。沒有丟了宇智波的臉。
姑且認同了同族少年的實力,宇智波斑並沒有下狠手。
差不多耗乾了對方的精力,斷了兩三根肋骨就把人放了。
至於他的那個同伴……
自己當時沒有下狠手,應該也還活著吧。以忍者的體質,隻要沒有死,那種程度的傷應該養幾天就能好了。
稍微運動了一些,留下了一些‘長輩的禮物’之後,他的心情也舒暢了那麼一點,也能站在姬君的角度來想一些事情了。
對於沒有經曆過生死的人來說,可能確實無法理解‘死亡’的可怕——這反過來也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不管姬君是否真的來自天上,她之前生活的地方必定是一個沒有戰爭,死亡不會伴隨在每個人身旁,人們都能安居樂業的地方。
死亡對她來說,或許就是經曆了長長的一生之後,在變成老人之後的某一天離開這樣的事。
他確實不能以自己的認知去要求對方。
想通了之後,他就轉身回來了。
接著在另一邊的路口,一眼就看到了這件衣服。
就算是他這個對穿著沒什麼概念的忍者,也能脫口說出一句‘漂亮’的衣服。
顏色是很淺的粉色,不會很明亮,但柔和鮮嫩,就像是初春的花苞,哪怕沒有摸上去,都能想象得到它的柔軟。
穿在十幾歲的女孩子身上一定會很好看。
這是他們的世界中不會有的鮮嫩和柔軟,工藝或者彆的什麼……都不會有。
不適合他們的時代,但會適合姬君的衣服。
姬君的皮膚本就很白,配上應該會更好看。
……然後等回過神來的適合,他就已經買下來了。
不管是作為忍者還是作為一名男性,為姬君買衣服這件事都十分唐突。因此一開始他是沒有想著把這件衣服送出去的。
儘管一個大男人收著這樣一件女性的衣服也很奇怪,但總比送出去要好。
如果不是剛剛出了那個小意外的話。
“……我們想到一處了呢。”
看著宇智波斑似乎泛起粉色的側臉,阿緣突然就不緊張了。她抿起嘴唇勾起一抹笑容:
“那個,雖然算不上禮物,但是,希望你能收下這個。”
她張開手,露出手裡緊握著的耳釘,手心上甚至還有因為用力而留下的紅印。
“這是?”
“耳釘。啊,我知道忍者幾乎都不帶飾品,送男性耳釘也挺奇怪的。”阿緣沒有拿著耳釘的那隻手抓了下頭發。“但是,就……那個,看到的時候覺得很好看會很合適你,所以就……”
沒忍住買了。
天知道當時她究竟在想什麼,感覺自己還沒意識過來手就比大腦先一步動了手。簡直就像是鬼迷了心竅。
接著就是被嚇了一跳把腳扭了這個完全沒有想到的展開。
“適合……我麼。”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他還真是從沒想過什麼東西會‘適合’自己。能夠看得到的東西,能夠摸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是隻分‘有用’和‘沒有用’,適合不適合……這種事從來沒有考慮過。
但如果姬君這麼說了的話。
他伸手從阿緣的手裡拿過了耳釘,稍微確認了一下結構了解了用法之後,沒有一秒猶豫的直接將耳釘上的針穿過了自己的左耳耳垂。
“啊啊啊啊啊——”
阿緣嚇得差點就跳下來,但就算沒跳下來,整個人也幾乎全都趴在了宇智波斑身上。
“不是,耳釘不是這樣直接紮上去的啊!”她是聽說過有人用針或者彆針自己穿耳洞,但那隻是聽說沒見過啊,這生生的把耳垂紮穿,得多啊。
“流血了流血了!”
殷紅的鮮血從耳釘下溢出,蜿蜒在耳垂下方聚集成了一滴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