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神域嘛。”比起其他人幾乎要跳起來的震驚,梅林就淡定多了,“會有這樣的情況也是正常的啦。”
犬夜叉&戈薇:“這絕對不正常吧!?”
這不是超危險的麼?與其說是‘神域’倒不如是什麼妖怪的胃之類的地方吧!?
“城主殿下的神域,就這麼敵我不分嘛?”雖然相識不久但他們好歹也是一起旅行過的同伴了不是麼?
“如果城主殿下完全掌握了這個神域的話,當然不會如此。”
梅林用魔杖敲了敲身下地麵,原本光禿禿的地麵上就出現了一個個鮮花一樣的‘坐墊’,他率先盤腿坐了下去——講故事當然還是要有講故事的姿勢。
光站著多累啊。
“城主殿下雖然有了神的資質,但也隻是說她是可以成為神明——或者說,她正處在成為神明的過程中,而不是她已經徹徹底底的成為了神明大人了。”
“還能這樣?”
“不這樣才奇怪吧?人類要是能刷的一下就變成神明,那也不會有半神這個詞語了吧。”之所以會有這個詞,不就是因為還有這樣,半人半神的狀態麼。
“神和人本質上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她身上因為‘信仰之力產生的神性’和‘屬於城主殿下本人的意誌……也就是所謂的人性’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就姑且理解為一個人身上有兩種人格吧。”
犬夜叉不耐煩的追問:“然後呢?這和神域有什麼關係?還有城主殿下呢?城主殿下怎麼樣了。”
——他才沒有擔心呢,他隻是覺得不能繼續這樣下去而已。
“本來神性和人性的拉扯應該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尤其在明顯是身為人類的‘人性’占據上風的現在,‘神性’雖然會影響到城主殿下,卻並不會壓過人性成為主導……”
“這明顯不是人性主導的結果了吧。”
“是的,因為神久夜將城主殿下吸進了生命之鏡裡,這個舉動激發了她體內屬於神明的部分,使得原本被壓在人性之下的神性的部分暴走了。”
並不是城主殿下想要這麼做,而是因為神性失去了控製才導致了這個結果。
宇智波斑聲音嘶啞的開口:“……解決辦法呢?”
“……沒有哦。”
梅林攤了攤手。
“你!?”
暴脾氣的犬夜叉一下子跳起,犬牙和指甲一起蹦了出來。
“那你說了半天有什麼用啊。”
梅林當然不會被他這小打小鬨的威脅看在眼裡:“總要先說明一下前因後果,然後才可能思考解決辦法吧?”
他這次到沒有騙他們,因為到現在為止,這確實是個‘無解’的狀態。
當然也隻是到‘現在’,這之後就不一定了。
梅林漂亮的眼睛轉了轉,視線掃過了身旁的壓抑著怒氣和衝動的青年。
關鍵,還得看人。
宇智波斑當然注意到了梅林的這一瞥,於是他筆直的走到了梅林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該怎麼做?”
這種時候還特意看自己,肯定不會是因為視線剛好轉到這裡這種原因,而是‘有什麼事情是隻有自己才能做的’。
梅林輕輕地開口:“這可是九死一生……不,應該說是隻有億萬分之一才能成功的選擇哦。”
“你說。”
“簡單總結一下,就是進入神域中找到城主殿下,然後再將她帶回來。”
然而這也隻是說的簡單而已。
先不說人能在神域中堅持多久而不被同化,事實上現在的他們甚至連城主殿下是否還在這個神域當中都不能確定。
人在神域當中還有機會,然而‘本人’身處在神域之外的話,那無論宇智波斑怎麼在神域內行動,都隻能是徒勞,都隻能是白白送死。
然而這怎麼想都是送死的選項,卻隻是讓宇智波斑挑了挑眉:“就這樣?”
“當然……不止啦,雖然到這裡就已經很困難了,但這其中最重要的是,找到的是城主殿下,還是‘女神大人’。”
哪怕是基於城主殿下而誕生的女神,也跟城主殿下是不一樣的。
如果是女神掌握神域,那她會做出什麼事情就是未知數了。畢竟神明是不能以人類的規則和思維方式去要求的。
就好像螞蟻不能要求人像它們一樣去行動。
“如果留在這裡的話,我們可以耐心的等,等到神域動蕩的時候找到機會集合所有的的力量破處一條出路,這樣的話所有人都可以活下來。”
梅林把選擇擺在了麵前。
是去賭,賭自己能找到城主殿下並把人帶回來,還是選擇待在這裡,等一條確定能夠活下去的機會。
然而宇智波斑的決定是不會變的,僅僅隻是‘死’的威脅而已,如果他害怕的話,當初就不可能選擇離開自己熟悉的世界追來這裡了。
他沒有用華麗的辭藻表達自己的決心,而是言簡意賅的吐出幾個字:“放開結界,讓我出去。”
梅林挑了挑眉:“不後悔?”
