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世襄坐下,他今天也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不過與許樂天比起來,顯然氣場和氣勢更強,“是啊,挺巧的,許先生也去A市出差?”
“有個客戶在A市,我過去跟進一下。”樂天微笑道,覺得蔣世襄對他的態度要比初見時熱情一點。
訂婚宴上蔣世襄對他的態度堪稱漠然。
樂天心想看來還是他的美貌打動了他,溫和道:“蔣先生說也,那也是公差了?”
蔣世襄往後仰了仰,日光透過飛機的玻璃照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我勞碌命,隻有公差可出。”
樂天和蔣世襄一直攀談到飛機起飛,蔣世襄很健談,對他的態度也慢慢好了起來,樂天和他聊的意猶未儘,待飛機進入平穩飛行之後還想再跟他聊聊,蔣世襄卻是閉上了眼睛,一副要休息的樣子,他也隻好忍住了談性,悄悄地用餘光去瞥蔣世襄堪稱人間絕品的側臉。
蔣世襄並沒有休息,他的腦海裡在劇烈地爭吵,他一直在休息,醒來時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和許樂天坐在了一塊聊天,立刻就知道是蔣世昭搞的鬼,匆匆結束了和許樂天的對話,裝作閉目養神的樣子和蔣世昭對質。
“你乾什麼?”
“什麼我乾什麼,出差啊,公司的事你又不管。”
“為什麼和許樂天坐在一起?”
“巧合咯。”
“我不信。”
“那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哎,許樂天在偷看我們。”
“你夠了,我已經說過不要去招惹他。”
“你就那麼放心把高惠和交給這個許樂天?我可聽說了,這個許樂天他男女不忌的。”
蔣世襄呆住了,‘男女不忌’這四個字對他的衝擊過於大了些,他雖然是控製這具身體的主人格,但在成年以後,其實是蔣世昭控製這具身體的時間更多。
他不懂商業上的事,他更喜歡繪畫,也沒什麼商業天賦,活得很單純,而蔣世昭才是那個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打滾的人。
蔣世襄囁嚅了一下,小聲道:“那你說惠和她知道嗎?”
蔣世昭不屑道:“這種事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當高惠和是傻子?”
蔣世襄沉默了很久,“那……既然她知道,我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蔣世昭最受不了蔣世襄這一副‘讓讓讓’的窩囊樣,“你是你,我是我,不要把你的意誌強加在我的身上。”
“你又不喜歡惠和。”
“那又無所謂,我這不是在幫你嗎?”
蔣世襄被哄住了,“好吧,那你不要傷害他。”
蔣世昭冷笑一聲,“我又沒有暴力傾向,傷害他什麼。”
兩人在一番協商後,蔣世昭又順利獲得了這具身體的控製權,於是樂天忽然又被睜開眼的蔣世襄拍了拍,兩人繼續攀談起來。
蔣世襄越跟他聊,越覺得這個許樂天簡直就是個天生的男狐狸精。
無論說話,眼神,甚至小動作,都很自自然然地在勾引人,比如現在許樂天在喝水,花瓣一樣的手指圈在玻璃杯上,小手指優雅地微微蜷起,水流從他鮮紅的嘴唇流進——連仰起頭的弧度都是一股求吻的味道。
蔣世昭心有點癢,跟蔣世襄不同,比起女人,他更喜歡男人,隻是蔣世襄和他約法三章,嚴令禁止他交男朋友,他不想讓彆人認為蔣家的公子是個同性戀。
蔣世昭也沒遇上過特彆可心的對象,也就答應了,隨時都準備反悔的那種答應。
這個許樂天就很對他的胃口。
如果能和他上床就好了,蔣世昭很淡定地想。
樂天喝了水,去切牛排,見蔣世襄一直在看他,他切了塊牛排問他,“蔣先生要試試牛排嗎?”
蔣世襄直接俯身從許樂天的叉子上叼走了那一塊牛排,舌頭滑過齒尖,對許樂天微笑道:“不錯,很好吃。”
樂天:……他怎麼感覺蔣世襄好像對他有點意思。
從剛見麵的冷漠到現在的熱情,蔣世襄轉變的太快,樂天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他雖然不相信係統說的話,不過在訂婚宴上,蔣世襄確實對高惠和表現出了一定的好感。
在樂天發愣的時候,一根修長的手指忽然滑過他的唇角,他飛快地側過臉望向蔣世襄,蔣世襄從容地向他展示了手指上的醬汁,“沾到了。”
樂天:……很好,他可以確定這個蔣世襄確實對他有意思。
沒等樂天在要不要火速出軌這件事上糾結幾秒,係統幽幽道:“這不是蔣世襄。”
樂天:“啊?”
係統:“這是蔣世昭。”
樂天不明白係統的意思,“什麼意思?雙胞胎?”
係統:“同一個身體,不同的人格,現在你對上的是他的副人格,蔣世昭。”
“我的鱈魚也不錯,許先生嘗嘗?”蔣世襄切了一小塊鱈魚遞到許樂天唇邊,麵上笑意盈盈的。
樂天僵硬地回過臉,望著蔣世襄那張堪稱絕世美男子的臉,心裡很複雜,看這家夥濃眉大眼的,咋還會人格分裂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已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