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2 / 2)

如果看不到, 四十八小時後刷新吧  而眾人就在這一片沙塵暴中疾速穿梭, 訓練場中設置了從高到低的不同物障,每次摩托車飛躍過障的時候, 明燭就感覺整個人都懸在半空, 仿佛稍有不慎就會被拋出去, 那種感覺隻持續一秒, 下一瞬, 摩托車重重落地,還沒緩衝過來,又開啟新一輪的飛躍。

她第一次感受這種速度和刺激, 說不緊張害怕是假的,堅持一會兒, 就控製不住地緊緊抱住陸焯峰, 耳邊除了發動機的聲音, 還有唐馨和林子瑜的尖叫聲,仿佛喊破了喉嚨。

全程,明燭死死咬著唇, 忍著沒尖叫,她半睜著眼,看見已經有車停下來了, 此時漫天黃土, 隻能從衣服上辨認, 是林子瑜和載她的隊員。

林子瑜扶著車, 彎腰吐了起來。

之前, 陸焯峰交代過,如果受不了,可以讓隊員停下。

第一個停下的是林子瑜,第二個停下的是總製片人周靜,第三個是唐馨,據說是因為隊員怕她尖叫得暈過去,主動停下的……

車陸陸續續地停下,最後隻剩兩輛,一輛是陸焯峰和明燭,一輛是曹銘和唐域。

與此同時,還剩下兩個難度係數最高的物障。

陸焯峰帶明燭飛躍倒數第二個,高空落地,明燭感覺有點兒像跳樓,心跳控製不住地砰砰砰直跳,腿開始發軟,細細的汗水從臉頰上滑落。

他速度慢下來,側著臉,壓著嗓問她:“怕嗎?”

明燭看了眼最後一個物障的高度,咽了下喉嚨,有些發怵。

她看向他沉靜剛毅的側臉,忽然明白過來,他問的是怕不怕,如果她回答不怕,那他就帶她飛躍過去;如果她回答的是怕,那他就此打住。

“我想試試。”

就這一次吧。

如果沒有以後,那至少此刻她是跟他在一起的。

多感受一點兒。

或許就能少失去一些。

陸焯峰回頭看了她一眼,驀地勾起一邊嘴角,摩托車再次疾速衝刺。

身後——

曹銘穿越倒數第二道物障後,把車停下了。

唐域愣了一下,看了眼前麵那輛摩托,皺眉問:“怎麼停下來了?不是還有最後一個嗎?”

曹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技術不夠好,如果是我一個人過障的話,我就敢衝。但你坐在我後麵,我沒有十足十的把握,所以……不敢……”

要是出事了,那就不止是懲罰的問題了。

剛才陸焯峰交代過,如果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保證安全,就必須停下。

反言之,陸焯峰有十足十的把握,所以敢帶明燭飛躍最高的那道物障。

唐域撐在摩托車上,抬頭看向全場僅剩的一輛摩托,眉頭蹙得很深。

這他媽算什麼?速度與激情?

曹銘以為唐域是那種尋求刺激的人,他沒有帶他過最後一道障,他不高興了,因此有些慚愧,撓了撓臉,又好心建議:“要不……等會兒讓陸隊帶你過一次?”

唐域:“……”

他瘋了麼?

他側頭看向曹銘,忽然冷笑出聲。

曹銘:“……”

唐域拍拍手,把頭盔摘下,扔進他懷裡,轉身丟下一句,“算了。”

曹銘抱著頭盔,無奈地撓了撓臉,當兵好難啊……

還是要多訓練才行。

向陸隊學習!

陸焯峰把速度提到最高,目光沉靜地盯著前方,叮囑她:“抓緊了。”

明燭沒回答,隻是默默收緊手臂,緊緊抱住他精瘦結實的腰。

摩托車飛躍半空的時候,她心臟仿佛驟停,臉頰緊緊貼在他背上,腦子裡想的卻是他出任務的時候,是不是更加困難重重,危險交加,命懸一線……

車落地時的衝擊讓她覺得五臟六腑都在顫,差點兒沒吐出來。

陸焯峰控製著速度,緩緩慢下,回頭看她,“還好嗎?”

明燭忙坐直了,離開他的背,剛才一直憋著沒喊,嗓音微啞:“沒事。”

她有點兒不好意思。

剛才……她不僅把臉貼在他背上,還死死抱住了他。

打臉了。

陸焯峰回想了一下,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低笑出聲:“剛才的不算,不笑話你。”

明燭臉頰發燙,轉頭看向旁邊,小聲說:“我承認剛才挺害怕的,但那也正常,我又不是當兵的,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

摩托車開往眾人,陸焯峰盯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距離大家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他回了一下頭,低聲問:“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

明燭知道他說的是食堂的事。

“不是。”

她沒那麼小氣,為那點兒小事氣那麼久。

“那是為什麼?”

