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忍者工會的運營正式開始, 錢就又如同流水一樣花出去了。
好在最近人口和商業訂單都暴增了很多, 才沒有出現資金鏈斷流的慘案。
教育、基建、研發……真的是三座無底深淵呢。
好在勞動力還很便宜, 現在也還沒有到人們萌發更多的自我意識,追求更高品質的生活品質和精神享受的時候。
所以自己大概還可以再多做幾年葛朗台吧。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基建。
研究也不能停下來……
就, 都在加把勁吧。
阿緣直起身看了眼周圍一點不見少, 反而隱隱還有再增加跡象的文件和卷軸。
明明現在人手增加了很多了——不管是結束了短期培訓進入工作崗位的, 還是學校裡年齡大一些的實習生, 都已經成為了這個國家機器中的零件。
但先前想象中‘孩子大了能派上用場了’和‘勞動力多了就輕鬆了’的情況……似乎沒有發生?
“斑先生。”
她看向辦公桌上同樣疊起高樓的宇智波斑。
雖然宇智波斑並沒有直接在忍者工會中任職, 但當時最頂尖忍者之一的身份還是讓他領了一份顧問的工作。
其主要工作內容就是細化各項規章製度,以及……人工判斷任務難度和根據遞交上來的資料初步給忍者們評級。
目前為止忍者工會還隻是個草台班子,在沒有更加恰當更有公信力的參考數據來供人參考之前,絕大多數工作都還要人工操作。
比如分級啦, 評定啦,測評啦……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最頂尖的忍者就最權威似乎已經是一個共同認知, 因此讓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來做, 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當然不服也沒關係,能答應的話一樣有話語權。
隻是目前來看,並沒有人能通過這種方式成功取得更權威的話語權就是了。而且或許是因為一直以來都在做各項文職工作的原因,在這類工作上,人們對宇智波斑的信任度要更高於千手柱間——當然反過來,那些需要與人接觸的、建設性的或者救死扶傷的工作的時候,人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千手柱間。
因為兩者在工作上的交集並不算多, 所以就算兩人都是很有聲望人氣的人,也沒有出現‘誰更好誰稍差’的這種比較。
在這個前提下,再加上本就忙碌的工作,宇智波和千手的忍者們反而越來越能和平共處了。
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什麼事?”
宇智波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順手捏了捏鼻梁。
他正在看一份任務評定——來自其他國家提交的情報刺探工作。
雖然現在沒有大規模的世界性混戰了,但這種暗地裡的摩擦和戒備還是一直存在的。原本這些工作都是直接交給居住在本地的忍族去做的,但現在不少忍族加入了忍者工會,這些工作自然也就直接遞交到工會上來了。
——然後任務評定的工作就教到他這裡來了。
雖然現在還在姬君這裡辦公,但實際上他目前的工作重心其實是傾向到忍者工會那邊了的。但如果姬君有什麼吩咐的話,那麼肯定是以姬君的吩咐為第一優先。
“你有沒有覺得,雖然人手增加了,但是工作反而變得更多了?”
她戳了戳旁邊堆的像個綠色金字塔的卷軸山。雖然都都是圓柱形的卷軸,但疊的很穩固,並沒有因為她的力道就晃動。
這種時候就很懷念電腦和辦公軟件。
如果有電腦和辦公軟件,應該能簡化不少工作量吧,至少計算和排列組合之類的工作會很省心。
要是能再多點專業軟件和能使用專業軟件的人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這也就隻是想想。
發電廠還沒影呢,哪兒來的電腦和辦公軟件。
“累了?”
從沒經曆過方便快捷的現代墊子設備的宇智波斑自然沒辦法猜到此時阿緣的所思所想,他隻能最質樸的根據談話內容來猜測姬君是不是覺得累了。
如果姬君這麼說,他是一點也不奇怪的。
“要出去轉轉放鬆一下麼?”他建議道。
貴族中似乎有不少人推崇所謂的‘殘敗之美’——他還護送過火之國的一個貴族大冬天的跑去山裡欣賞這種殘敗之景。
雖然他是一點也欣賞不來,想到冬天,看到滿天的大雪就隻會考慮該如何安排族人過冬的各種事宜,以及如何讓更多的族人能夠在活過寒冬的同時還能儘可能多的保存實力。
畢竟開春之後大家的資源都會消耗的七七八八,個彆小一些或者準備不足的忍族和國家甚至可能會消耗殆儘,因此大多都會有一場惡戰。
如果不能保證一定的實力的話,那他們難免會再失去許多族人。這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但是姬君身為貴族,或許會欣賞這樣的景色?
“……還是算了。”
阿緣是有點想出去走走,但是想了想自己身上這熱鬨的一身,就算出去她也很難玩兒到什麼,說不定還會引起圍觀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我在露台上站會兒吹吹風。”
她說著,起身走向露台。
露台外的景色同她剛來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了。
剛開始的時候,外麵的景色甚至說不上是一個村子——不僅一眼就能望到頭,還到處都破破爛爛的,就算她盯上大半天,也一共看不到多少人的影子。再往外看去,就是極具原始風情的山林。
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綠色,連綿不斷的山脈,還有時不時回想起的獸嘯鳥鳴。毫無安全感。
雖然是擼著袖子乾了,但是她內心裡其實是被‘能行麼?’、‘天哪這裡其實是野獸樂園吧’、‘下一步該怎麼辦’之類的思緒充滿了的。
但現在看……她其實做的還不錯嘛。
城市雖然不大,但井然有序,建築整齊街道寬敞,一眼看下去,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隻是看著都可以想象那是怎樣一個熱鬨的場麵。
那些曾經伴隨著她入睡的鳥叫獸嘯,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幾乎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