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呂雍行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樂天一連幾天沒見到他,後麵半夜回來了一次,他是被呂雍行洗澡的聲音吵醒的,半眯著眼睛困倦道:“乾爹,你回來了……”
“嗯。”呂雍行擦著頭發出來,俯身給樂天一個冰冰涼涼的吻,樂天一下就醒了,默默掀開了被子,呂雍行卻又給他蓋好了被子,又親了他一口,“寶寶,乾爹忙,不能陪你了,乾爹要出去了。”
樂天:“……”誰稀罕,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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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雍行在黑夜裡視力仍然不錯,明顯地看到樂天的臉垮了下來,笑著又親了親他的眼睛,“想乾爹了?”
“不想。”樂天心道,隻想你的粗大長。
呂雍行臉上笑意更濃,“放心,等乾爹忙完這一陣,好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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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天眼睛亮了亮,又想起那些插了就倒的fg,嘴角抽了抽,“忙,也可以抽空來看看我的。”
呂雍行點頭,“好,乾爹有時間就看你,”他思索了一下又道:“或者乾爹有時間的時候,就打電話給你,你來看乾爹,好不好?”
樂天心想媽的老子真成你的小情人了還是送貨上門那種,砸吧了一下嘴道:“行吧。”
呂雍行放下毛巾,深深地親了樂天一口,“乖寶寶,乾爹的心肝兒。”
樂天被呂雍行肉麻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拉上被子裝死。
呂雍行換了一身唐裝,走入夜色,臉瞬間冷了下來,他剛剛是脫了衣服光著進臥室的,要不然樂天肯定能聞到他身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先生,華南那邊說人太多,不好處理。”
呂雍行匆匆走下,彎腰進車,淡淡道:“你把我的話帶給他,他處理不了,我就換個能處理的人。”
“是。”
深夜,郊外的馬場仍然燈火通明,強烈的燈光打在碧綠的草原上,草芒泛出一股黑油油的光亮,呂雍行下了車,有人上來,恭敬道:“呂先生,張老說今天不動兵器,和氣生財。”
呂雍行點了支煙,紅色的火光在他指尖閃爍,他笑道:“好。”剛邁出一步又被那人攔住,身旁的保鏢也立即上前,那人腰彎得不能再彎,“請呂先生把家夥留下。”
“我如果不留呢?”呂雍行彈了彈煙灰,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踹上那人的胸口,那人幾乎是在瞬間被踹飛了出去,直接撞在馬場的柵欄上,發出一聲恐怖的聲響。
呂雍行收回腿,彈了彈褲管上的灰塵,咬著煙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懂事。”
其他人再也不敢上前攔他。
馬場內露天的小亭子裡,兩個人正在喝茶,一個年長的正是張老,另一個手上搭著繃帶石膏,臉麵薄削的卻是那天掉入海裡的阮寄文。
呂雍行不緊不慢地走來,正好抽完一支煙,把煙頭扔在腳下踩熄了,笑意
盈盈地上前道:“寄文,好久不見哪,瘦了好多。”
阮寄文皮笑肉不笑道:“是嗎?我看呂叔叔好像挺滋潤的。”
呂雍行最近焦頭爛額,各個場子出事,雖然是小打小鬨,但虱子多了同樣難受,他此刻非常後悔那天念了一絲絲舊情,就應該一槍把阮寄文這個小王八蛋給打死。--
“哈,人老了,就富態。”呂雍行對張老道,“張老,您老身體還健朗?”
張老像是現在才看見他,轉過臉抓住呂雍行的手拍了拍,“苟延殘喘,苟延殘喘哪。”
呂雍行笑了笑,順勢坐下。
張老說道:“今天,我也算是你們倆的長輩,雍行,白手起家,很不容易,寄文,子承父業,也不容易,在這一行混的,各有各的不容易,大家互相體諒體諒,有些事情就算了吧。”
阮寄文先表了態,他一隻手還掛著,另一手端起一杯茶,因為臉痩了很多,顯得有些陰鬱,笑起來也不像從前溫潤,“比起呂叔叔,我又是小輩了,這次回國本來就是打算從呂叔叔這學點東西,沒想到一個小玩笑把呂叔叔給惹惱了,我以茶代酒,給你賠罪。”說完正要舉杯,卻被呂雍行一手按下。
呂雍行同樣是在笑,“受不起,受不起。”
張老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雍行,這是不給我這個老人家一點麵子了?”
呂雍行笑了笑,忽然從腰側拔出槍頂在阮寄文的頭上,臉上的神情變得冷酷,笑道:“張老,您是前輩,我們這行是講究規矩的,我自然敬重您,不過有句話叫老而不死是為賊,您聽過嗎?”
呂雍行又轉過臉對已僵住的阮寄文道:“寄文,有些道理你爹媽沒教你的,呂叔叔教你,彆人的東西不要亂碰。”說完,直接扣動扳機,‘嘭’的一槍,阮寄文在張老的麵前腦袋開花,鮮血都濺到了他的眼皮上,他不由閉了閉眼睛。
所有的人都驚住了,隻有被牽著的馬仍在嘶鳴。
呂雍行收回槍,冷冷地看了一眼張老,保鏢送上一塊手絹,呂雍行慢條斯理地擦臉上的血跡,“張老,你有句話說的挺對,大家都是在這行混的,你知道我憑什麼混到今天這個位置嗎?”
張老冷冷地看著他。
呂雍行擦乾淨了臉,把手帕扔在他懷裡,淡淡道:“就憑我比誰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