“……”

明燭低頭,她又不能直接承認,她聽見他跟彭醫生的緋聞,看見他爽快地給彭醫生檢查傷口,在她麵前卻裝沒事,死活不給看,就不高興了吧?

她實在不想承認自己在吃醋。

她喜歡他。

特彆喜歡,即使這幾年看不見,也忘不了那種喜歡的感覺。

那是彆人沒辦法給她的。

他呢?

喜歡她嗎?

如果是以前,明燭很確定,他喜歡她。

所以,她可以先表白,先戳破那層關係,也可以向他低頭服軟,可以為他做儘任何事情。

現在呢?

她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她。

所以……

她不會再向他先低頭。

她笑了聲:“誰說我生氣來著?”

陸焯峰哼笑:“把我當傻子了?那你說說這幾天怎麼沒搭理我?”

“我沒有,我隻是沒那麼熱情而已。”

“……”

車已經開到大家麵前,曹銘和其他隊員喊了幾聲:“陸隊!”

唐馨和其他主創團人員也忍不住笑,唐馨衝明燭揮手,等車一停,便跑過來,又興奮又羨慕地說:“你膽子夠大的啊!剛才我看著都有點兒害怕。本來我還行的,都怪那個隊員自己停下來了,還說被我的尖叫嚇到了……不然我也想體驗一下飛那麼高的感覺。”

明燭看了眼灰頭土臉的唐馨,默默低頭,估計自己此刻的樣子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她扶著唐馨的肩跳下車,低頭解開頭盔,說:“你要是想體驗,就讓陸隊帶你試試。”

唐馨忙搖頭:“算了,珍惜生命。”

陸焯峰把安全帽從她手中取走,扔回曹銘懷裡,命令道:“你們繼續訓練。”

曹銘等人:“是!”

其他人看了看明燭,周靜笑著誇了句:“明燭是挺厲害的,剛才看見那車飛那麼高,我都提心吊膽的,萬一翻車怎麼辦?”

陸焯峰說:“不可能。”

如果沒有把握,他不會帶她過障。

明燭抬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的目光,又匆匆低頭。

陸焯峰這才看清她的樣子,白t恤上全是灰,整個人也有些灰頭土臉的,他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麼臟兮兮的模樣,跟隻小花貓是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明燭抿了下唇,忽然抬頭看他,目光直白又坦誠。

像是在說:笑什麼笑。

陸焯峰輕一挑眉,看向薑導:“好了,先回辦公室吧。”

“好,剛才那畫麵,感覺比拍電影還刺激。”薑導笑了幾聲,走在前麵。

“就是,跟電影畫麵是的。”

“但電影畫麵有些是特效,這是真實的,哪能比啊。”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說起剛才的感受,大家的感覺除了刺激就是刺激,杜宏說:“速度與刺激啊,要是你們去當賽車手,那賽車手估計都沒飯吃了。”

陸焯峰平靜地說:“這不一樣,沒什麼可比性。”

薑導點頭:“說得也是。”

又轉頭看向唐域,笑著問:“唐總覺得怎麼樣?”

唐域瞥了眼旁邊的陸焯峰,還沒說話,唐海程就笑著說:“他啊,以前跟人玩過賽車,什麼速度與刺激,不帶怕的。”

陸焯峰也看向唐域,目光平靜。

唐域眯了一下眼,笑著彆過頭,“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小叔你彆拿我開涮了。”

整個唐家,隻有唐海程不會給他留麵子,唐域掙紮了一會兒,也接受現實了,罷了,反正形象也壞不到哪裡去。

明燭跟唐馨走在最後,唐馨從包裡摸出一包濕紙巾,給了她一張:“快擦擦臉,形象都沒了。”

明燭接過,林子瑜跳過來,伸出手:“給我一張。”

唐馨分了她一張。

林子瑜一邊擦臉,一邊看明燭,語氣有些酸溜溜地問:“剛才你真的不怕嗎?”

明燭擦了下臉,瞥向她:“還好。”

林子瑜撇撇嘴:“果然是舊識,陸隊親自帶你,我們都沒這個待遇,也不知道新兵的技術怎麼樣,我都怕死了。”

唐馨心想,他們可不止是舊識,她看了眼明燭,笑眯眯地湊過去,小聲問:“坐在陸隊身後,是不是覺得特有安全感?”

明燭頓了一下,低頭把臉迅速擦了一遍,悶聲說:“嗯。”

她頓住腳步,轉回去拿了快遞,“謝謝。”

回到家,掃了眼快遞單便猜到裡麵是什麼了,外婆給她寄來的旗袍。外婆是手藝人,江南水鄉的老繡娘,蘇繡是一門溫柔細膩的手藝,一針一線繡出來的都是精品,外婆從小就開始學,這一繡就繡了一輩子。

拆開快遞,從禮盒中拎起那件旗袍,抖開看了眼,嘴角忍不住上翹,真是漂亮。

暖氣早就停了,屋子裡冷颼颼的,她正在猶豫要不要現在去試一試的時候,手機響了。

唐馨打來的。

“旗袍收到了吧?”

