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筐堆的幾乎要溢出來的野栗子被整齊的擺在了阿緣麵前。
此時他們摘了十多個蜂巢,超額完成了原本的任務量。
因為每個蜂巢都飽滿完好,超出阿緣的預期,她甚至還計劃多給油女真央一筆獎勵金——她原本覺得怎麼也會有折損的部分呢。
比如不小心弄碎的或者掉到地上必須舍掉一部分之類的。
做得好當然要有獎勵,她可不是什麼仗著忍者任勞任怨不懂給自己謀求福利就使勁兒壓榨的黑心老板。
尤其還白得了數筐上好栗子這個‘意外之喜’,又節省了不少成本——從這部分當中抽一些做獎勵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兒了。
同阿緣的好心情不同,這些土匪們的心情就不怎麼美麗了。
他們忐忑的看著正在檢查栗子的少女,屏住呼吸等一個結果。
因為不知道女魔頭要這些栗子做什麼,他們甚至沒敢給栗子去掉外殼——誰知道這女魔頭是不是就想要栗子這層紮人的外殼去折磨人呢。
萬一他們把栗子殼剝掉了,她讓他們用命去陪栗子殼,或者她就是故意不說,準備在他們為了不紮到自己而剝了栗子殼之後才說要剝他們的皮來賠栗子殼怎麼辦。
土匪們自己就不做好事,想彆人的時候,尤其是在幻想一個魔頭的所作所為時,自然也會把自己認為可怕的事情往裡添。
可怕,太可怕了。
他們被自己想象中的畫麵駭住,隻敢戰戰兢兢的看著那個女魔頭一筐一筐的檢查過去。被她的一舉一動牽動著脆弱的心臟。生怕她一開口,他們的人生就要到此為止。
一直到她確認完筐裡的栗子全都看起來新鮮飽滿,沒有腐爛變質和乾癟,滿意的點點頭,他們才終於鬆了口氣。
太好了,看來他們這次都可以活下來了。至少能活過今天,活到下個任務了。
“栗子不錯。”
她順口誇獎道。
土匪頭子又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都、都是您指導的好。”
阿緣:“……”
這話說得,難道我還能指導栗子生長了?
收獲了大批蜂蜜和栗子,再加上先前定的大批貨物和這一批俘虜,阿緣從來時的兩個人,變成了一個有著三輛車的‘車隊’。
堪稱大豐收。
油女真央自覺地開始忙前忙後——這對他們來說是常規操作。
過去運送貨物的時候,他們也是跟著忙前忙後確認的。
然而在阿緣鈔能力的作用下,他並沒能找到發揮的餘地,隻好帶著不安和虧欠的心情,老老實實養傷。
儘管時間不長,但在忍者遠超普通人的恢複力,和好吃好喝的招待下,他的氣色幾乎恢複到了受傷前。甚至還因為心情格外好的原因,氣色比過去看起來還好不少。人也開朗了不少,還認真的拿紙筆做起在全世界尋找蜂巢和珍惜花草的計劃。
緣小姐給的收購價格十分公道,在不用擔心貨物砸自己手裡的情況下,他覺得這筆買**在村裡接任務劃算。當然並不是說他覺得村子給的任務不公道。
隻是他認真思考過後,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給緣小姐打工。除了不用出生入死之外,也是覺得這份工作能帶給他快樂。
‘快樂’,這是作為忍者的他過去所不敢想的。
尤其是在完成工作的時候。
任務就是任務,跟個人情緒沒有關係。
這是過去忍者的共同認知。然而在緣小姐這裡,卻完全不一樣。讓他意識到了‘不並不是任務跟個人的情緒無關’而是‘他們從來沒接到過能讓自己高興的任務。’
而現在他想選能掙到報酬的同時,還能讓自己高興的工作了。
雖說作為木葉的忍者跑去彆的國家的森林裡不太好,但隻是采集蜂巢,倒也不用太深入,所以應該問題不大。
阿緣一進門,就看到正在桌子前寫寫畫畫的油女真央。
“你不用再躺躺麼?”
她看著整齊的穿著衣服坐在桌子旁邊的少年,忍不住再次感慨忍者的恢複力是真的驚人。
明明剛見到他的時候人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一口氣沒提上來就要沒了的樣子,現在就能出去摘蜂巢,還能坐在桌子前寫寫畫畫了。
“不用了,吃了這麼多好吃的東西,還結結實實休息了這麼多天,再躺下去,怕是六道仙人都要看不下去了。”
他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畫了一半的地圖拿給阿緣看。
“我在做蜂巢的地圖。”他嘴上說著,手也沒閒著的把幾個重點區域指給阿緣看,“這些區域都是我有印象有見過蜂巢的地方。”
隻是那時候關注蜂巢並不是因為蜂蜜,而是考慮到這些蜂巢可以用作撤退時阻礙敵人墜機的障礙才多看了一眼。
阿緣啞口無言:“……”
“你難道是準備,回頭需要蜂蜜就一個個的摘過去麼?”
這個地圖畫的,都快到雷之國去了吧?
然後她就見油女真央臉上寫滿了‘那不然呢’四個字。
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換上了嚴肅的表情。
“緣小姐您放心,哪怕是去雷之國水之國,我也一定不會耽誤您用蜂蜜。”
油女真央真情實感的承諾道。他說的格外認真,似乎真的把這件事當成了一件嚴肅的,需要用生命去完成承諾的任務。
然而他越是認真,阿緣就越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
“……”
我擔心的是這個麼!?
阿緣感到了陣陣無力。
“你怎麼就沒想過自己養蜂呢?”
比起滿世界去找,不是自己養更好麼?
油女真央吃了一驚:“自己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