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本在杭州城最大的酒樓——春風樓裡定了桌,宴請花滿樓,以表達謝意。
但是,讓林溯想不通的是,這花七公子之前答應地好好的,洗完澡就變了主意。
“在下想起來,小樓還有寫花草未處理好,改日再約吧。”說完,花滿樓便匆匆忙忙地帶著花平離開,徒留林大夫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
林溯:“……”
——男人的心思你彆猜。
林管家恰巧忙完,進了院子,目睹了這一切。
“小姐,這……”
林大夫鬱悶了一瞬,擺擺手,囑咐林管家道:“ 吩咐夥計跑一趟春風樓,取消二樓的雅間,大堂的那桌再填把椅子,我和你們一起吃。”
“ 是。”
林溯本在春風樓定了兩桌,一桌雅間,一桌大堂。除了請花滿樓吃飯外,院子裡和藥堂裡的人她也沒落下。不過現在既然人家有事,二樓的雅間也沒必要留,還是在大堂跟大家夥兒一起吃吧。
日近黃昏,林溯叫上院子裡的三男三女,林管家一家三口,還有藥堂的坐堂大夫趙大夫,賬房先生和兩個小夥計一起去了春風樓。
因為有十多口人,遂林溯多給了五十兩銀子,讓春風樓的小二把四張桌子拚在一起,這才坐下十四個人。
林溯在吃食上從未委屈過自己,遂她點菜的時候,也從不考慮價錢如何。
“ 小二,把你們店今日掛出來的招牌菜全都上一份,再來三壇清風醉。順便上一些下酒的小菜。”
清風醉,味道清冽,入口清香,卻也韻味十足。這是清風樓的招牌,整個杭州城獨一份兒。
“好嘞——”小二拉著長音兒,去報菜了。
清風樓不愧是城裡最大的酒樓,隻一盞茶的功夫,就開始陸續地上熱菜了。
林溯招呼著大家動筷,不必拘束。
這桌上除林溯外,總共十三個人。因為林溯帶頭,三個丫鬟和林管家的妻女也是喝了酒。不過不多,隻一兩盅。其他人都是用的大上幾號的酒杯。
眾人皆以林溯為主,你一杯我一杯地敬酒。
酒過三巡,氣氛終於熱鬨起來。
林管家像是被酒勁兒觸動了,開始連連朝林溯敬酒,說著感謝地話。中途還不忘拉著妻女,一家三口一起朝林溯敬酒,以表感激之情。
林管家開了頭,三個護院也開始紛紛效仿,而後連藥堂賬房先生和夥計也加入進來。倒是趙大夫很是理智,小老頭一板一眼地坐在那裡,敬過林溯一杯後,就在那裡一人淺酌,絕不和他們摻和。
三壇酒沒多久便快見底了,這時林管家的妻女和丫鬟們已經吃好,回去了。林管家的妻子走時還想著,這些人肯定會喝上不少,遂回去準備醒酒湯了。
林大夫見酒已經沒了,本想叫小二再上幾壇,誰知恰巧花平出現在清風樓,手裡拎著兩壇子酒,放在桌上。
“ 小的是來替公子給姑娘送酒的。公子說,今日有事爽約,萬分抱歉,遂讓小的送來兩壇公子親自釀的百花釀作為賠禮。”
聞言,林溯唇角一勾。“ 賠禮到不至於。替我謝謝你家公子。”
花平點頭,表示回去一定轉告。走之前,他又像是剛想起來一樣,又道:“ 公子說,這百花釀雖然味道偏淺,但後勁兒十足。姑娘還是少喝些為妙。”
“ 無妨。”林溯笑笑,揮揮手讓他回去了。然後她開了一壇百花釀,重新加入“戰局”。
到底是花滿樓親口認證的“後勁兒十足”,一壇子百花釀,眾人瓜分下肚,再加上之前的三壇清風醉的酒勁兒開始發揮,大家紛紛覺得頭腦有些飄忽。
最先倒下的毫無意外是林管家,他趴在桌上,還在念叨著自己的感激涕零。他身邊兒的趙大夫一臉嫌棄地斜眼瞅他,那模樣簡直是在表達——沒眼看。
兩個小夥計年紀不大,還是十□□的少年人,酒量尚淺,現也已開始晃晃悠悠,開始分不清東南西北。賬房先生倒是好些,不過眼神也已經開始飄忽。
三個護院倒是酒量不錯,眼睛還很清亮。
林溯見大家喝的都差不多,便讓三個護衛把人依次送回家,自己則去結賬。
結賬後,林溯去了趟酒樓的茅廁。等出來時,酒桌已經無人,隻剩一壇子未開封的百花釀在桌上孤零零地放著。
林溯提起酒壇,出了酒樓。
此時月已中天,恰巧又是十五,遂月光很足。林溯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走著,夜間的涼風時不時地拂麵而來,每一次都帶走一□□上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