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垂眸。
她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知現西夏皇太妃李秋水,是您什麼人?”
“……”
……
這廂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生死搏鬥改為認親現場,另外一邊也未曾消停。
遠在大慶邊界,比鄰沙漠的城池內。
夜間的大漠,隻要不是沙塵天氣,天上的星光和月輝就會把大漠照的如同白晝。
今晚恰逢晴朗,一輪明月高懸。銀色的月光籠罩大地。
其中。一座由土牆堆砌起來的院落,樸實無華,看似與城中其他大小的院子沒什麼二致。
而院落中的畫麵,卻是詭異極了。
隻見一名容貌絕美,有著傾城之姿的妙齡女子獨立在院中。而她腳邊,則七零八落地躺著數名黑衣人。
她半垂著眸子,淡淡地看著地上的人。
冷色的月光為她的白衣渡上了一層光輝,按理說來,應像個將要羽化登仙的仙人一般。可是,這層月輝卻給她增添了一份神秘詭譎。
此時的她,不是九重天上的仙子,而是食人心魄的鬼魅。
整座小院,寂靜的可怕。充滿了陰森森的妖氛鬼氣。
她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雕著精美玉蘭花樣的純白玉佩。這本是通透無瑕,通體雪白的玉佩仿佛是剛經曆了場“劫難”。上頭用來吊在腰間的細繩和底下的流蘇均已不見。不僅如此,那玉佩像是摔過一般,中間雕刻著花樣的最薄弱處,已經走了裂痕。
看到此處,她環視眾人。一雙水眸今日裡仿佛被潑進了化不開地濃墨,幽暗漆黑地好似鬼瞳。
“ 我為醫者,當仁慈心善。加之師門規矩森嚴,輕易不取人性命。”
說著,她掏出帕子,視若珍寶地把玉佩上麵染著的灰塵擦拭乾淨。放入懷中。
而後,她幽幽抬眸,看向眾人。
“可你們…弄壞了師父給我的玉佩。”
話落。
白衣美人輕輕俯身,玉手執起劍。劍尖對準腳邊這人的心口處,準確地找到他的心臟。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緊握住劍柄,向下施力,毫不猶豫地把利劍刺穿地上之人的心臟。
鮮血噴出,有幾滴漸在她的麵上。取得一人性命,她卻連眼眸也未眨。清冷絕美宛若射姑仙子的嬌容此刻因這幾滴血跡帶來的豔色,已魔化成絕世妖姬。
而她毫無所動,麵無表情的說出她方才未儘的話,也是對他們的處決。
——“真是該死。”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很是空靈悅耳。可聽在倒地之人的耳朵裡,卻是索命魂音。
癱倒在地動彈不得的黑衣人無論怎麼也未曾想到,這一個沒有武功手無縛雞之力的絕美少女,隻因其中一人的貪欲看上了她腰間的玉佩,便惹來殺身之禍。
原本柔弱溫順的美人,一直不曾反抗。眼見他們就要完成這趟任務。隻因有人動了她的玉佩,她便冷下了眸子。素手一揮,一片粉塵揮灑而出。他們片刻再也動彈不得。
而那玉佩也因此掉落在地,摔出了裂紋。而他們也因此付出代價——生命的代價。
今夜。兩名同樣麵容絕美,宛若天仙的白衣女子。本應在江南大開殺戒的石觀音未曾染血。可身在大漠的這位美人兒,卻收割了十二條性命。
冷冷地月色下,這位白衣美人拭去了臉側的血跡,神色淡淡的扔下手中染血的利劍。邁步離開了這滿是鮮血的院落。
大漠沙如雪,仙子踏月來。
而追去看那走遠的白影。
那不似仙子,更似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