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發生了什麼?!!
就在他去夢境的那短短的幾個小時裡,老板你又乾了什麼?!!
不是他總愛這麼大驚小怪,而是——老板,你真的太能搞事了吧?!
虞風近乎抓狂地撓頭,無數的話和問題堵在胸口上上下下地跑了兩圈後,他終於從這裡頭提溜出了一個最重要、最讓他難以置信的問題。
“老板……你竟然是帕尼亞的法師嗎?!”
瞧瞧這封信都寫了什麼,瞧瞧那個狗膽包天竟敢偷窺老板的帕尼亞法師都說了什麼!
什麼阿法利亞是屬於海城的城市,什麼作為帕尼亞法師不要輕易在海邊走動以及使用法術,什麼血源詛咒無儘新星……
“老板,你從來沒說過你是帕尼亞的法師啊!!!”虞風發出了來自靈魂的呐喊,“帕尼亞的法師不都是基佬嗎?!可你不是女的嗎?!”
“帕尼亞法師都是基佬這隻是一個梗,就跟英gay蘭一樣,不要太當真。而且帕尼亞法師的群體裡的確是有女性的,雖然很少就是了。”羅拂淡定道。
虞風越發驚恐:“所以你真的是帕尼亞法師?”
所以他真的在修行這門功課上被一個帕尼亞的法師踩下去了?!他應該沒有學渣到這種地步吧??
羅拂冷靜道:“我沒有這麼說過。”
虞風道:“那這封信——”
羅拂可疑地沉默了一秒,道:“這封信隻是一個支線。就好像你玩遊戲的時候,你難道會讓主角將所有的支線劇情都走過一遍嗎?而套用在人生裡,作為主角的你會觸發的支線劇情就更多了,難道對於這些數不儘的事件,你也要去一一了解嗎?”這封信的來曆說來其實也簡單,就是有個路過的帕尼亞法師放了一隻紙鴿子來到羅拂所在的酒店樓層,像是想要找個空房間蹭住處,在被羅拂發現打掉紙鴿子後,那法師便迅速遞信賣好,一副十分熟練的花花公子派頭。
此事件乏善可陳,唯一值得一提的,反而是信裡的內容。
但這個內容嘛……
虞風腦袋轉了兩圈,竟然明白了羅拂的意思,詫異道:“這個意思是……老板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帕尼亞法師?”
羅拂嗬嗬一笑:“我也沒這麼說過。”
虞風:“……”強行挽尊就沒意思了老板。
羅拂繼續道:“總之,這隻是可有可無的支線劇情,等我們苟一波發育一波後,再權衡一下要不要開啟‘帕尼亞學院派法師’這條支線劇情,而現在,就讓我們將目光放在階段性BOSS魔女身上,等我們找到她,打倒她,走完主線劇情,順便摸個屍升個級加個點後,再說其它。這是我多年的遊戲經驗,你可不要小看了它。”
虞風:“…………”老板,你是真的病得很嚴重了。
虞風又忍不住抹了把臉:“好吧。那在我們正式進入……”他頓了頓,艱難道,“進入‘主線劇情’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羅拂矜持點頭:“說。”
虞風道:“無儘新星是什麼?”
羅拂道:“讓帕尼亞學院派法師延續至今而沒有半路絕種的魔法道具。”
虞風嚇了一跳:“這麼厲害?”
“是,也不是。”羅拂道,“這件事比較複雜。你知道帕尼亞學院派法師的血源詛咒嗎?在西洲的曆史上,帕尼亞學院派法師曾經經曆了非常頻繁的信仰變更——最高記錄大概是一年十二次吧。而最後,當所有叫得出名字的神靈都被他們信仰過,實在沒法繼續跳槽後,他們直接選擇了信仰太陽——信仰實物,這已經約等於無信者了,所以在他們跳槽前,他們信仰的最後一位神靈怒而對他們種下詛咒,它詛咒所有身上留著帕尼亞法師的血脈人,都無法活過三十歲。但很遺憾,那個神靈太鶸了,所以沒多久,帕尼亞法師就研究出了一種可以幫助他們度過這個血源詛咒的魔法道具,這個道具就叫做無儘新星。”
虞風:“……”這種滿是槽點的感覺。
虞風勉強打住自己吐槽的**,道:“所以老板你身上有這種魔法道具?我看寫這封信的最大的目的,似乎就是提醒你不要在阿法利亞戴著無儘新星出行?”
羅拂點頭:“是的,他的確是這個意思。”
虞風:“那——”
“但問題是,我身上並沒有這種東西。至少在我的記憶裡,沒有。而且你看我像是有著帕尼亞法師血統的人嗎?”
虞風:“……”
羅拂:“……”
很好,這就見鬼了不是。
虞風喃喃自語:“我覺得我們可能會有大|麻煩……”
羅拂道:“這不一定,反正我不覺得我會跟一個帕尼亞法師有什麼血緣關係。畢竟——gay法師,你懂的。”
虞風道:“但你不是說還有女性的帕尼亞法師嗎?”
“這就更不可能了。”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羅拂道,“總之,就像我說的那樣,這封信指向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支線,而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走主線劇情。主次要分清。”
“是的,是的。可是老板,無儘新星你打算怎麼辦?那個帕尼亞法師總不會連自己一脈的保命道具都認錯吧?而如果真的是認錯了,那人魚那邊會不會也認錯了?畢竟這裡可是阿法利亞,是海神的城市,我們會因為這件事被人魚埋伏嗎?”虞風憂慮道。
羅拂不以為意道:“就算它們認錯了把我當成了帕尼亞法師又能怎麼樣?一群稍微大點兒的魚而已,能掀出什麼浪花?!來一個宰一個就是了,剛好還能嘗嘗人魚的味。聽說挺好吃的,我還沒吃過呢。”
是的,這才是羅大魔頭將這封信放置py的真正理由。
魚不犯她,她很矜持;魚若來犯,一個紅燒,一個孜然。
虞風對此無言以對。
——這個狗逼老板就是會在他每次放鬆警惕以為她隻是個遊戲宅的時候再惡狠狠地把他一巴掌拍在地上告訴他其實她還是個大魔頭的事實。
太冷酷無情無理取鬨了。
人生太艱難了,他想先預支一年工資買台保時捷冷靜一下。
最後,還是羅拂將這件事蓋棺定論:“總之,這件事不重要,完全不需要我們花時間來開這條支線。所以回到主線,按照就近原則,我們現在應該去阿法利亞西麵的廢棄海港探查。這裡很有可能是人魚的據點,所以這些符你自己先保管好——這兩張是自保的,這兩張是防反的,還有這兩張,是以防萬一你掉下海淹死的。”
羅拂一口氣塞給虞風六張符籙。
而虞風也是識貨的人,接手符籙後便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折起來,一一放好。
這時,經過一番亂七八糟的對話後,兩人已經從酒店所在的城市中心繞了出來,在城市西邊靠近河道的石廊上走著,準備抄近道前往阿法利亞西麵的海港。
而在這裡,在兩人行走的石廊下,寬闊而能夠直接連通大海的河道,在清晨的陽光下泛著令人心醉的波光,而又由於河道吃水較淺、大船無法在此航行的緣故,隻有一條條頗有古意的小木船漂浮在水麵上搖曳,將水麵蕩碎,卷起片片魚鱗般的細浪。
秀麗的景色,伴隨著海鷗的聲音,明明是這樣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虞風卻下意識感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