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蔣渠把人按在床上,舉起手就要揍他,左看右看丁樂天這小身板似乎哪個地方都不抗揍,他一拳下去就丁樂天那個樣的,得哭的整棟宿舍樓都被淹了。
更彆說他還沒下手呢,那家夥已經開始嚎了,哭著喊道:“我錯了!”因為太害怕,說話都不結巴了。
蔣渠說要給他教訓,不能光嘴上說了,要不然丁樂天真當他是紙老虎,蔣渠環顧四周,沒找到趁手的工具,抽了一隻丁樂天腳上穿著的小熊拖鞋,又從背麵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發現丁樂天也就屁股看上去還結實點,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下,“你錯哪了!”
蔣渠這一下沒留手,樂天驚天動地地“嗷”了一嗓子哇哇大哭,話也說不出來了。
身負十二個處分的蔣渠打遍楊德無敵手,還沒見過這麼慫的,一下就嚎成這樣,蔣渠一時也不知道是自己下手太重還是丁樂天在裝,抬手又道:“我問你錯哪了,你再不回答,我再揍你。”
樂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蔣渠從背後按著他,發現他脖子都紅了,鬆了手把人翻過來,樂天滿臉通紅,已經哭得快背過去了,還一直在結結巴巴道:“我、我錯、了……”
蔣渠每次被丁樂天惹得火冒三丈之後,都覺得像是自己在欺負他,這次也不例外,蔣渠扔了手裡的拖鞋,憤恨道:“再有下次我打斷你的手。”
樂天邊哭邊想:沒有了嗚嗚嗚。
蔣渠深吸了口氣,道:“起來,回自己床上哭。”
樂天努力蜷縮著上半身爬起,屁股剛一用力,又“嗷”地一聲倒了回去。
蔣渠抿唇道:“丁樂天我警告你彆裝啊。”
樂天隻是哭,捂著屁股哭。
蔣渠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他,忽然俯身又把樂天轉了回去,一把剝下了樂天的褲子,樂天裡麵穿了個鵝黃色的小豬內褲,豬尾巴對著蔣渠晃,蔣渠一臉慘不忍睹,橫一橫心把內褲一側扒了下來。
真紅了,而且紅得很厲害,都說屁股開花,現在丁樂天就是這樣,大片紅印子張牙舞爪,以蔣渠多年乾架的經驗,這個紅過一會兒就會變紫,再過一晚上就會變青,疼得人站都站不住。
明明是丁樂天先犯的錯,蔣渠卻又莫名覺得自己不占理了。
樂天還在哭,眼淚鼻涕沾了蔣渠一床。
蔣渠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在自討苦吃,惡聲惡氣地對樂天道:“乖乖趴在這兒彆動!”
樂天心想我哪動得了。
真是疼死他了,丁樂天是個廢柴,一身的軟肉,一身皮處處都生得比彆人薄,從來也沒人碰過他一根手指頭,挨這一下揍,樂天魂都快沒了,心想再磕cp我就是狗。
門又被推開了,樂天從腳步聲判斷蔣渠回來了,然後就是屁股上一冰,火辣辣的疼痛瞬間減輕,樂天長舒了一口氣。
蔣渠皺眉道:“自己按著。”
樂天心道這件事自己理虧,乖乖地按照蔣渠的吩咐自己按著毛巾包
裹好的冰袋。
鬨了這麼一場,蔣渠床上亂得一塌糊塗,還躺了個光屁股的樂天,他糾結了一下,還是脫了鞋坐上了樂天的床,對樂天道:“這事就算翻篇了……”
沒等蔣渠繼續說,樂天就斷斷續續道:“我、我錯了、以、以後不、不敢了。”
蔣渠盯了他半天,從丁樂天抽屜裡拿了一顆糖扔給他。
樂天眼睛瞟到了,心有餘力不足,兩隻手都在按冰塊。
蔣渠不管他,往樂天的床上一躺,閉眼準備睡覺,“冰袋化了就扔地上。”
樂天輕輕地嗯了一聲,帶著濃重的鼻音。
蔣渠伸手關了燈。
過了一會兒,蔣渠聽到丁樂天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持續了三分鐘還沒停,蔣渠忍無可忍,“啪”的一下開了燈,樂天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他,眼瞼下還掛著淚痕,嘴裡叼著糖紙。
真是蠢到家了,蔣渠走過去替他把糖紙剝了,把糖塞進了他的嘴裡,樂天吸入糖球時,舌尖碰到了蔣渠的手指,蔣渠像是被燙到了,火燒一般地收回手,“媽的屬狗的,還舔人。”
樂天一臉無辜,“我、我不……”
“彆說了,睡覺!”蔣渠暴躁道,躺回丁樂天的床上,關燈閉眼。
蔣渠是高三才開始住宿的。
丁樂天在這間宿舍倒是已經住了三年,蔣渠來之前他都是一個人住。
鼻尖莫名地彌漫著一股香味,蔣渠低頭聞了聞,是丁樂天被子上的味道,一股草莓味。
半夜蔣渠醒了一次,下床上了個廁所,從衛生間出來看丁樂天,發現他睡得還挺香,屁股上的冰袋化了都不知道,蔣渠扔了冰袋,下樓又拿了個新的,拿毛巾包好放在他屁股上。
樂天迷迷糊糊地伸手又摸了摸,完全沒有醒的意思。
蔣渠不禁感歎笨蛋就是沒心事。
第二天樂天醒來的時候,蔣渠再一次人不在了,他還趴在蔣渠床上,屁股疼得要命,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這時衛生間裡穿來了衝水的聲音。
樂天努力地扭過頭,“你、你沒……”然後他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的竟然是江越,一絲不苟的襯衣黑色的校褲,滿臉冷淡,眼神正落在他的屁股上,樂天臉“唰”的紅了,忙撩起被子把屁股遮住,“你、你怎麼、來、來了?”
江越很從容地坐到樂天的床上,麵對麵淡淡道:“老師讓我來看看你怎麼回事。”
昨天丁樂
天的爸爸打了丁樂天一天的電話都沒找到丁樂天,急得打電話問到學校,班主任才讓江越來看人。
江越瞟了他遮住的屁股一眼,“蔣渠打的。”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樂天無從辯解,這總不能說是他自己打自己屁股。
江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遞給樂天,“回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