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順便打探一下員工餐長什麼樣的，回完話後也沒了興致，她輕鬆地一手托起鋼盆，在廚師目瞪口呆的驚訝中向教室走去。
這糊糊的氣味實在不太美味，就像不同種類的食物隨意混雜在一起發酵混合的泔水味。
雲錦書在心裡吐槽，我奶奶當年煮的豬飼料聞起來都比這香。
然後用另一隻空餘的手推開教室門。
原本有些吵鬨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雲錦書抬眼就對上了幾雙好奇的眼睛。
還沒等她調整好表情和幼崽們打招呼，一團黑影就以極快的速度朝她衝了過來。
雲錦書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自己的腿像被人用重錘狠狠地敲打，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讓她的眼眶泛起了淚花，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跌。
大腦一片空白時還記得手上的餐點不能翻，以至於跌坐在地上後因為缺少手的支撐而遭受了二次重創。
“嘶......”她用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地將手中的餐點盤放到地上，看向導致她受傷的罪魁禍首。
是一隻角短短的小牛，光滑水潤的皮毛，如黑葡萄般濕漉漉的大眼睛直直地瞅著雲錦書，樹枝般纖細的四肢完全看不出來他有幾乎要將她撞飛的力量。
她看著他好奇地圍著她繞了兩圈，然後背後靈活的小尾巴突然像小蛇一樣遊走起來，躍躍欲試地還想往她身上撲。
“卡卡，停下！和小雲老師道歉！”
嚴厲的嗬斥聲從背後響起，卡卡瞬間萎靡了下來，他從鼻子裡發出了哼鳴聲，用自己有些濕潤的粉紅的鼻頭拱了一下雲錦書的手。
然後繞過她的身體，嗅聞了一下放在盤子裡的食物，情緒似乎肉眼可見的更加低落了起來，尾巴也停止了擺動，靠著雲錦書受傷的那條腿臥了下來。
良姨從教室裡衝了出來，一邊用手指戳著卡卡的牛腦袋一邊數落：
“你看看，新老師才來第一天，又被你撞傷了，上一個老師為什麼辭職的啊？你這個毛病能不能改改？”
看著卡卡被越說越低的腦袋，雲錦書有些生氣又有點於心不忍。
她無奈地摸摸卡卡還沒長成的小角，撈起自己的褲子，果然不出所料，雪白的肌膚上已經出現了一大片看起來瘮人的紅腫。
她指著受傷的地方，對懵懂的小牛耐心地解釋：“卡卡，你不能這麼用勁地衝撞彆人，你看，現在我受傷了，很痛，就像你走路跌了一跤摔破了腿一樣。下次不能這樣了，知道嗎？”
“卡卡，沒有，不疼，不疼。”
小牛昂起脖子，倔強地搖搖頭，反複否認。
“嘿，你這小子。”良姨剛想繼續說，教室裡麵一聲尖叫，一聲爆哭打斷了她的話。良姨趕緊掉頭走了進去。
裡麵傳來女童糯呼呼的嗓音：“良奶奶，辛達向福福的小裙子上吐口水，福福哭了！”
“啊！我討厭紅色！”
“我討厭你，我不要和你玩了，我的新裙子！”
剛剛有片刻安靜的教室瞬間又陷入了一片雞飛狗跳。
雲錦書坐在門口，腿上傳來的疼痛還沒有消退，耳膜又被教室裡的幼崽震的嗡嗡作響，感覺身心都受到了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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