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薩利差點一口飯噴了出來, 被嗆得滿臉通紅。
他的夥伴之一,那個紅發的少女猛地捂住臉,不忍直視似地歎了口氣, 在那小聲嘀咕著:“丟臉丟到聯邦了……”
那名金發的高個少年則默默往旁邊挪了挪,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模樣。
白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那似笑非笑的小表情看得薩利心頭一哽。
好一會之後, 薩利才終於緩過勁來, 他指著白秋的鼻子瞪大眼睛:“你、你偷聽我們說話?!!”
“偷聽?”白秋攤手,“這怎麼能叫偷聽?先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我, 說話不壓低聲音的人是你們, 你們的談話鑽進我耳朵裡怪我咯?”
薩利氣得手指發抖, 頭頂上幾乎能冒出肉眼可見的‘生氣’二字。
“你、我警告你,不許把這件事告訴彆人!”薩利大聲嚷嚷,卻頗有一股色厲內荏的感覺。
“我可以不告訴彆人。”白秋眨眼, “但彆人就不一定了。”
“什麼彆人……”薩利的話還沒有說完, 衣角就被一旁的紅發少女扯了一下, “貝內莎, 你乾什麼——”
他順著貝內莎指著的方向看去, 頓時就噤了聲。
不知不覺間, 食堂裡過半的乾飯人都將視線轉向了他們的方向, 甚至有人正拿著終端開著直播,對轉頭的薩利來了一個無比清晰的大特寫。
“大家快看!這就是帝勝!”語氣激動麵色興奮,絲毫不怕薩利比鍋還黑的臉色。
薩利:“……”
這該死的聯邦!
被一群聯邦學員圍觀,薩利頓時就慫了。
他默默地坐了回去, 臉色僵硬得仿佛一座雕像。
白秋毫不留情地笑了出來,被薩利狠狠瞪了一眼:“神氣什麼,要不是人多我才不會……”
“可是人家‘不哭的非酋’也就一個人呢!”不遠處另一個聯邦學員大膽發言。
薩利臉色一黑:“他又不是你們一校的人!”
“可他是聯邦公民啊!”白秋理直氣壯, “更何況……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我們聯邦一校的人?”
薩利明顯又怔了一下,底氣略顯不足地道:“你又怎麼知道,你認識他不成?”
白秋聳肩:“說不準哦~”
“裝神弄鬼。”薩利小聲嘀咕著。
紅頭發的貝內莎一臉的不忍直視,又扯了扯薩利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薩利撇撇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嘴巴都張開了,坐在他斜對麵的、從一開始就一句話都沒有說的金發女子突然抬眸,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薩利縮了縮脖子,頓時不敢再吱聲。
白秋看了一眼那個金發女子,對方正巧也看了過來,表情依舊冷淡,卻對他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隨即垂眸繼續用餐。
校服臂章上有五條杠,白秋猜這個金發的女子應該是帝國一校的五年級生,也是這五個人中領頭的那一個。
帝國軍校五年製,派來五個交換生,聯邦軍校隻有四年,因此也隻派過去了四個人。
怎麼算都是聯邦派去的人有點虧啊,被帝國人包圍什麼的……
白秋突然想起他們學校一年級派去的楊銘,突然就不覺得虧了。
嘻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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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次的集訓針對的人群,是被選入參加一個月後的聯合軍演的學員。
集訓並非各個學校單獨進行,而是所有學校的軍演人員一起進行集訓,除了讓大家提前進入狀態以外,便是希望不同學校的學員能通過此次集訓,提前熟悉未來的夥伴。
讓白秋有些意外的是,集訓的場地最終被定在了第一軍事基地。
時隔一個星期的時間,白秋又一次踏上了前往第一基地的路途。
集訓的總指揮官不是彆人,正是趙州。
對此趙州還特意跟白秋道:“還得感謝你小子,如果不是你拿到了首席的位置,這次的總指揮官還說不準是誰呢!”
聽到此話的白秋眼睛一亮:“既然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那你是不是該給點表示?”
趙州下意識地:“什麼表示?”
白秋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搓了搓:“口頭上的感謝太輕飄飄了,給點實質性的唄?”
趙州:“……”
如果時間能倒轉到一分鐘前,他一定會把自己的嘴巴死死地縫上。
這次的集訓囊括的範圍非常廣泛,從機甲訓練到緊急醫療訓練,從遠程槍|械訓練到近身搏鬥訓練,看似雜亂實則並不然,所有訓練中出現的項目,都是他們在聯合軍演中可能會用到的知識和技巧。
短短一個月,對於低年級入選的學員們來說,比起集訓其實更像是軍演前的‘臨時抱佛腳’,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確實要好太多了。
雖說隻是一場演習,所用的槍支彈藥都是減小了威力的演習專用器械,但對方畢竟是和聯邦積怨已久的帝國,演習的過程中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意外,誰都不願意看到。
說不準這一個月裡學到的那一個知識,就會在演習的過程中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
集訓開始前,趙州照例為大家進行集訓開始前的演講。
幾個軍校的首席站在各個學校隊列的最前方,一校是白秋,而站在二校首席位置上的人是個熟人,江雨時。
白秋身後則是各個年級的前三名,以及從帝國一校來的那五位交換生。
演講的過程中,不斷的有聲音從後方傳來。
聲音很小,但在全場隻有趙州的聲音的情況下,在白秋等耳力較好的人耳中,依舊顯得格外清晰擾人。
台上的趙州視線掃過傳出聲音的地方,卻並沒有過多理會,倒是站在前方的白秋蹙了蹙眉。
那是薩利的聲音。
薩利四處張望著,頗為不屑地撇撇嘴:“聯邦第一軍事基地看起來不怎麼樣嘛……還不如我們隨便哪個小基地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