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啊’
說話的少女帶著和善純良的笑容, 好似真的是在跟有緣重逢的人打招呼。然而在剛剛從小院裡死裡逃生的兩人來看,就如同惡鬼的召喚。
儘管她什麼都沒做,但她可就站在那個煞神旁邊!能跟煞神待在一起的人, 除了煞神還有什麼?甚至因為她一直都沒動過手, 這些人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各種可怕的畫麵。比如這少女的外貌隻是一層皮,隨時可能有惡鬼撕開這層人皮衝出來把他們撕成碎片什麼的。
未知的恐懼,才是最恐怖的。
一高一矮兩個男人瞪大了雙眼,連滾帶爬的往後跑, 一邊滾爬一邊叫著:
“怪、怪物啊!”
聽到他們這麼叫,山本組的其他也反應過來了。
山本組的組長皺緊了眉頭。
儘管他也懷疑這兩人能否把二三十個手持武器的壯漢都弄死,但好歹也是一組之長了,不會像下麵的人那樣隨便就以貌取人。
隻是就算重視人,也不能落了山本組的麵子——不然他們以後還怎麼在這座城市立足?那些忍者聯盟的人這樣已經明著暗著搶了他們不少生意了,再傳出去他們被兩個人嚇破了膽,那怎麼服眾?
因此站了出來:
“兩位硬闖我山本組,要是不能給我個交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說話的時候揮了揮手, 嘩啦啦的又有數十人從後麵圍了過來。他們有些還是車夫的打扮,但臉上卻隻有凶狠。而且比起之前那些大多隻拿著棍棒的小混混們, 這裡人的裝備要更好一些,不僅拿刀的人多了, 還有些人拿出了長矛盾牌之類的東西。
“其實我們本來隻是想來租車的。”
阿緣環視了下四周。儘管四周看起來人山人海的好像很危險,但她好歹也是大風大浪走過來的城主大人,自然不會被這點小架勢嚇到。
“但是現在嘛……”
她視線落在了山本組組長的臉上。
“既然緣分讓我們碰到一起, 來都來了,就先談一下保護費和賠償金的問題吧。”
把人家好好地院子弄成那個樣子,總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動手!”
見其中的年輕女人神態放鬆似乎真的準備談判, 山本組組長一聲令下準備先下手為強。
為了山本組,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兩人完好無損的離開!
小院裡的畫麵再次上演,將人包圍起來的小混混們嘶吼著舉起武器衝上去。雙拳難敵四手,他們過去無數次用這種方法製服那些不聽話又能打的年輕人,這次也不認為會例外——至於下麵的人失手?
那些刀都拿不穩的分部小混混怎麼能跟他們這些本部的精英比?
開玩笑!
有過無數次成功圍毆經曆的混混們各個自信滿滿,然而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們的自信就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樣消失了。
小院子曾經發生的事情,在這裡完美複刻——甚至還稍微加強了一下。
剛才因為是在認識的人的院子裡,宇智波斑不好破壞周圍的東西而收了手,在這裡就方便多了。
眼看著自己數十名打手就跟玩具一樣輕飄飄的被人解決殆儘,山本組組長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讓手下趕緊關門。
這時候就不是顧忌麵子的時候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作為青山當然不能以身涉嫌。得趕緊從密道先跑為上。
結實的大門哢嚓一下關上,仔細還能聽到鎖鏈碰撞落鎖的聲音。
見大門結結實實的關上之後,山本組的組長終於鬆了口氣。
就算那人再怎麼厲害,想開門也得花點時間,再加上這邊還有人守著也能拖一拖,等到金庫這裡,也得是一段時間之後了,再加上這個金庫大門也是他重金打造的。
就算是忍者來了,也彆想輕易進來。門外哭天搶地的聲音他充耳不聞,一心一意收拾著自己的財富。
想到忍者,正在收拾東西的山本組組長就忍不住想到那個近幾年風頭正勁的忍者聯盟的事情。有了這個忍者聯盟,他們這些勢力的日子就開始不好過了。
尤其先前忍者聯盟那群家夥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搞掃黑除惡行動,周圍不少勢力都因此而遭了殃。
至於‘掃黑除惡’的執行者——那些行動的忍者裡就有像他們這樣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年輕人。
想到那些人,山本組的組長至今心有餘悸。
明明沒有讓人畏懼的壯實身體,也沒有凶神惡煞的氣勢,然而就是這樣一群苗條的年輕人,輕輕鬆鬆的就把這些積累了十年甚至幾十年的勢力覆滅了。
其中不乏有三五百人的大組織。
他當時正好就在那座城市,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忍者們禮貌的去敲門宣讀什麼。在被攻擊之後才把人撂倒走了進去。
等他們再出來的時候,就是身後帶著一連串俘虜的時候了。
而那個數百人的團體,就這樣再沒聽過名聲。
我一定得跑。
他加快了速度。
隻要我能跑掉,後麵就——
後麵如何,山本組的組長還沒來得及想,就失去了想的能力。
一聲巨響之後,被他寄予眾望的金庫大門就被人從外麵暴力破開了。整個門框附近的牆壁都因為過於暴力而撕裂。而山本組的組長,此時就被壓在大門下方,人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外麵,見證了男人一腳一門的山本組其他組員們就像受驚的鵪鶉一樣瑟瑟發抖的擠在一起,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拚命把自己往人群裡擠,試圖讓其他人把自己擋起來。
宇智波斑看了一眼被壓在門下已經失去意識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有行動的男人,轉過頭看向那群還清醒著的‘鵪鶉球’,然後向前走了一步。
原本站在山本本組組長身邊的狗頭軍師嚇得麵如土色,他看著走過來的宇智波斑,發出了一般男性發不出來的高聲:“我、我們要去報告給忍者聯盟了!”
