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那個蠢貨做的事,為什麼要讓我來背鍋?
大蛇丸並不在意風影要殺我愛羅這件事,也並不關心他這樣做的理由。他隻是為此感到惱火——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隻有彆人給他背鍋——哪怕是在哪兒哪兒都讓他不順心的木葉的最後幾年,也沒有因為彆人委屈過自己。哪兒想到離開木葉隨心所欲之後自己反而要因為彆人的愚蠢而背鍋?
雖然他以前就把風影放在眼裡,但從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一樣覺得對方愚不可及了。要殺就乾脆點直接殺死,要麼就乾脆放棄這個想法把人最大可能的利用起來……做出一個徹底的決定,這是很難的事麼?
弄這樣一個不進不退的結果作什麼,等著哪天被人挖出來嘲笑他有多蠢麼?
然而箭在弦上,在這種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的情況下,他又不得不發言。
隻是認錯是不可能認錯的。
風影再怎麼樣也是五大忍村之一的影,於情於理都不能因為大小姐隨便說幾句就低頭認錯。因此哪怕大蛇丸再怎麼覺得風影事情做的蠢,也得硬撐著擺出為了大義的樣子。
“為了村子……”大蛇丸憋著氣把這在他看來毫無意義的話說完:“犧牲是在所難免的,砂忍本就生活在艱苦的環境,沒有木葉的富庶,也沒有其他國家豐厚的資源,我們早就習慣了吃苦和犧牲。”
這話說得很漂亮,既誇了砂隱村忍者吃苦耐勞的特質,也表現出了一個影該有的覺悟。其他忍者聽了之後都有了幾分動容,尤其是身後的砂忍們,他們身處那樣的環境,更容易被這樣的話語觸動。看向風影的眼神,也不再向先前那樣迫切,而多了幾分憧憬。
這就是他們的風影!
若是其他人,注意力可能就被這句話中透露出的慘痛吸引了,他們或許不會因此產生什麼偏袒的想法,卻會因為同樣身為忍者而共情……但這招卻並不能打動阿緣——先不說她見證過更多更難的苦難,這句話本身就很有問題。或許它是個還不錯的答案,但跟她提出的問題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的意思是因為砂忍村的忍者本身就常年與死亡和艱苦為伴,所以因為你的命令再多死一些人也沒關係?”
她的話音還沒徹底消失,現場的氣氛就又不一樣了。
剛剛才升起的些許溫暖,還沒等蔓延開來就像被凍住的冰坨一樣砸了下去。彆說是僵硬的砂忍村忍者,就連木葉的忍者們都懵了。
這……結合先前的對話來看,好像她這麼說也沒錯?但那樣一來,風影的話就……
人們的視線再次落回了桌子前的‘風影’身上。
然而就像是覺得這還不夠一樣,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是說因為你認為這是砂隱村的特色,所以想要保持下去?讓砂忍們持續與痛苦為伍?”
想想,一個忍者好不容易能過五關斬六將從外麵的任務中全須全尾的回到本以為安全的家裡,結果卻因為風影的一個命令而在本以為是最安全地方的忍村中丟了性命。十幾二十年的積累灰飛煙滅先不說,帶給親朋好友的心裡的創傷和悲痛也不說。最可悲的,還是
他,或者他們的犧牲沒有一點價值。‘敵人’並不是真正的敵人,他們的犧牲也並沒有能保護忍村或者讓忍村變得更好。更諷刺的是,忍村現在還要靠這個‘敵人’的去完成保護村子的計劃。
甚至……這個‘敵人’本身也是一個受害者。甚至是在他還沒有決定權利,甚至還不會思考的時候,就被彆人決定了這個身份。
時至今日,阿緣都很難理解忍者們這種損己也沒利人的思維方式。
她眨了眨眼,視線在在場的忍者,尤其是砂隱村的忍者們身上劃過,最後又落在了大半張臉都被擋住,隻露出一雙並不友善的眼睛的風影身上。
“亦或者……這種行為其實是砂隱村的傳統風俗呢?”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少女全程沒有質問,也沒有一句指責。可砂忍們聽著卻比當麵辱罵更令他們難看。甚至覺得挨一頓辱罵反而會讓人舒服點。
至少那樣他們還能想著風影大人可以幫他們找回場子。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坐立不安,既期待風影大人能解決問題,又擔心他的話再被那位大小姐抓住問題反駁回來。
那可真是招架不住了。
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這樣微妙的氣氛中,三代火影卻是第一個開口了。
“哎呀,風影當然不是那個意思——忍村裡很多事,都是難以用對錯好壞來描述的,這是每個忍村都難以避免的事情,但是呢……”
須發皆白的老人清了清嗓子,先是看了看提出問題的少女,又轉頭看自己對麵一直保持沉默的風影。
“風影大人是位非常了不起的忍者,我想他一定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對吧?”
他一邊說,還一邊給風影遞了個‘加油’的眼色,就好像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給風影一個台階下,幫他加油打氣一樣。
非常了不起的‘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