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齊親自去了獄所,將事情一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林樂天搞的鬼。
得到心中所想的答案時,韓齊鬆了口氣,還有力氣作惡,他攥了攥手裡的錦盒,沉著臉對手下道:“用刑,問出九千歲的下落。”
“是。”
手下搬來一張太師椅,韓齊好整以暇地坐著,拿出袖中的錦盒把玩,心中竟隱隱覺得興奮,那閹人絕不是一擊即倒的角色,便是要這般你死我活地鬥才有意思。東廠的刑罰手段,便是錦衣衛也難頂得住,再說韓齊與林樂天兩位上峰鬥法,他們這些被殃及的池魚差不多也就得了,沒必要拿三貞九烈出來抗,乖乖地就將樂天在哪招了。
韓齊片刻都沒耽擱,立即起身要走,屬下提步跟上,被他一個眼神釘在原地,“把人看好了。”
馬蹄飛速踏過塵土,獵獵風聲從耳邊刮過,韓齊心砰砰直跳,他
仿佛獲得了某種意氣,那些死氣沉沉的外殼徐徐剝落,原本屬於少年郎的鋒銳重新長回到他身上,全彙成對一個名字的恩怨愛恨。
林樂天,光是想到這三個字,韓齊便興奮得難以自持。
林樂天的這處老巢地段不錯,正所謂大隱隱於市,正處於盛京的心臟,人流如織喧鬨繁華,韓齊到了地方才隱約覺得熟悉,再定睛一看,認出正是那回林樂天出來尋他辦胡戚道差事的河邊。
好狡猾的閹人,韓齊微勾了
勾唇,跳下馬也不敲門,直接運氣攀上簷頂,翻身落入院內。
院子倒是布置得簡單雅致,與林樂天在宮中居住的風致相差不遠,院中一株盛大的綠桂幾乎遮天蔽日,那個單薄的淺淡身影以韓齊極為熟悉的姿勢懶懶地、沒骨頭一樣地躺在樹上軟塌上,身側檀香嫋嫋,溫柔了他的眉目。
這人的確是像隻貓。
韓齊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居高臨下地望著閉著眼微微皺眉的林樂天,凝眸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可恨,於是緩緩地伸出手虛虛地搭在林樂天雪白的脖子上。
林樂天生得單薄,脖子也格外的纖細,韓齊的大掌幾乎能一手環住,他相信隻需他微微用力,這薄如紙翼的脖子立即就會被他擰斷。
但他沒有,他不要林樂天死……韓齊擰了擰眉,正準備收回手,卻聽見林樂天口中囈語,似在做夢。
韓齊微微俯身,仔細地分辨他在說什麼,林樂天的聲音實在低,於是他越伏越低,一直低到耳朵快貼到了林樂天的唇畔,冰涼的柔軟的唇呼出淡淡幽香,韓齊忽然覺得心頭一熱,然後便是耳垂驟疼。
他側眼過去,卻發覺林樂天不知什麼時候已醒了,雪白的貝齒正狠狠地咬住他靠近的耳垂。
尖銳的疼痛從耳垂傳來,韓齊不怒反笑,冷道:“你屬狗的?”
林樂天屈膝去踢他,韓齊早察覺到他的意圖,就著俯身的姿勢壓製住林樂天,扣住他脖子的手掌壓縮,“鬆口。”
林樂天怎麼肯,咬的愈發深,韓齊笑著掐住林樂天的脖子微一用力,林樂天喘不過氣,還是鬆了口。
韓齊譏諷道:“就這點本事?擾亂東廠辦事,不是說自己忠心耿耿?”
“我有多少本事,七殿下還不知道嗎?”林樂天針鋒相對毫不相讓,即便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在韓齊控製之中,即便曾受韓齊折辱,神情依舊高傲,他陰惻惻地一笑,“我若不派人鬨事,怎麼勾得到七殿下自投羅網?”
韓齊正要再威嚇幾句,忽覺身體傳來難以抗拒的酥軟,眼神挪到林樂天手邊的檀香,滿臉愕然地在林樂天陰鷙的笑容中猛地癱軟下去。
樂天:“小王八蛋終於落我手裡了,讓樂老師教你點新知識。”
係統:……它真的很同情韓齊和它自己,怎麼會落到這頭邪惡的大象手裡!而且聯盟到底什麼時候把主動屏蔽批下來,它頂不住了QAQ……
樂天用力扶起韓齊,發覺韓齊簡直是他生命無法承受之重,氣喘籲籲地對係統道:“幫、幫我一把……”
係統恨不得現在就鯊
了樂天,怎麼肯幫他,他閉麥裝作沒聽到。
“你不幫我,那我就在院子裡……”
“幫幫幫你彆說了!”係統覺得自己纖塵不染的純潔心靈已經被汙染得一塌糊塗了,要不然怎麼樂天才剛起了個話頭,它就已經能腦補接下來發生的事了。
感覺自己像被逼良為娼的係統不情不願地開了瞬移,樂天如願以償地把韓齊放到了榻上。
係統看著無知無覺的韓齊,心裡一片淒涼,韓齊,我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