那急切的語氣就好像在說‘你再過來我就要報警了’。
雖然找忍者很丟人,但現在他能想到的,能跟這個強的像怪物一樣的男人對抗的也就同樣是怪物的忍者們了。雖然他們跟忍者不和,但其他人也沒跟忍者和到哪兒去,他可以利用這點嚇住這個男人——至少彆讓他再靠過來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聽到他們說要找‘忍者聯盟’這兩人非但沒有害怕,其中的少女還露出了興致勃勃的表情:
“報啊。”阿緣很感興趣,“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們讓人去找忍者聯盟的過來解決問題唄。”
她還真沒見過忍者聯盟的人在外麵的正常工作模式呢。
狗頭軍師:“???”
這人怎麼不按理出牌?
見他們沒有動靜,阿緣還好心的又提醒了一句:“不是說要找忍者聯盟麼?怎麼還不去?”
狗頭軍師:“……”
“早點交代了也好……啊,謝謝。”阿緣一邊說著,一邊接過宇智波斑找出來的山本組的劇本翻了兩頁,“我覺得你們還是早點找忍者聯盟坦白罪行比較安全。”
“不然被人用了私刑就不好了。”她晃了晃手上的賬本,然後走上前把賬本放到了男人的手裡。
狗頭軍師看著一臉‘我是認真建議’的少女,還有平靜的看著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讓自己有要被無形的壓力壓死的男人,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我太難了,想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活下來可真是太難了。
——忍者聯盟那邊接到山本組的求救的時候,也覺得事情很魔幻。
身為忍者,他們當然不會怕這些地頭蛇。但同樣的,作為外來者,他們也很難對這些地頭蛇直接做什麼。畢竟他們大多在當地經營多年牽扯極深,再加上忍者們動手的話很容易引起其他人敏感的心思,認為他們其實就是來爭權奪利的,這樣一來人們為了自己的權利不被分割,自然就會更加排斥忍者,使得忍者聯盟的分部更加難以鋪開——對這些灰色勢力,忍者們再熟悉不過了。甚至幾年前的時候,這些地頭蛇類型的組織有不少還曾經是他們的雇主,沒少讓忍者們做殺人越貨的活。
難道是來耍他們?不,不對,耍他們也不會用這麼明目張膽的手段。
認出麵前這個一臉驚魂未定,似乎還深陷於恐懼當中的男人正是山本組組長最信任的智囊。接待的忍者趕緊找了自己上司來。
這家夥一肚子壞水,誰知道他特地跑來是不是為了給他們下套。
接到下屬統治的負責人也趕了過來。
兩人並肩坐在桌子後麵看著麵前好不容易被他們安撫下來的男人。
“這裡是忍者聯盟,這裡很安全,你不用這麼害怕。”
見他像是驚弓之鳥那樣稍有動靜就渾身緊繃還時不時向後看的樣子,年輕一些的忍者好心安慰。
雖說這隻是個小據點一共就隻有十多個忍者,但前輩們幾乎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戰鬥經驗豐富。
就算有個百八十人闖進來,他們也有信心不會落了下風。
男人聽到他的話卻是萎靡的歎了口氣,帶著複雜的眼神搖了搖頭:
“你們不懂。”
年輕忍者一臉問號:我們怎麼就不懂了,你什麼都不說怎麼就知道我們一定不懂了?
“那太可怕了。”
年輕忍者:“我們是忍者,我們不怕。”
我們忍者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你們不懂,那兩人是魔鬼,他不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