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大多很能忍。
不管是對疼痛還是悲傷,疲憊更是日常中的一部分。
尤其像是千手柱間宇智波斑這個等級的忍者,對他們來說工作輪軸轉或者連續七十二小時戰鬥,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過勞’這樣的詞語,是不存在於他們字典當中的。
因此在一切看起來都漸入佳境,卻突然發現無人可用的時候,四人都是懵逼的。
他們懵逼,來彙報的忍者也很無奈。
“這段時間大家幾乎都沒有休息過,不少人已經工作三四天卻隻睡一兩個小時了。”要是戰爭時代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扛過去就會死,因此人們總會有辦法再爬起來。
但現在並非戰爭時代,人們也沒麵對生死存亡的時候。稍鬆一口氣就倒下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實話說他們也沒想到‘區區日常工作’也能把人累成這樣,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就容不得他們質疑。
就算有人躺在病床上還喊著‘我還能繼續!放我回去建房子!’或者‘我的幻術構成還差一點就完成了!讓我再試一次’,人們也不敢真的放他們繼續去工作了。
畢竟沒打仗人卻在彆的村子裡出事兒了,不管是木葉,還是當事人都沒法解釋。
畢竟‘被日常工作累垮’實在說不出去。
但不管怎麼說,麵對這種規模的勞損,工作是沒辦法繼續下去了。於是所有參與其中的忍村全都因此放假一天。
宇智波泉奈也因此而空閒了下來。
他看著窗外往日總是熱火朝天,今天卻冷清見不到一個人的工地,心情怎麼都安靜不下來。
就好像長時間習慣的某件事突然消失了似的。
“你們以前遇到這種事,是怎麼解決的?”
他知道另一個自己一定正在某處觀察著他們,於是脫口問道。
果然,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黑發黑眼的俊秀男人。接著他搖了搖頭:“老實說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那怎麼會出現這種事?”宇智波泉奈皺眉,“作為考驗,不是應該提供穩定的環境麼?”
有著一模一樣麵孔卻更加年長沉穩的黑發男人聞言並沒有生氣,隻是反問:“所以你認為這些人並非是人,而隻是一個幻術世界裡的道具?”
宇智波泉奈沒有說話,若是普通的幻術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難道不是麼”,隻是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他實在是沒辦法把這些鮮活的,有自己喜怒哀樂的人說是‘道具’。
哪怕他明知道這是一個幻術世界,不光是這些人,就連這個世界本身都是虛假的。
“而且你都說了這是‘考驗’,為什麼不反思自己的做法呢?”
宇智波泉奈愣了一下:“什麼?”
本土泉奈很有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你心裡一點數都沒有麼?”
宇智波泉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他真的沒有數麼?那不可能。但要說他很清楚是什麼原因,卻也不儘然。
所以他隻能保持沉默。
本土泉奈並不意外會有這樣的結果。
正是年輕氣盛意氣風發的年紀,想不到,或者想到一些卻不知該從何說起都很正常。“雖然給了你們很多補救重來的機會,但是額外增加的工作量和衝突帶來的疲憊卻並不會一並消除。”
他抬眼看向年輕的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
“幻術是幻術,人是人,幻術出了問題可以一切重來,但發生在人身上的事情,可沒有重來的機會。”
所以要是認為‘這隻是一個幻術世界,出了問題出來就好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那就大錯特錯了。
給他們重來的機會是姬君的仁慈,但並不代表他們真的不用為自己的過去的失誤和自大付出任何代價。
宇智波泉奈沒說話,但垂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卻是死死的握成了拳頭,短短的指甲也刺破了手心。
——這是他的問題。
他還是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差不多的時間,其他人也在利用好不容易得來的空閒時間思考。既然問題已經產生,造成的損失(停工)也沒得挽回。倒不如利用這個時間好好思考、複盤一些問題。
宇智波斑站在高處看著到處都是做了一半的工程的工地。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宇智波斑到是想能自己一個人做完這些工作。畢竟他有須佐能乎,比起還需要一個個小忍術或者一次搬運一兩根木頭的忍者,他的效率肯定更高。
可惜這不隻是木葉的工作,哪怕隻考慮不同忍村之間的不同利益訴求,他也不能動手。這就讓他感到非常煩躁。明明可以更快捷、完美的完成工作,卻偏偏卡在這裡。要是束手無策也就算了,可偏偏是有辦法卻不能行動。
……不行,不能想了。
“喲,斑你在這裡啊。”
千手柱間遠遠地揮了揮手,接著幾個起落跳了過來。
“什麼事?”
麵對自己這位昔日的宿敵兼摯友,宇智波斑眼皮都沒抬一下,完全就是不想理會的態度。千手柱間卻並不在意對方的冷臉,他熱情的靠了上去。
“我想了一下,反正現在也沒法繼續工作下去了,不如去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
“比如?”宇智波斑雖然回應了,但心裡卻還是不以為然,並不認為這種全麵停工的狀態下還能有什麼更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