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有!”東方教主怒瞪。
“好好好。”林大夫連連應聲。
——真是個無理取鬨的小妖精。
哎,沒辦法,誰讓他是自己的人呢。
瞅瞅,連瞪人都這麼好看。想……
林大夫嘿嘿一笑,雙眼冒光。這副模樣惹得東方教主伸手彈了彈她的腦門兒,清一清裡麵的汙水。
“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 想你啊。”林溯半點也不遲疑地一記直球,把東方教主後頭的說教噎了回去。
頂著一雙明顯充血的耳尖,東方用力揉了揉少女頭頂柔軟的雪發。他沒再說什麼,轉身上馬。
“ 早些回來呦。”林溯朝他擺擺手,如水的杏眸在陽光下熠熠發光,明亮極了。
東方不語,隻是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後,雙腿一夾馬肚——“駕!”
駿馬嘶鳴一聲,狂奔而去。
目送那被屬下們簇擁在中心的紅色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後,林大夫緩緩收回視線,轉身回城。
東方回了黑木崖,她的正事也要提上日程了。隻是……
“ 宮……九?這名字聽上去有點兒耳熟啊。”
……
林溯回城後沒有回西湖畔的宅子,而是去了東街頭的小樓。
剛進小樓,裡頭便響起一聲兒調侃:“ 呦~今兒怎麼舍得出來了?”
這話絕不是小樓的主人能說出口的。此人唯有……
林溯一抬頭,果然便看到了披著大紅披風,倚在二樓的圍欄上吊兒郎當地拿著一壇子酒狂飲的陸小鳳。
“你怎麼在這兒?”林大夫賞了陸小鳳一個白眼,“ 七童呢?”
“ 你來得不巧,他家中有事,回去了。剛走不一會兒。”
“那你怎麼還賴在這兒?”林溯雙臂環抱與胸前,十分嫌棄地道。
陸小鳳從二樓跳下來,輕輕巧巧地落地。“ 我還想著喝完這壇子酒再走呢,這不剛要走,你就來了麼。”
說完,他還晃了晃酒壇裡所剩不多的酒。
林溯的鼻子靈敏,不用刻意去嗅便聞出這是花滿樓院子裡埋著的百花釀。
“ 好好的一壇子百花釀,就這麼讓你糟蹋了。你怎麼不去挖竹葉青!”
花滿樓釀出的酒,八成都入了林溯和陸小鳳的肚子。陸小鳳喜竹葉青,林溯愛百花釀。花滿樓交了這兩個酒鬼朋友,也不知是幸也不幸。
但從他每年都要從小院兒中埋上幾壇子新酒來看,想必是樂得如此吧?
而林溯和陸小鳳這兩個酒鬼,每次來找七童,撞在一起喝酒時,都不免爭上一爭。
這不,又來了。
隻見陸小鳳嘿嘿一笑,道:“ 七童院子裡頭的竹葉青隻剩年前新埋下的那幾壇子了。月份還不夠。”
當然,這是借口。主要是喝一壇少一壇。
“嘁!”林溯深知陸小鳳的性子,白了他一眼,不與追究。他們都是蹭酒的,沒那個立場指責對方。哪怕七童在認識林溯後,每年埋進院兒裡的酒數增多,明顯是給他倆準備,怕兩人不夠喝的。
“ 你來得正好,省的我費心找你。跟你打聽一個人——宮九。這人你聽說過沒?”
宮九?
陸小鳳把這名字默念了兩遍,腦中沒有任何印象。遂搖頭:“ 沒有。”
林溯早有預料,沒指望他認識。“ 這是我師公的小徒弟,前些日子跑丟了杳無音訊。你的朋友多,幫我打聽打聽。”
“行。”
也不是啥大事兒,陸小鳳一口應下。
“哎,今日怎麼沒見東方兄?”陸小鳳笑眯眯地,明顯是八卦之心又來了。
“ 前些日我巧遇楚兄,同他喝了頓酒。聽說你二人形影不離的,難不成是……好事將近了?”他呲著兩排大白牙,配上嘴邊的兩撇兒小胡子,模樣看上去有兩分猥瑣。
陸小鳳的揶揄沒有成功,林溯顯然把重點放在了前麵。
“楚留香跑去跟你喝酒了?”林大夫一想到陸小鳳的那個酒量和勸酒的功力,簡直想打人,“ 他肋骨怕是不疼了吧。”
陸小鳳一聽,笑了。
——得,又是一個林大夫手裡不聽話的病人。
不過……
“ 楚兄從大漠回來受得傷不起已經養好了嗎?怎麼肋骨又疼上了?”
林大夫撇撇嘴,毫無愧疚之意:“ 好好的門不走非要翻牆,撞上小花,被抽的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