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還叼著烤魷魚的少女聞言轉過頭眨了眨眼。因為是豪爽的直接啃的吃法,她的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褐色的醬汁。見到突然出現的穢土扉間,她還沒有反應,旁邊已經掏出手帕的宇智波泉奈卻是眯起眼睛,露出了危險的表情。
穢土確實可以無限再生,但打碎了胳膊腿,那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立刻恢複的。
要是這個扉間不識好歹,他到是不介意幫他修整一下身體。
然而阿緣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伸手拿起一隻自己還沒吃過的烤魷魚串。
“要吃麼?”
穢土扉間沒有回答,隻是死死地盯著阿緣沒有動。一副不達目的是誓不罷休的樣子。阿緣見狀,放下了手中的烤魷魚,輕輕歎了口氣,問道。
“如果我說,我想看彩虹,你要怎麼辦?”
穢土扉間皺眉,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這跟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麼?”
阿緣肯定的達道:“當然有。”
穢土扉間沉默了幾秒,還是決定順著她的話去回答:
“帶你去瀑布。”
說道彩虹,最常出現的也最方便找到的固定地點也就是這個了。
“除此之外呢?”
“……剛好雨停的地方不好找。”言下之意,隻有前者才是最可靠也最可能的辦法。
“真的沒有了麼?”
阿緣繼續追問。
穢土扉間眉頭皺的更緊了,並且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被敷衍了。
阿緣見他沒回答,就知道他是真的一丁點都沒有考慮到那一點。於是她指了指遠處雲隱村複雜的區域的那道彩虹。
“那為什麼不試著用忍術來創造一道彩虹呢?”
雖然也是‘瀑布’,但那並非是天然存在的瀑布,而是忍者們用土遁和水遁的忍術人工製造出來的。
角度和水量都經過嚴格的測算,目的就是為了確保那道‘彩虹大門’能夠一直存在,為雲隱區吸引人氣。
“可那不是還是瀑布麼?”
對於務實主義者來說,他並不能這其中的區彆,哪怕是忍術創造出來的,不也是瀑布麼?
“滿腦子殺戮的人也就這點腦子了。”
確實這樣的結果令他大開眼界,是他過去不曾想過的用用方式……
但這和他們的談話又有什麼關係?
宇智波泉奈冷笑了一聲。
“那你又知道什麼?”
穢土扉間看向這位熟悉又陌生的老對頭。如果說這次有什麼特彆不滿的地方,除了人們莫名其妙都跟著這個大小姐乾之外,就是這個總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的老對頭了。
一個邪惡的宇智波,誰知道他們那極端的感情會讓他對村子做出什麼呢?
“至少我知道能想出用忍術創造出這些的這個主意,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並非是說造個瀑布出來有多困難。而是能轉變思維,將忍術從‘用來戰鬥的利器’變成‘用來人們的生活變得更好的方法’,開啟一扇通向過去不曾想過的道路的大門。
就像他們在輝夜城那樣。
意識到了忍者不僅隻能在戰場上發揮價值,忍術體術也不僅隻能用來廝殺之後,他們才意識到世界有多麼的廣闊。
又有多少事情還等待他們去做。
正因為知道,他才能明白‘能夠轉變思維方式產生這種想法’這件事本身有多麼了不起。
當然更了不起的還是引導著他們轉變了思路的姬君。那一個個看似不合理的要求和不和規律的突發奇想,全都是為了讓這裡的人能產生新的想法。
彆人告訴的東西始終是彆人的,隻有自己思考並確定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自己,並會讓自己發自內心的去接受去應用的。忍者們雖然看起來是一群總是不羈又大膽的群體,但實際上是最頑固守舊的。無論做出多少看似出格的事,無論由多膽大妄為。
他們始終都按著‘忍者’的那一套在走。宇智波泉奈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對,但現在他卻能清楚地明白,如果想要和平,想要改變,那他們就必須打破這些看不見的‘束縛’。
——若是連這點都理解不了的話,他還是會套入忍者的慣性思維裡去思考。無論解釋多少,都會因為跟忍者的習慣規則相違背而下意識的就去否認。
就像麵前這個從淨土歸來的千手扉間一樣。
就算看到了,就算為此感到驚歎,他也無法理解——或者說因為跟自己的認知不相符,而在潛意識裡已經將之否定了。
看著露出不讚同的眼神看著的自己的穢土扉間,僅隻這一次。宇智波泉奈產生了名為憐憫的情緒。
——多麼可悲。
被認知蒙蔽,就像井底之蛙一樣,認為井口看到的這片天空就是一切。
穢土扉間忍了幾次,還是沒控製住站了起來。
宇智波泉奈那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