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千手扉間沒有特彆隱藏自己的目的,但作為一個習慣把事情藏在心底的忍者,他自認為並不是那種很容易就被人猜到心思的類型。
尤其近段時間自己更是幾乎沒怎麼跟這位大小姐接觸過。
……所以這是怎麼知道的?
看著千手扉間愣住的樣子,阿緣噗嗤一笑。
“因為千手扉間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竭儘全力在最短時間內完成嘛。”
雖說沒有像是行事曆這樣的直接證據,但她有好幾次看到扉間為了臨時插入的工作而通宵達旦的趕工,就為了儘早完成承諾。
再加上明明一開始總是一副看麻煩的眼神看著自己,恨不得當場就把他們送走。現在卻完全沒有再提過。分明就是彆有想法的意思嘛。
當然,她所認識的千手扉間也有過類似的想法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說了。
她看著這個年長許多的千手扉間,格外深刻的意識到,這兩個‘扉間’果然都是一個人。一樣的沉默,一樣的喜歡多想。
……一樣的執著。隻要是重要的事情,隻要是必須的事情,那麼無論犧牲什麼,無論麵對什麼,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做。
他們這些忍者,無論在哪裡都是這麼的矛盾。
明明是坐著最殘忍工作的人,卻偏偏有著世界上最溫柔的願望。並且,一個個的都可以為了這個願望奮不顧身。
同實現願望相比,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公正和痛苦,反而是小事。
‘隻要我的夢想能實現,那我自己怎麼樣都可以。’
斑是這樣,柱間是這樣……
扉間其實也一樣。
隻是他的想法埋藏的太深,可能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麵對這樣的千手扉間,哪怕阿緣並不讚同他的所作所為,卻也不會因此而責備或者憎恨他。
他也在竭儘全力的努力。也在想儘一切辦法讓事情變得更好。
隻是他並不知道哪個方向是正確的。也從沒有哪個人告訴過他怎樣做才是正確的——這個世界也不曾給他們展示過溫柔正確的一麵。
千手扉間愣了一下,卻並沒有被拆穿的難看。他隻是定定的看著麵前的少女。像是想要透過那秀美溫和的外表看到靈魂裡去。
是自己太小看這位大小姐了。
倒也不是千手扉間以貌取人,隻是兩個世界偏差太大,他用自己一直以來的經驗去判斷完全不同的事物,會有這種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早該明白的。
能馴服桀驁不馴的宇智波斑的人,絕不會是什麼單純的隻會做事的大小姐。
畢竟就連自己的大哥,也沒能讓宇智波斑心甘情願的放棄一切跟在後麵,心甘情願的交出主動權。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確實是他的錯,是他有了私心。
於是他垂下眼眸:“我沒有要辯解的。”
懲罰也好責罵也好——哪怕要殺他……殺他的話他大概還是會掙紮一下的,倒不是覺得自己的行為罪不至死,而是單純的因為木葉現在還離不開他,有一大堆工作要做。
他現在還不能離開。
但如果隻是斷幾根骨頭或者傷點內臟這種程度的傷的話,他是沒有怨言的。
“這樣。”
他聽到少女這麼說。
接著就感覺有什麼溫暖的東西輕輕拂了一下他的頭發——非常輕的,如果自己不是忍者的話,甚至無法察覺到的程度。
“再多就該有人不高興了。”
阿緣笑眯眯的收回手。
“誒,扉間的頭發意外的很柔軟呢。”
這樣的發型,她還以為會是很硬的那種呢。
被突然摸了一下的千手扉間:“……”
就這?
他皺著眉看著麵前的少女,一方麵是被人突然摸了頭的彆扭,另一方麵則是不讚同。既不讚同她這樣隨便摸一個男人的頭,也不讚同她就這樣輕輕地放過。
仁慈固然是他們期待的上位者的屬性,但對上位者來說,卻不應該有一視同仁的‘仁慈’。作對有獎,做錯有懲罰。
不知何時,他已經開始認真的把對方放到‘上位者’的位置,並站在她這邊去思考了。
阿緣:雖然大家都是‘同一個人’,但總覺得扉間是最一模一樣的那個。
就連糾結的點都格外相似。
“如果覺得有虧欠的話。”
阿緣想了想。
“那就來舉辦一場慶典吧。”
她走到陽台邊緣,背靠著扶手看著麵前的男人。
千手扉間:“……慶典?”
“是的,慶典。”阿緣點頭,“就等路修好可以通商的那一天吧。”
“一個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忍者,都可以高高興興的參與其中,然後帶著好心情安安全全的回家的慶典。”阿緣掰著手指說道,“可以不用很大,但無論哪個國家的人——包括忍者都能參與進來。”
“也不用有很多東西,但是一定要讓來到這裡的人覺得不虛此行。當然,防止火災或者兒童走失的措施要提前做好,還有小偷地痞流氓什麼的也全部禁止。”
“還有失物招領處……哦對了,各個忍村的特色產品最好也都有,忍村沒有,國家有也可以——畢竟是難得大家一起參加的慶典活動,總要能看到平時見不到的特色嘛。順便推銷一下商品也挺好的,再好的商品也得會營銷才行,隻待在原地靠彆人去發現也太慢了,沒有經濟效益。”
“要是能趁機簽下單子就更好了,隻要能打開銷路我相信這些產業一定能長久的經營下去的。”
阿緣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要求,就像一個龜毛的甲方那樣,恨不得規定好方方麵麵——同時還要乙方在這個基礎上再創新。
沒一會兒十隻手指都不夠用了。
千手扉間安靜地聽著。也許是因為今天的月亮太過明亮,他總有麵前的少女身上正散發著朦朧的光芒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