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過去的宇智波斑來形容的話,大概是‘大概死亡會更爽快一些’這樣的答案。那真是太痛苦了。
就好像把自己打碎再重新塑造一樣痛苦。尤其這份痛苦不僅僅是源於身體,更是來自靈魂。每一次改變都是對自己的質問,都是對自己先前一切努力的否定。
然而這樣的經曆他已經有過3次了。
第一次是違背了對弟弟的承諾,跟千手結盟建立木葉。
雖然那也是為了保存下宇智波而不得已的決定。畢竟那時候就連擁有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自己都輸給了柱間,泉奈死後,宇智波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跟千手扉間抗衡的強者,真要打起來,對方配合上飛雷神之術,大可以在宇智波的陣營裡斬瓜切菜——當然不是說傳承千年的宇智波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但在族人們都已經消沉喪失鬥誌的情況下,就算孤注一擲,迎來的結局大概也隻有衰落。
就像無數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的忍族那樣。
宇智波斑並不畏懼恐怖和失敗,但他不願讓宇智波麵對這樣淒涼的結局。所以在柱間展現出誠意之後,他選擇了妥協。
但不管什麼原因,他都背叛了對父親和泉奈的承諾。成為第一個向千手妥協的宇智波。
那並不是個簡單的決定,但在木葉建立起來,當來自不同忍族的人們真的開始嘗試著在一起生活的時候,他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宇智波沒有落寞,大家可以摒棄前嫌試著相信彼此創造和平的村子。
若是為了這個結果的話,宇智波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他死後會墜入地獄,或者被宇智波的列祖列宗挫骨揚灰都沒關係。
但他失敗了。
木葉沒有迎來真正的和平,宇智波也沒有得到應有的‘公平’。哪怕表麵上看不出來,但那些若有似無的排斥始終存在,不曾消失。若隻是排斥他自己倒還無所謂,然而要麵臨這些的卻是整個宇智波。
一個木葉況且如此,更何況整個世界呢?
若是村子都是這樣,注定要有一部分人被排斥冷落,又怎麼能說是真正的和平呢?在這中情況下,他做出了第二次選擇。
所以他改變了注意。想要走上另外一條道路。
然而他想要帶領宇智波離開木葉,重新開始尋找另一條路。族人卻並不認同他的想法,更不願意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安穩。
但他沒有放棄。
就算是自己一個人,他也走上了那條路。
什麼都沒有,違背了和弟弟的約定又拋棄了最重要的族人,隻剩下了最初的夢想。他在這樣的路上走了很久。
結果承載了他無數期望,犧牲了一切才找到的道路卻是一場騙局。老實說,那一瞬間他竟然不知道究竟是該感謝姬君給了他醒悟的機會,還是該憎恨她竟然就這樣打碎了他本以為唾手可得的夢想。
讓他還來不及欣喜於得到能更全麵、更完善實現夢想的線索的時候就再次墜入深淵。
以宇智波斑的高傲,他當然不允許自己活成一個笑話。所以他不會軟弱的結束自己的生命,或者乾脆重新對千手柱間、對木葉妥協。那樣或許會讓後半生都輕鬆起來,卻絕不是他宇智波斑應該有的歸宿。
就算退一步,不考慮他的情況。他也認為現在的世界需要一個遊離於忍村之外,不屬於任何忍村,不被任何忍村牽連,可以更加公證的看著世界,為他們查漏補缺的人。
所以他做出了最後的這個決定。
在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無法帶來和平之後,宇智波斑選擇成為這個永遠遊離於忍村甚至忍者這個群體之外,為他們查漏補缺,糾正錯誤的人。
就像另一個世界的姬君曾經為他們做的那樣。
所以他不曾停留。
去過荒無人煙的大漠深處,也去過終日被白雪覆蓋的山脈,然後偶爾的在路過木葉,或者千手柱間出任務的地點的時候像現在這樣,跟他一起像現在這樣喝上一杯。
然後在恍惚間看著月亮出神。
他並不是會相信虛無縹緲的‘奇跡’的人。但在是有過那樣的經曆之後,難免會做出一些不像自己的行動。
比如不僅僅是思考忍者的事情,也會去看那些普通人的生活,會在萍水相逢的人們遇到問題的時候搭一把手。
還有好像現在這樣。
黑發男人沒有看趴在對麵嘀嘀咕咕的千手柱間。而是對著月亮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敬回不去的過去。
還有不會再見的你。
……
“啊呀。”
少女驚訝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同房間裡的男人聽到後立刻走了過去。
少女舉起了手中的茶杯,笑著對他說道:“你看,有朵花落在了我的杯子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