“收到了。”

“這旗袍是我特意叫林師傅裁剪的,拿去給你外婆的時候,你外婆直說旗袍開衩太高了,大腿都露光了,特彆不讚同。”唐馨笑得特彆歡,“哎,要不是我阻止,她大概能幫你縫上幾寸。”

明燭忍不住樂:“幸虧沒縫,省得我還得自己剪開。”

外婆總說她不分季節的穿旗袍,以後就得老寒腿了,每回給她旗袍上秀紋樣的時候,總把她旗袍開衩往下縫幾寸。明燭想說縫上就不好看了,又怕外婆念叨,隻能自己再偷偷剪開,不讓老人家知道。

唐馨笑:“對了,我看新聞說北城下雨夾雪了,可冷了吧?你那旗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穿上了。”

“凍死了,沒看網上說嗎?熬過了冬天,差點兒凍死在春天。”

唐馨在那邊噗噗笑:“那我等那邊冬天過了再回去。”

明燭看了眼手上的素色旗袍,領口上是針腳細膩的紋樣,精致秀美,指尖輕輕撫過,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放下了,“月底我要回去一趟。”

“回來乾嘛?”唐馨好奇。

“回去看外婆。”

“那你之前不跟我一起回?我現在都準備回去了。”唐馨無語,兩人是高中同學,前幾天她讓她一起回來,她說有事。

明燭脫掉外套,翻出睡衣準備去洗個熱水澡,暖和暖和再開始琢磨劇本,她安撫道:“這不是時間對不上嘛,反正你也快回來了,到時候再說吧。”

掛斷電話,明燭去洗了個熱水澡,還是沒忍住偷偷試了一下那件旗袍。

她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心滿意足地歎息。

好看,是真好看。

唐馨回來的那天,明燭開車去接人,接到人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晚上,她們有個飯局。

唐馨坐進副駕駛,看向明燭:“薑導約的幾點?”

“六點半。”

明燭係上安全帶,把車開出去,這會兒肯定是高峰期了,大概要遲到,她有些急。

唐馨時間觀念沒她那麼強,倒是鎮定:“哎,其實我想吃火鍋。”

明燭打著方向盤,超了一輛車,有些漫不經心地說:“改天再去吧,今天不行,估計等會兒要順便開個會。”

……

吃飯是其次,主要是為了新戲《反恐》劇本創作開個會,這是一部軍事題材的電影,有公安部和軍政支持,創作過程並沒那麼簡單。唐馨擅長寫小妞劇本,而明燭這個外表溫柔如水的江南美人,卻專寫硬漢題材,塑造的男主形象個個都是鐵骨錚錚,唯獨缺了那麼一絲柔情,所以主創方才會邀請唐馨作為互補參與劇本創作。

趕到飯店,果然遲了二十分鐘,人已經到齊了。好在,薑銘導演以及各位主創都不在意,笑著招呼她們坐下:“路上被堵了吧?”

唐馨忙說:“對,可堵死了。”

大家笑笑,邊吃邊聊,說的大多是劇本的事,飯局快結束的時候,薑導說:“下個月大家可能需要準備一下,進部隊體驗生活,采風取材……”

大家愣了一下,唐馨直接懵逼:“不會讓我們訓練吧?”

薑導咳了聲:“應該不用,主要是為了真實性,大家去觀摩體驗,學習學習理論知識。”

唐馨:“……”

什麼叫應該?

薑導看向明燭,話鋒一轉:“明燭對部隊生活應該挺了解的吧?”

熟悉明燭的人多少知道一些她的家庭狀況,不說她父親的職位,她哥哥就是空軍特種部隊的,好像還是個上尉,自小耳濡目染,也難怪軍旅題材寫得那麼好。

明燭剛放下筷子,嘴角抿了個笑:“還好吧,其實我很少去部隊。”

她小時候那會兒她爸爸還沒調任到北城,一直在蘇州,除了上學在市區,大部分時間她是跟在鎮上的外婆身邊。她上初中的時候父親才調任,不過她還是選擇留在外婆身邊,直到上了大學才來的北城,在大院裡住過幾年,家裡又有兩個軍人,確實有些影響她對男人的審美和喜好。

但,對她影響最大的不是他們。

是……一個脾氣又臭又硬一身鐵骨的男人。

偏偏她鬼迷了心竅,十幾歲就想著嫁那人。

“但你之前寫的劇本就很好啊,感覺特彆真實。”有人誇了句。

“確實不錯。”

