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懵得無所適從,一摸雪無我的額頭……臥槽,真涼了。
樂天:“係統啊啊啊,怎麼辦?”
係統冷笑,“關我屁事。”
樂天:“……”
樂天:算了,係統都不著急,肯定沒事。
活死人,一切皆有可能。
樂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從浴桶裡濕淋淋地扶起來,幸好大家都是練過武的,否則他還真扶不起雪無我這麼大個……活死人。
頭一回事後反過來伺候人,樂天的感覺真是很微妙,替雪無我擦身時又無語又有點想笑。
雪無我的臉色迅速地白了下去,連同他的身軀全是慘白一片,真是如冰雪般,樂天摸了一下他的手背,冰冰涼涼的,探了一下他的呼吸也是全然沒有。
樂天皺眉,雙唇緊緊地抿成一個不解的弧度,既然想不明白的話,那麼他選擇……睡覺。
樂天毫無心理壓力地也爬上了榻,把雪無我當空調用,給自己卷了被子側躺在雪無我身邊,小聲道:“雪兄,晚安。”
希望一覺醒來你已經活了。
之後一連三日,雪無我都儘職儘責地‘死’在榻上,除了身上味道依舊清冽乾淨,其餘與死人毫無差異,樂天完全可以想象雪無我在棺材裡躺十五年大約就是這樣躺的。
寒月全副心思都在研究古鏡上,雪無我閉門不出,他也半點不覺驚奇,急匆匆地來找孟樂天,一把推開門,得意地大喊道:“小王八蛋,老夫找出其中的辛秘了!”
樂天忙拉上帳幔,回身道:“喊什麼,輕點。”
寒月瞥了一眼榻上隱隱綽綽躺著的雪無我的身影,小聲道:“此人還會睡覺?”
樂天:是的呢,睡了三天三夜了。
樂天揮了揮手,示意寒月出去再說,寒月踩著輕輕的步伐倒退了出去,樂天也走了出去,關上門之前又看了一眼,雪無我依舊靜靜地躺在裡頭,樂天輕歎了口氣。
寒月興奮道:“這麵古鏡的確是有意思,這世上除了我之外,也不可能會有第二人堪破其中的秘密了。”
樂天挑眉道:“除了你之外肯定有第二人已知曉了這秘密,否則怎麼會像狗似的對我窮追不舍?”
寒月吹了吹胡子,瞪眼道:“怪不得跑我這兒來躲事,你趕緊給我滾滾滾。”
樂天悠哉悠哉道:“亭子還沒修完,滾不了啊。”
寒月快被他氣死,揪著胡子自言自語道:“作孽哪。”
鬥室之內,小小的古鏡被絲線懸於空中,四周掛了數麵鏡子,地上也擺了七八個水盆,樂天都無處下腳,驚疑道:“寒月老頭,你搞什麼?”
寒月得意地一捋胡須,道:“若非要令你這凡夫俗子看清,何須如此麻煩。”
鬥室的門關上,幾乎一絲光也透不進,寒月掏出袖中的火折,輕輕一擦,火光登時照亮了整間屋子,在鏡子與水盆之間來回折射,最終透到古鏡之上,鏡麵昏黃的光芒逐漸加深,最終趨向於一種赤紅。
古鏡正對著孟樂天的臉,樂天卻未曾在鏡中照出自己的模樣,隻有一片血紅色澤妖異非常。
樂天:“這是什麼東西?”
寒月微笑道:“鏡子。”
樂天:“為何照不出人影?”
寒月道:“因它本就不是拿來照人的。”
“難不成是拿來照鬼的?”樂天偏頭疑惑道。
寒月嗤之以鼻,“這世上哪來的鬼。”
樂天:我勸你謹言慎行,你莊子裡還躺著個活死人。
寒月道:“這古鏡我起初以為不過百年,因這外頭的殼子才讓我走了眼,仔細研究之後才發覺它早已換過幾個殼子,我推斷它至少也有千年曆史。”
樂天:“千年古鏡難道就值得他們不顧一切地來追殺我?”
寒月白了他一眼,“這可不是一麵普通的古鏡,你瞧著。”
寒月袖中飛出一根絲線,輕輕轉了轉一旁掛著的一麵鏡子,古鏡之中忽然又有了影像,卻是起伏的山巒重疊。
樂天看呆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寒月瞟了他一眼,正要得意地繼續說下去,便聽外頭忽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寒月臉色一變,以袖中絲線扯回古鏡,對樂天道:“不好,有人闖莊。”
樂天臉色也不好了,風平浪靜了這麼久,驟熱發難還是挑寒月的莊子,寒月先山莊機關重重,等閒人不會那麼想不開來找死,這下是動真格的了。
樂天直接道:“古鏡給我。”
寒月卻是臉色陰沉,“你這小王八蛋有多少本事。”
“他們敢闖莊,必定是作了萬全準備,此事與你無關,給我。”樂天直接伸手,妙手空空將鏡子順到手,對寒月道:“你趕緊躲起來,莊子我賠你。”人已衝出了鬥室。
寒月立在原地,小聲罵道:“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我早剁了你這兔崽子。”甩袖也跟著衝了出去。
莊子外頭煙塵滾滾,又是一聲巨響,像是炸-藥炸開,樂天不可思議道:“咱們這是武俠世界嗎?怎麼還整上熱-兵器了。”
係統:“你土不土?炸-藥在古代算什麼很新鮮的事嗎?”
樂天:“……這威力也太大了。”
又是轟隆一聲,樂天腳下的地麵都在震動。
寒月惱羞成怒道:“是誰這麼大膽,敢動老夫的莊子!”
鐵月霜也扶著鐵無疑出來了,她麵色驚慌道:“孟郎,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