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
“你就隻有這點能耐了麼?”
“繼續,隻是骨頭斷了而已。”
“再有下次,斷的就該是你的頭了。”
“要是隻能到此為止的話,不如就這麼躺下算了——宇智波不需要這麼沒用的東西。”
上麵這些話,幾乎成了宇智波佐助的噩夢。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他不斷地重複著被擊敗、被單方麵的□□的過程。甚至無數次都以為自己的人生就要到此為止了。甚至因為太過痛苦,中間好幾次都想過逃避和放棄。
太痛苦了。
哪怕是那個夜晚,他都沒有這麼痛苦過。
身體沒有一處不疼。
無孔不入的殺氣和來自絕對強者的威壓不斷不斷的侵蝕著他的精神。因為太清楚自己和那個人之間的差距,就連本能都在讓他放棄,讓他臣服。就好像連身體本身都已經放棄,不願再繼續堅持下去了。
因此他不僅要跟那個人對抗,還要不斷不斷的跟自己的本能作戰。
一次又一次。他不僅失去了食欲,甚至還會因為太過痛苦而嘔吐。
不想吃東西,哪怕吃下去了也會吐掉。要麼是自己吐掉,要麼是在和那個少年的戰鬥中被擊中胃部而嘔吐。
這無疑是非常丟臉的事情。
可宇智波佐助現在已經不在意了。他也沒有功夫再繼續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然而靠著仇恨和不肯服輸的倔強,宇智波佐助還是無數次的撐了過來。
他瘦了許多,身上也總是傷痕累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但他卻一點不覺得自己可憐,甚至終於有了欣喜的情緒。
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變強了。
並非是多學了幾個忍術,戰勝了幾個敵人這種膚淺的程度。而是像自己渴望的那樣,正在獲取足夠跟那個人麵對麵的力量。
看著遍體鱗傷卻還堅持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年,宇智波泉奈暗地裡點了下頭。
這就對了。
有著宇智波的血脈卻還像先前那樣優柔寡斷,沉浸在和平當中可不行。
雖然之前一直表現得毫不在意的樣子,但這段時間宇智波泉奈的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花在了這個叫佐助的宇智波後輩身上了。若是真的不在意,他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樣離開姬君身邊,而全力以赴的培養一個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後輩呢?
要知道就算都是宇智波,這裡的宇智波,跟他過去無比熱愛的那個,有哥哥在的宇智波也不是一個。
但就算不是一個宇智波,他也見不得這裡的宇智波墮落成這個樣子。
在追隨姬君這麼久之後,宇智波泉奈其實做好了要麵對未來的一天,家族因為不用在上戰場而逐漸失去現有的戰鬥力的這個可能性的準備。
但這樣的前提也是‘沒有戰爭’。沒有戰爭,忍者們也自然不再需要天天去廝殺’。
若這個世界真的和平到毫無戰爭也就罷了,但顯然這裡並不是這樣的樂土。先前還出現了那樣的事。
——所以他就說千手柱間不可信。
一個連利害關係都處理不好的人,怎麼能指望他能當一個靠譜的合作夥伴呢?尤其宇智波有著另無數人垂涎的寫輪眼。
若是輕易交付了信任,自己又不夠強大的話,那結果就隻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宇智波泉奈憤怒麼?
當然憤怒。
不管是昏庸無能的三代還是垂涎寫輪眼的那個什麼團藏,以及那些自私自利的木葉高層。
他當然都是憎惡的。
隻是作為戰國走過來的忍者,他更憤怒的是這裡的宇智波竟然被圈養成了這般的廢物。忍族與忍族之間本就沒有互利互助的責任,因此彆的忍族對此不聞不問或許可惡,卻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他憤怒的是這裡這些宇智波竟然被圈養成了羔羊。
明明有著寫輪眼,卻連他們這點計謀都沒能察覺。明明當年是可以和千手平分秋色的強大家族,卻連拿到應有的權利這點都做不到。
——多麼可悲。
宇智波泉奈看著麵前這個有著同自己相似的容貌的少年。
眼睛裡再次聚起了殺意。
“站好。”
他沉聲對麵前的少年說道。
“現在可沒時間給你休息。”
遍體鱗傷的少年雖然還站著,但看得出也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樣子,隨時可能會倒下。但宇智波泉奈並沒有憐惜他,而是再次準備出手。
“若是接不下來,就儘管去淨土吧——宇智波的仇,我自然回去處理。”
聽到這裡,對麵少年的呼吸明顯的停頓了一下。但緊接著他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不僅胸膛劇烈的起伏,眼神中也多了幾分狠辣。
“儘管……”宇智波佐助咬破了嘴唇,用帶著血氣的聲音回應。“來吧!”
“……這才像個宇智波。”
話是這麼說,但宇智波泉奈動手的時候卻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
出手就是一個殺招。
——如果不能及時防禦或者躲開,真的就會沒命的那種。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
若是這種程度的戰鬥都活不下來,倒不如早點離開,省的哪天讓宇智波的血脈落入外人手裡。
為了防止出現這種結局,他不介意先送他一程。比起帶著宇智波之名卻因為太過弱小而屈辱的死去,倒不如早早結束。
——這也是他能給與的,最後的溫柔。
確認麵前失去意識的少年還有呼吸之後,宇智波泉奈退開了幾步,讓從很久之前就一直守在旁邊的銀發忍者上前來撈人。
自己的學生自己心疼,卡卡西當然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學生變成這幅樣子。但作為一個資深忍者,而且還可以算是忍者中比較強的那一批。他也明白佐助之所以現在還有呼吸,已經是對方手下留情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