薑導難得誇人一句,主要是明燭這姑娘還年輕,領悟性就這麼好,確實很難得。

明燭回過神來,對這樣的誇讚已經習慣了,報以一笑。

……

4月27號傍晚,明燭回到蘇州。

她沒讓家裡來接,打了輛車回到鎮上,司機對繡品街顯然很熟,一說“漢君秀坊”便知道了,準確地把車停在院門口,還念叨了幾句:“哎,劉漢君年紀大咯,很少接活了,姑娘要是找秀坊裡其他繡娘還行,要是找她,那請不動,有錢也請不動。”

劉漢君是她外婆的名字,明燭笑了聲:“請得動,我是她外孫女。”

司機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明燭拎著行李下車,看見隔壁院門開著,院門外的青磚上滿是燃過的鞭炮,紅紅碎碎地鋪了一地,她站在門口仔細聽了一會兒,也沒聽出什麼,她失落地低下頭,正欲轉身——

“小陸現在升了吧?好像已經兩年沒見你來了。”

她猛地定在原地,心跳如雷,豎起了耳尖。

“沒有,還是上尉,前兩年來過,您沒見著。”

那人嗓音沉緩有力,穿透耳膜,撓人心肺,明燭第一反應是——總算是讓我碰上了。

第二反應是——

原來這幾年她總碰不上他,不是他沒來過,而是兩人時間根本就沒對上,或者說是他淨挑她不可能在的時間來的。

“哦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沒來呢。”

“小陸把徐奶奶當親奶奶,每年休假都來。”

“應該的。”那人說。

明燭克製住自己往前走的衝動,聽了一分鐘,抿緊唇,轉身走進漢君秀坊,在門口跟外婆迎麵碰上了,外婆一看見她,又驚又喜:“哎丫頭,你回來怎麼不給我說一聲呢!”

“給你個驚喜啊。”明燭笑著過去挽住她。

外婆拽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見她好好穿著長衣長褲才欣慰道:“這兩天鎮上涼,幸虧你沒穿那旗袍。”

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回事,自小不愛公主裙,偏愛旗袍,小小年紀就知道撒嬌讓她給做,高中那會兒最來事兒,一到放假不用穿校服的日子,就換著花樣穿。

明燭笑了,明天她就穿。

隔壁徐奶奶過八十大壽,親戚朋友都來給她祝壽,外婆也正要過去,既然明燭回來了,那肯定要一起過去的,她催促:“你去把東西放放,跟我一塊兒去吃飯。”

明燭笑:“好,你等我一下。”

她把行李放好,又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對著鏡子補了口紅,輕輕彎起嘴角,鏡子裡的姑娘眼眸如波,溫婉漂亮。深吸了口氣,這才走出去,挽著外婆的手走出院門。

隔壁,一群人圍在小樓房前院裡,徐奶奶坐在中間,大家聊得正熱鬨。

明燭踏進院門,一眼就看見正倚著柱子低頭跟徐奶奶說話的男人,院裡燈光微暗,籠著他漆黑淩厲的眉眼,下顎棱角分明,顯得格外好看。他穿著件黑色夾克,裡麵應該是件軍用背心,黑褲,軍靴,一如既往的硬朗利落。

太久沒見了,她有一陣的恍惚。

有人看見她了,喊了聲:“哎,明燭回來啦!”

男人忽然頓住,偏頭看過來,目光跟她撞上,微眯了眼,定定地盯著她。

明燭壓著如鼓的心跳,緩緩移開目光,看向徐奶奶,嘴甜地說:“徐奶奶,生日快樂。”

徐奶奶笑眯眯地:“哎謝謝丫頭,又長漂亮了。”

明燭手裡捏著份禮物,走過去在徐奶奶麵前蹲下,放在她膝蓋上,“給您的,外婆也有,你們一人一份。”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怕老人家說浪費。

徐奶奶很久沒這麼高興了,笑得滿臉慈愛:“哎哎,今年小陸來了,你也剛好回來,我這裡真是很久沒這麼熱鬨過了。”

陸焯峰垂眼看向蹲在腿邊的小姑娘,臉白得像雪,黑發柔軟地披散在肩頭,倒是比以前多了絲女人味兒,隻是不愛穿旗袍了?

以前總愛穿著各式各樣的旗袍,露著兩條纖細白皙的小腿,也不怕感冒。

每回被他拎著訓了一頓,才肯回去換衣服。

“飯菜好了,大家先來吃飯。”

有人喊了聲,是專門請來掌廚的廚娘。

客廳裡擺了兩張桌子,飯菜已經齊了,大家招呼一聲,紛紛坐下,明燭扶著外婆坐下,餘光一瞥,忽然頓住,抬頭看了眼坐在身旁的男人,再一看,座位剛好坐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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