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想刷進度的心在看到範宣四仰八叉的睡姿時宣告結束。
範宣嘴上說著沒有薛樂天他就不睡,其實薛樂天前腳走了沒一會兒,範宣就困倦地睡著了,他昨天晚上太興奮,一夜沒睡,又沒什麼心事,閒下來當然就睡著了。
樂天:“反正他在睡覺,我欺負他他也不知道,我歇歇吧。”
係統:“隨便你,人設彆崩就行,穿越來的範宣會繼承‘範宣’的記憶,打臉你這個惡毒男配是主線之一,你很重要的。”
樂天:“……”這種重要不是很想要。
範宣生得比薛樂天要高半個頭,因為常跑常鬨,倒也挺結實的,十二歲的少年郎已經初具雛形,骨架子都慢慢舒展開了,套在個大紅肚兜裡顯得格外不倫不類,樂天歎了口氣,從床尾拿了被子給他蓋上。
剛蓋到肚子那,範宣就睜眼了。
樂天忙把被子往後扔了,然後伸手掀了他的肚兜。
範宣一臉茫然無辜,“哥哥,你為什麼掀我的肚兜?”
樂天秉承著‘明裡哄騙、暗地欺負’的原則,淡淡道:“你不是說熱嗎?給你涼快涼快。“
範宣果然好騙,麵上露出笑顏,“哥哥,一起睡。”身子往邊上使勁挪了挪,半個身子都落到了床外,拍著身後的一大塊空地方,甜甜道:“我不跟豬寶睡了,我以後都跟你睡。”
“豬寶?”樂天道,心想他媽的該不會真有豬睡過這張床吧,那他死都不睡。
範宣‘咚’的一聲滾下床,也不喊疼,抓了地上的布老虎在薛樂天麵前晃了晃,“豬寶。”
樂天:“……這是老虎。”
範宣傻笑了一下,“豬寶,嗷嗚。”
樂天:……算了。
範宣啾了一口布老虎,依依不舍地放回地上,翻身又上了床,使勁地拍他身邊的床鋪,兩眼發亮道:“哥哥,睡覺。”
“我不困,你自己睡。”樂天冷冷道。
範宣癟了嘴,竟是一副要哭的模樣,奶聲奶氣道:“我一個人,睡不著呀。”
樂天狠了心道:“那我找彆人陪你睡。”
範宣眨了眨眼,小聲道:“我討厭人。”
樂天:……暗示老子不是人,記住了。
樂天指了地上的布老虎,“那讓它陪你睡。”
範宣正式開鬨,捶胸頓足地在床上打滾,“我要哥哥陪我睡,我要哥哥陪我睡,我要哥哥陪我睡……”扯著嗓子一喊,外頭立即‘百鳥朝鳳’,雀鳥們叫的無比歡快,吵得樂天頭都大了。
樂天大聲喝道:“彆喊了!”
範宣立即收聲,眨巴著眼睛望著薛樂天,細聲細氣道:“哥哥,你陪我睡嘛,我已經不尿床了。”
樂天:……………………係統在哪,立刻出來受死!
係統:“寶貝,我在你心裡。”
樂天:“我沒有心。”
係統:……確實。
範宣可憐巴巴地爬起身,跪坐在床上拉了拉薛樂天的衣角,“哥哥,你陪我睡,好不好?我把寶貝都給你。”
樂天:察覺到能刷惡毒男配進度的要素。
樂天繃著一張臉,冷淡又掩飾不住地貪意道:“我聽說你收藏了公孫夷的書畫?”
範宣道:“公孫夷是誰呀?”
樂天眉毛跳了跳,“你屋裡的書畫在哪?”
範宣下床,咚咚咚地跑回臥室裡頭的內間,過了一會兒,捧出了一大疊厚厚的紙,伸到薛樂天麵前,“給你。”
樂天作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貪婪模樣,伸手接過那一大疊紙,卻見上頭東一塊西一塊地胡亂塗鴉了些豬頭狗臉,又看不出是哪位名家的手筆,皺眉道:“這是誰畫的?”
“我呀,”範宣高興道,“我拉臭臭的時候畫的。”
樂天:……
原來範氏富甲天下,便是用的手紙都是極軟極好的玉香紙,範宣如廁無聊,就拿了筆抽紙畫畫。
樂天惱怒地扔了滿懷的紙,還像沾上什麼臟東西似的拍了拍手臂,瞪了範宣一眼,厭惡道:“誰要你畫的,我說公孫夷,公孫夷,你懂嗎?對了,是我忘了,你這樣沒心肝的東西,怎麼會懂誰是公孫夷。”
範宣被他罵了一通,也是半懂不懂,隻覺得薛樂天似乎很生氣,從來沒有人對他生過氣,他手足無措地蹲在地上撿起散落一地的畫,小聲道:“我就是不認識他呀,”他仰起頭,麵上又是傷心又是小心,“我隻認識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