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墜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之中, 樂天隻覺身體似乎很輕, 又似乎極重, 意識似醒非醒, 譬如此時他便覺得有人在啃他的嘴唇, 他腦海混沌, 似是想不出會是什麼人,隻本能地反抗, 然而對方唇舌十分用力, 堅決地撬開了他的唇。
舌尖相觸到一塊, 那人隻停頓了一瞬,瞬即瘋狂地含吮著他的舌尖, 將他的舌頭幾乎快要吸麻了。
劉琢不是第一次親聞樂天,在聞樂天午後熟睡時,他已蜻蜓點水地親了無數次, 不敢用力,聞樂天的唇像熟透了的果實,稍稍用力便會破出甜蜜的汁水, 壓抑的渴望太久, 劉琢的力道有些放肆過了頭, 待他結束這一吻時,聞樂天的嘴唇已完全紅腫了。
真美……劉琢禁不住又親了一下, 眼神落到聞樂天朱紅的腰封上,因為太過興奮,手全在發抖, 如同拆開一件裝有稀世珍寶的禮盒,劉琢耐心地將繁複的朝服一層一層地剝開,裡頭冰雪一般潔淨的身軀映入眼簾,劉琢滾了滾喉結,抬手將自己的衣物也一並除去。
好熱……仿佛有一團火正貼著他,樂天在夢裡情不自禁地扭了扭,想躲開那團惱人的火,而那團火卻如同有自己的意誌一般緊緊貼著他,在難以忍耐的熾熱中,他的心口忽然一痛,在夢中忍不住輕叫了一聲。
劉琢仰起頭,見聞樂天細眉微揚,臉上露出吃痛的神情,心中不禁更激動了起來,他的陛下真如瓷人一般,不過輕輕吮了一口,就這樣受不得疼。
可惜,今日陛下這一疼是在所難免了,劉琢眼眸幽暗地想。
心口的疼痛越來越厲害,像是被用力拉扯著,樂天在夢裡喊著不要,落到劉琢耳朵裡卻隻是難耐的輕哼,於他而言,無異於催情之藥。
隨著疼痛慢慢過去,心口又傳來又脹又癢的酥麻感,樂天在混沌的意識裡甚至在想可以再用力一些……
劉琢望著聞樂天麵上慢慢浮現的紅暈,以及聞樂天主動上拱的身軀狡猾地笑了。
這幾日助眠的熏藥泉水與那清茶混在一起,不僅會讓人有似夢非夢之感,亦會加速人的動情。
他冰雪一般冷清的陛下可不是輕易能露出這樣叫人憐愛的神情,白雪一般的麵容染了一片嬌豔淺淡的粉,雨後荷瓣一樣惹人心醉,劉琢幾乎快等不及了,他竭力地告訴自己,慢慢來,彆著急,彆把他的寶貝陛下弄得太疼了。
夢境裡的火燒到了樂天的身後,樂天隻覺自己整個背都落入了一片火熱之中,像是堅硬的燒得滾燙的岩石,他的腳似是落到了什麼野獸的口中,被利齒又啃又咬,又親又舔,偏不弄傷他,似乎隻是在逗弄他,弄得樂天又疼又癢,想掙紮卻又是無力。
似是過了許久,那野獸終於放過了他的腳,改向了啃噬他的腿,樂天在無知的恐慌中亂抓,攀向滾燙的岩石,想要翻過去,逃離這熾熱的未知之地。
“陛下投懷送抱了?”劉琢垂下眼,看著神情迷蒙地聞樂天抱著他的脖子,內心產生了一股錯覺,仿佛聞樂天此時是清醒的,心甘情願地投入他的懷抱。
這種想象令劉琢更加激動,他忍不住了,待會兒他再細致地伺候他的陛下,現在得先一解多年的相思之苦了!
