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地距京都不過八百裡,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殺手明目張膽地出現?”魏子雲大驚。他知曉一些內幕,就因如此,他才知道這幕後之人絕對掉不出這麼多人手來截殺林溯!
林溯抬眸, 掃了一眼。馬車前方黑壓壓地一片,少說也有一百五十人!
“ 我竟不知,我這個大夫, 也如此的招人恨。”林溯把玩著手中的雪鳳冰王笛, 嘖嘖搖頭。
這夥兒黑衣人也是猖狂自負, 不用任何弓箭或出其不意的暗器。拔出腰中刀劍,正麵硬扛。
“ 林姑娘,請安心待在馬車中, 隨時準備突圍。今日, 魏某就算戰死, 也會為林姑娘殺出一條生路。”
魏子雲快速撂下一句話, 便下了馬車,與二十個護衛呈傘狀站在車前, 牢牢護住林溯。
魏子雲等人身為大內侍衛, 但麵對對麵數倍以上的敵人, 哪怕自身武功不弱, 也是十分棘手了。更何況他們這一路上已經經曆了三波截殺,再加這一路風塵,難免疲憊。
此次……恐怕, 雙拳難敵四手, 九死一生!
林溯也是鬱悶無比。她不過就上個京, 至於惹來這麼大的仇恨值嗎?
如此多地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毒放倒。可是她手裡頭已經沒有群殺的□□了。密林裡頭的大蜘蛛八彩喜吃毒物,她空間包裹裡頭的毒花毒草大多都喂進了它的肚子。之前手裡頭倒是有半瓶從李秋水那裡討來的悲酥清風,可她已經在第三次被截殺時用掉了。
林溯緊緊握住手中的雪鳳冰王笛,暗咒了一聲該死。
對方有上百人,饒是魏子雲等人都是一流高手,也不禁捉襟見肘。
這加在魏子雲與車夫在內的二十二人,再怎麼勇猛無敵,所立的防線也擋不住數倍敵人的攻擊。
經過前三次的截殺,殺手們已經有了經驗。他們並不戀戰,分成五組。其中四組都分彆牽製四到五人,而第五組,則是十分有默契地尋找空隙,一步步地朝馬車逼近。
“林姑娘小心!”魏子雲見狀不妙,想去支援,卻被早有防備的殺手們纏住,無法脫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殺手持刀逼近林溯所在地馬車。
一名殺手躍上馬車,與此同時,毫不猶豫地出刀,捅向馬車裡的身影。
隻見泛著寒光的刀尖即將刺入馬車之際,一根泛著寒氣入玉質一般通透的竹笛從馬車內探出,牢牢抵禦了刺過來的刀鋒。
“ 叮!”
竹笛與金屬刀鋒所碰撞,發出一聲刺耳的脆響。而那鋒利的刀劍,未在竹笛身上留下一絲痕跡。連道白印也無。
雪鳳冰王笛乃是取昆侖山中萬年冰窟中生長的奇特青靈竹所製。更是惡人穀大佬王遺風的禦用武器。豈能是凡品?
這跟通透的竹笛在擋住刀鋒之後並沒有停頓,它的主人握著它,往上一提,挑開刀尖。接而,馬車內白影一閃而出,翠綠的竹笛爆發出一道寒光,直取麵前之人的心脈。
——玉石俱焚!
林溯一個照麵就是爆出殺招。在眾人還未還行過來時,那率先跳上馬車的殺手已經心脈儘碎,氣絕落地。
第一次親手殺人,林溯此時心中什麼感覺都無。或者說,此時的形勢,沒有空讓她去想第一次殺人的感想。身處這種你死我亡的戰局,她隻覺得腦仁發熱,內力躁動,殺心漸濃。
“ 我林溯雖是一個大夫,可也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任爾等隨意揉捏的!”白發少女立於馬車之上,麵容清麗溫婉,一雙水眸卻凝出了冰霜。看的人心中生寒。
殺手見此,心中的戒備猛然提起,殺心也是大增。
林溯腳尖一點,一躍而起,躲開刺過來的長劍。隨即身子弓其,手中竹笛探出。以蒼鷹撲兔之勢,直點一人眉心。
又是一道寒光爆起,中招者登時七竅流血,失去氣息。剛剛這一瞬,內力已經順著眉心探進了內裡,攪渾了他的腦子。
當一個大夫拿起武器殺人時,她的攻擊往往比殺手還要快準狠。畢竟身為大夫,對人體經脈與各處要害都了然於胸。他們知道如何攻擊最省力,且最為致命!
刀光閃過,林溯眼眸一眯,迅速側身。砍向她肩膀的長刀落空,與背後她雪白的發絲貼身而過。就在那人改變攻擊路數,刀鋒一轉,橫向砍過來時,林溯似是早有所覺。一腳把麵前的人踹下馬車,隨即彎腰躲過。與此同時,竹笛在那人丹田處一點,直接廢了他的武功。
“噗!”那殺手噴出一口鮮血,頹廢落地,生死不知。
一連解決了三人,眾殺手雖心生警惕,但攻擊還是如潮水一般向林溯襲來。
敵眾我寡。林溯麵色未變。每一次手中竹笛探出,都會擊倒一人,或死或殘。
她的左手也未閒著。纖纖玉手連連甩動,晃出殘影。每一瞬都有數枚銀針飛出。雖然因為左右兼顧,準頭差了些,但還是讓好幾人失去了行動力。
加之林溯在內的二十三人,以少敵多。但敵眾我寡,對麵的敵人仿佛無止無儘。
就在林溯實在覺得煩得很,跳上馬車車頂,右手探入左側衣袖時,一道佛號響起,止住了她的動作。
“阿彌陀佛~”這一聲佛號暗用了內裡,在場陷入廝殺的人皆是心神一震。
不知什麼時候,戰圈外,來了一名身著白色僧衣的少年人。
雖說是身著僧袍,但一頭青絲卻好好的長在頭上,用一條發帶隨意的束起,瀟灑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