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深沉地拉長男低音,“樂——天——”
係統:……為什麼沒有主動屏蔽模式,它要被迫看這個人耍白癡。
樂天裹著睡衣蹦蹦跳跳地下樓,原本他怕沈立行看到他就煩把他趕出去,在沈宅像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
,現在他不用擔心了,沈立行愛他還來不及。
結果沈家樓下烏泱泱地站了一堆人,樂天在樓梯拐角看到那麼多人嚇了一跳,拉住旁邊擦樓梯欄杆的傭人道:“咋回事?”
傭人努了努嘴,“一大早就來了,站了好一會兒。”
樂天沒戴眼鏡,又往下走了幾步,眯了眯眼才看清了下麵站的人正是昨晚在藍月灌他酒的那群人。
因為一夜的醉酒,那幫平常人模狗樣的貴公子個個眼下烏青,一
臉浮腫,看上去簡直慘不忍睹。
沈立行坐在暗黑色沙發上,端著咖啡淺淺呷了一口。
骨瓷杯落到大理石桌麵上發出輕輕的一聲脆響,躲在樓上的樂天抖了抖,感覺沈立行殺氣很重,並且很帥。
樂天趕緊招呼身後的傭人,傭人輕手輕腳地湊了過來。
樂天壓低了聲音,“幫我把眼鏡拿來。”
傭人心領神會,“少爺稍等。”蹭蹭蹭踮腳上樓,不過兩分鐘又踮腳下來了,樂天戴上眼鏡,兩人探著頭美滋滋地看戲。
沈立行大約是覺得晾他們晾得夠久了,開口道:“回去吧。”
準備看戲的樂天:???不可以!
那群貴公子低頭互相交換眼神,心中苦不堪言,現在誰真走誰是傻子,昨天晚上喝得爛醉被送回家,一個個家裡都被問候過了,知道這回是開罪沈立行了,哪敢就這麼離開?
裡頭最難受的就是徐濤,兩頭受氣。
按道理來說,他算幫了沈樂天一把,可惜沒留名,現在揭穿,又會砸了朋友圈子,進退兩難。
見眾人全都不動,沈立行皺了眉,板著臉道:“送客。”
外麵的保鏢井然有序地走入,伸手禮貌地請人。
保鏢的手漸漸靠近,陸天寧忍不住道:“沈先生,我們隻是跟樂天喝酒玩一玩,不用這麼上綱上線吧?”
他不開口還好,沈立行也沒仔細看誰是誰,他一開口,沈立行眼神掃到他的臉,立刻記起陸天寧是躺在地上緊抱著樂天不放的那一個。
樂天縮在樓上看得津津有味,心想陸天寧膽兒真肥竟敢跟沈立行嗆聲。
“打斷他一隻手。”沈立行這話一出,陸天寧驚得汗毛倒豎,樂天知道沈立行這人隻玩真實,也忙走下樓梯打圓場,揉著眼睛,裝作剛睡醒的樣子道:“小伯父,下麵好吵啊,你們在說什麼?”
沈立行回首,眼神遇到樂天緩緩放柔,他的小廢物臉龐雪白嘴唇嫣紅,微濕的頭發垂在耳邊,乾淨又精神,與下麵一圈人有天壤之彆,溫和道:“吵醒你了?”
樂天低頭靦腆一笑,“有一點,”又對著眾人道:“大家來玩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
眾人心中頓時一陣媽賣批,昨晚醉的酒還在肚子裡,又塞了一肚子的氣,有點頂不住了。
見他們都畏畏縮縮不敢說話,樂天在沈立行身邊坐了下來,“小伯父,讓他們都回去吧,昨晚還是玩得挺開心的。”這是實話。
沈立行轉過臉對著他們,沉聲道:“滾吧。”
眾人心裡可算是明白了這伯侄倆好得很,出去就罵陸天寧給假消息,陸天寧百口莫辯,他舅舅說的怎麼會有假?
倒是徐濤回首看了一眼沈宅,歎氣道:“沈伯父很疼樂天的,真的。”
空曠的廳裡,沈立行摸了一把樂天的濕發,“去吹乾。”
“天氣這麼熱,我去陽台自然風乾。”樂天裹著睡衣起身,被沈立行拉住了手,沈立行雙眸沉沉地看著他,平靜道:“我陪你。”
金桂倒垂下的陽台是沈立行與樂天都愛待的地方,沈立行不知多少次佇立在這裡看著樂天回來,又看著樂天離開。
此刻,樂天背靠著黛青欄杆,比前段日子略長了些的頭發垂在耳際散開,綠樹陰影投在樂天的左半張臉上,隱隱綽綽似幻還真,他神情愜意地笑了笑,閉上眼像隻慵懶的貓。
沈立行雙手撐在陽台,忽然道:“樂天,取消訂婚吧。”
樂天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他睜眼望向沈立行,委屈道:“小伯父,我什麼都能聽你的,唯獨這件事不行。”
沈立行的神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冷笑一聲道:“什麼都聽我的?”見樂天一臉真心實意的樣子,他忽然伸手抓住樂天的手,咬牙切齒道:“你確定?”
樂天點頭,他似乎還不懂沈立行的意思,誠懇道:“隻要有渺渺,我什麼都肯努力。”
一句話令沈立行心口驟疼,他緊攥著樂天的手久久不放,直到樂天開始掙紮時才忽然用力把樂天拉入懷中。
樂天惶恐地仰頭看著他,修長的脖子宛若天鵝就戮,因為訝異整個人都忘記了反抗,隻是呆呆地望著沈立行。
在樂天“天真懵懂”的目光中,沈立行緩緩壓下,在青天白日之下,吻了他心愛的小廢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