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露天會場外的少年罕見的有幾分恍惚。
他好像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怎麼了?”注意到身邊的人停下了腳步,千手柱間轉過頭一臉奇怪,“你不進去?”
到了門口了反而不進去了?
“不……”
“大哥!你又跑到哪裡去了!”
“哥哥,你沒事吧?”
兩個聲音一前一後響起。
一白發一黑發兩個少年先後跑了出來。
雖然他們之前沒有什麼互動,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人之間的不對付——當然比起之前□□味十足的樣子,也還是好的了。
看的宇智波斑更不知所措了。
他的記憶中,泉奈和千手扉間應該是更加……更加劍拔弩張,不死不休的狀態?不然也不會有那樣的結局……
嗯?
他越來越覺得不對了,但卻沒人給他仔細探尋思考的機會,會場中宇智波和千手的兩個族長也走了出來。
“斑。”
“柱間!”
兩人看向自己的兒子,是一致的皺眉表情,似乎在不滿這麼重要的時候,剩下的最年長的兒子竟然會這麼一副樣子。
“我們快過去啊,斑。”千手柱間縮了縮脖子,拉了一下宇智波斑的袖子趕緊跑向自己的父親。
他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兩位組長的眼,兩位組長眉頭中間的皺紋更伸了——任誰也不會願意自己的兒子和死對頭的兒子有這麼親昵的舉動。
尤其還是在這麼重要的時刻。
“是,父親大人。”
宇智波斑摒棄了心頭讓他不知所措雜亂無章的雜念,快步走到了父親身旁。
見宇智波斑沒有再跟那個千手家的孩子眉來眼去,宇智波田島暗自點了點頭,總算有了幾分滿意。
“你可不能學了他。”宇智波田島想起之前千手佛間那個長子的所作所為,忍不住又叮囑了一邊自己的兒子,“那種……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舉動。”
“無論等會兒談判中出現了什麼都不行。”
“我不會的。”——這個千手柱間究竟都做過什麼啊!?
另一邊的千手佛間也在叮囑自己的兒子——出了老生常談的‘不要跟那個宇智波走的太近’之外就是‘你再敢給我滿地打滾,我就打斷你的腿讓你再也站不起來!’
你不是喜歡滾麼?讓你滾個夠!
但凡多一個能夠靠得住派的上用場的兒子,他非得打斷長子這不聽話的兩條腿不可。
“……哦。”
千手柱間想到親爹的鐵拳,背後就是一涼,但他還是沒有說死。
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同理,忍術也好體術也好胡鬨之術也好,能達到目的就是好戰術。
形象?形象是什麼?能讓千手和宇智波結盟麼?
能在這裡的都是頂尖的忍者,自然不會擔心深夜有野獸來襲之類的事情。於這個以千手和宇智波兩族為首的會議,一直開到了太陽落山。
兩邊都提了很多意見,但真正落實的並不多,絕大多數時間都是沒什麼實際意義的爭論。更不要說效率了。
旁聽了全場的宇智波斑暗自皺眉。
確實,兩族能夠像這樣坐在一起靠談話解決問題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但都已經決定靠開會來決定,那就應該更明確重點,更有效率才對。
他不知道這個想法從何而來,但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參加過更有效率,能夠確實解決問題的會議。
能夠為了雙方的共同目標,而摒棄一些個人的得失的會議。
‘求同存異’。
不知為何,他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這樣的詞彙。隨之出現的,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女性的聲音。
並且從出現的那一刻,就牢牢地紮根在腦海中,揮散不去。
……是誰呢?
這個聲音。
很年輕,很有精神,但除此外就沒有更多辨識度了。
並沒有什麼特彆能讓人記憶猶新的特點。
到底是誰呢?
太奇怪了。
無論是這個聲音,還是那些仿佛親身經曆過一樣的奇怪畫麵。
一直到散會,一直到從父親那裡接到任務去鐵之國考察是否能建立第二個‘停戰區’的任務的時候,宇智波斑都難以釋懷。
明明眼前的一切才應該是‘真實’,並且就像他和柱間曾經暢想的那樣,一切都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將一切落實下去,讓和平來的更早一點。
但無論他怎麼說服自己,心裡都像是破了個洞一樣空落落的。越是站在熱鬨的人群當中,就越是覺得空虛。再多的工作,再多的責任,都無法填滿。
並且他隱隱也有一種預感。
——那讓他覺得心裡有個洞的東西,才是他真正應該追求的。
哪怕他現在連‘它’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
是一樣東西?一件事?
又或者是……某個人?
……又來了。
看著宇智波斑坐在床邊,手撐著下巴心不在焉的向外看的樣子,千手柱間歎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夥伴這段時間究竟經曆了什麼。
似乎從那天在南賀川邊把人帶回來開始,他就經常這麼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樣子。但若是說他因為狂喜衝壞了腦子……他最近的工作又都做得很好。
就連那些晦澀的計算和難懂的文書工作也都完成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