樂天驚訝地發覺滾燙的岩石似乎會動,他拚命地往上攀,那岩石卻長了手一樣地將他往下拉,身後的柔軟被熾熱的石掌反複揉搓了幾下之後重重掰開。
樂天大口地喘著氣,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似乎知道將要來臨的是什麼,劉琢俯身再次吻上聞樂天,用輕柔又堅決的吻分散聞樂天的注意力,一手抓起軟枕下的瓷瓶,將瓷瓶中柔滑的液體儘數倒在掌心,液體順著掌心流到了手上,將劉琢的手浸得到處都是。
“啊——”
哭聲幾乎在一瞬間響起。
劉琢慌亂地啄吻聞樂天的臉龐與耳垂,“陛下,乖,忍一忍,不疼,不疼。”
似是在溫柔的親吻中受到了安慰,聞樂天顫抖緊繃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慢慢張開了唇,亮晶晶的口涎順著唇角滑落,被劉琢用力卷吻過去。
“陛下——”劉琢輕含住聞樂天的唇,克製住自己狂亂的心跳,啞聲道,“奴才伺候你……”
瓷人到底還是瓷人,用火燙化燙軟了,依舊是一碰就碎得七零八落,即使是在沉重泥淖般的夢境裡,聞樂天也是大聲地叫喊了起來,全然地招架不住,耳邊的軟語與輕柔的啄吻已不足夠安撫他。
像一尾魚被燒燙的匕首重重地釘在了岩石上,下手的人毫不留情地將整把匕首拔出,帶出磨人的疼,又快速地將匕首再次釘入,無論他如何搖頭擺尾也是動彈不得。
在磨人的疼痛中,樂天試圖躲避,卻是渾身都軟綿綿的躲不開,唯有意識在夢境中被頂得支離破碎。
不知何時,那顧磨人的疼漸漸又變成了磨人的癢,樂天仿若墮入了溫暖纏綿的沼澤之中,無處躲避越陷越深,口中的尖叫慢慢緩了,變得綿長又婉轉。
劉琢聽他哼的舒服,更是賣了力氣,將聞樂天困死在了他的懷裡,軟成了一灘水。
夢中的樂天被熱意與難以言喻的快樂包裹了全身,意識幾乎快飛上了天,沼澤中的粘液似乎無孔不入,將他從四麵八方淹沒,他卻不感到難受,反而綿長地輕哼了一聲,紅唇立即被堵住,微麻的舌尖在這一場熾熱的火烤中又恢複了活力,與人糾纏了起來。
劉琢得到了聞樂天之後,心情平複了許多,開始慢條斯理地折騰聞樂天。
樂天也不知在渾噩夢境中過了多久,隱約似乎聽到了人聲——“真快。”
細小的吞咽聲傳來,之後便是澤澤的水聲,他在那團溫暖的沼澤中越陷越深,稍有意識想要思考時,便被再度席卷而來的熱意拉入其中。
待樂天真正醒來時,連眼皮的眨動都費勁,長睫上似乎沾了無數的水,顫抖了許久才睜開了眼。
入眼便是劉琢正坐在他床榻邊,臉色十分難看的模樣。
“劉琢——”樂天出聲,才發覺自己的嗓子全啞了。
劉琢轉過臉,一臉喜意,“陛下,你可算醒了!”
樂天渾身都疼,幾乎已沒了確切的知覺,隻覺得身上裡裡外外每一處都鈍鈍的疼,從頭皮到腳趾,沒有一處是舒服的,他艱難道:“那女人……”
劉琢忙道:“我已將那賤婢活剮了。”
樂天想抬手揉一揉自己的額頭,然而根本抬不起手,隻能痛苦地皺了皺眉,劉琢察言觀色,忙伸出手指輕揉聞樂天緊繃的太陽穴,低聲道:“陛下,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交待她好好伺候你,沒想到她如此大膽,竟敢對你用上了藥,你若生氣,等你好些,便打我幾巴掌出氣,或是打我板子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