雖說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結果,但作為觀眾,當然還是希望能看到更多不同的表情和展開嘛。
“打開,彆讓我再說一遍。”
***
——究竟,走了多久呢?
雖然不會覺得累,確也沒有目的。隻是不斷重複著‘走’這個行動而已。
周圍是空洞的白色,沒有景色,自然也沒有可以交流的人。
明明在她的記憶中,她剛剛還在斑的身邊,隻是一不小心被吸進了鏡子裡……話又說回來,一麵鏡子真的能擁有這麼大的空間麼?
這根本不是什麼隨身空間,而是另一個世界了吧?
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
雖然待在原地等待救援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她還是在某種莫名的驅動中走了起來。
就好像有人在心底說:
‘彆停下’
‘繼續’
‘不要停下’
一遍又一遍,讓她不勝其煩,為了不讓這個唐僧一樣念個不停的聲音一直煩自己,她隻得漫無目的的不斷向前走著。
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更不知道前麵有什麼等著自己。
到是跟自己一直以來的路差不多。
雖然無論哪個世界都做了許多規劃,但究竟要走向哪裡,達到怎樣的目的,阿緣其實並沒有底兒。
也不知道走到今天的時候是否能成功。她隻是不能接受自己什麼都不做就待在原地怨天尤人,或者是將自己人生的控製權交出去而已。
比起投靠彆人不如自己建立勢力。
比起靠出賣自由換取庇護,不如讓自己成為庇護彆人的那一個。
種田比美貌有用,造房子比唱歌跳舞更好。
喜愛傾慕都是源自於彆人,他們可以付出,就可以收回——作為一個很早就開始靠自己的勞動換取零用錢的人,她深有感觸。
但自己主持收獲的糧食,還有拔地而起的房子就不一樣了,這些都是自己的。
僅此而已。
過去阿緣並不明白母親為何頻頻把自己丟出去乾活,從小學開始,她就幾乎沒有過完整的、屬於自己的假期。
從開始時候給家裡幫忙,再到後麵去當義工、去打工,參加學生會以及各種社會實踐活動接收社會的毒打。
說一點沒有怨言肯定是假的,但現在她多少有些感謝母親大人的‘狠心’了。
如果不是這樣,她或許沒辦法這麼腳踏實地的在陌生的世界開始新的人生——又或者早早地就選擇兌換各種技能,去投靠一個有權有勢的人換取保護了。
當然不是說這不行,隻是比起投靠彆人的走向,她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喜歡這個無能為力,遇到事情隻能等待彆人來救援的自己麼?”
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為什麼要放棄唾手可得的力量呢?‘彆人的力量是彆人的,自己的力量才是自己的’你不也是這樣認為的麼?”那聲音無處不在,就算阿緣捂住耳朵也無比清晰的傳入腦海當中。
“何不停下來看看呢?”
隨著它的話語,原本蒼白的世界一下子就變了。
腳下變成了荒蕪的土地,周圍變成了殘破的村莊。在村莊前的空地上,是瘦骨嶙峋,抱在一起哭泣的人們。他們本是一個十分富足的村子,然而隨著不斷的天災**,逐漸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單親的母親死死摟著自己唯一的孩子。本應是天真無邪的年紀,女童的眼中卻滿是恐懼和茫然。
在他們麵前,是手裡拿著刀的山賊們。
這些山賊們並沒有三頭六臂,但他們更加強壯,他們手握武器,他們就能在這個村子裡成為‘主宰’。
山賊們將搜集來的糧食堆積在一起,肆意的說笑著。完全不顧沒有了糧食的村子該如何度過漫長的冬季。
對他們來說,農民就像是韭菜,割了這裡,也會有其他地方再長出來。這裡的死掉了,也能再其它地方找到。
他們不管伏地哀求的母親,不管被他們拉出來打的奄奄一息的男人。自顧自的笑著。
“想幫助他們麼?”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他們每個人都在祈求著神明的眷顧,期待能夠得到神明的庇佑,好好地活下去——因為對神明來說,這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而已。”
阿緣沒有理會那個討厭的聲音,沉默的走向前。
“如果是神的話,隻要揮一揮衣袖,就能像碾死螞蟻的解決他們,救下這些人哦。”
那無處不在的聲音繼續用誘惑的語氣說著。
“隻要擁有神明的力量,就可以無所不……”
她話音還沒落,阿緣就搬起地上一塊人頭大的石頭,趁著山賊們沒有注意的時候猛的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