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換了個說法。
“或者你說一下什麼情況你才能離開。”她沒有用逃離這個可能會傷害對方自尊的詞,“我們集思廣益一下。”
“除非弄掉這些封印。”
人魚也顯得十分惱怒,但並沒有再遷怒無辜的人——當然也可能她太弱了,弱到還不夠格被他放到複仇範圍的程度。
阿緣確認道。“隻要弄掉這些封印?彆的不需要?”
黑發人魚略帶傲慢的回答:“前提是你能弄得掉這些封印。”
在他看來,如此弱小的,沒有天賦的人類是做不到這件事的。因此他也不會再去刁難性的說出更多的問題。
畢竟連開始都做不到,後續步驟說的再多也隻是無用功。
聽完他的話,阿緣卻覺得這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確實她對封印術這種東西沒有一點辦法——或許她的姨母和表弟來了能簡單乾脆的解決,但她不行。
隻是她拿封印束手無策,不代表她就沒辦法破壞它了。
於是她左右在謹慎的左右張望之後,拔出了配件。
牢籠中的人魚目光平靜的看著掏出武器的年輕女人,並沒有憤怒或者驚恐的意思——因為他有足夠的信心,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有無數方法在她出手的時候將人解決。
接著他就見到那個年輕女人謹慎的靠近了自己,開口道:
“那個,我知道你憎恨著將你擄來這裡的人,也不想替那個傻(嗶——)王子求情,隻是這艘船上船上,除了王子和他的隨從之外,還有很多跟我一樣是貿易都市的規矩人。”
人魚冷哼:“所以呢?”
阿緣:“所以如果我真的能幫你解決封印的話,能不能請你冤有頭債有主,隻解決王子和他的隨從呢?”
美的極具攻擊性的人魚嗤笑:
“我還沒惡趣味到會淩虐像你這樣的弱小。”
阿緣忽略了其中的人身攻擊(雖然是實話),就當他是答應了。“那我們說好了。”
說完,她拔出劍,對著人魚……麵前的地板狠狠刺去。
她對封印沒辦法,但封印卻是刻印在牢籠和地板上的,她隻要破壞掉載體就好了。
好歹她也出身名門,一兩件撐麵子的‘利器’還是有的。
比如她這把劍,雖說沒有什麼特彆的名堂,但經過了家裡人的改造,削鐵如泥這種事還是能試一試的。
劍身沒入地麵,接著在主人的操縱下向上翹起,很快就在地麵上切開了一道裂口。
接著阿緣又重複剛剛的動作,將旁邊的地麵也切開。然後她就像是鋸木頭那樣,拿手中的劍將周圍的地麵全都鋸開。
正如她猜測的那樣,封印固然精妙牢固,但作為封印載體的地麵的部分是可以破開的——大概他們也不會想到有人會用這種粗暴的方法,直接把船體鋸開吧。
看著馬上就要被鋸斷的地麵,阿緣小聲提醒了一句:“馬上就要掉下去了……你可注意點,彆摔壞了。”
人魚大概也沒想到這個弱小的人類竟然真的能找到辦法。他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複原本傲慢冷酷的樣子:“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還能跟誰?跟一個不幸被抓的倒黴人魚唄。
如果不是倒黴,怎麼能正好被那個傻(嗶——)王子抓個正著呢?
地麵在阿緣的努力下被徹底割裂。
咚的一聲巨響,原本位於上層的地麵帶著牢籠一起砸到了船底。
伴隨著物體破裂的聲音,原本的封印也變得岌岌可危。
“什麼聲音?”
“發生了什麼?”
船底巨大的響動和傳遍了船身的震動當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無數人從床上跳下來四下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尤其是製作了封印的鬥篷男還有知道這裡有什麼的王子的侍從們,更是匆匆趕來。但已經晚了。
掙脫了封印的人魚就算遍體鱗傷,也足夠收拾他們了——事實上如果不是他大意被那個妖異的人類用有特殊力量的古代遺物限製住,這些人還不夠他舒活筋骨。
恢複力量的人魚動了動手確認力量不再被束縛之後對著麵前還的人們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直接將那個穿著鬥篷的妖異東西撕裂成了兩半。
被撕裂的身體並沒有流出血,仔細看去,那竟然是像軟泥一樣的黑色物質。那黑色的東西見事不妙想要逃跑,卻完全逃不過一心想要報複的人魚。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阿緣就記不太得了,隻記得隨著人魚粗暴而恐怖的戰鬥。整艘船都被他掀的天翻地覆、天旋地轉了起來,她雖然憑借著訓練過的身手保持了站姿沒有滿地滾爬,但也沒能有更多的行動,最後還是不幸被飛來的雜物砸中了腦袋。
最後的記憶,是暴怒的人魚將黑色的軟泥怪徹底撲殺,並且將匆匆趕來的混蛋王子丟進海裡喂魚的畫麵,然後她就徹底失去意識,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乾淨而柔軟的床鋪上。她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啊。
不知道這一趟能不能算工傷……要是算工傷的話,她應該能休它十天半個月的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