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辰知道他要問什麼。
為什麼會對樸知旻予以關注呢?
明明不是必須的“舉手之勞”。
或許是俗套的:你對我在乎的人好,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對你好一點。
樸智旻和宿舍裡的人關係都還不錯,尤其是麵對田正國的時候表現地特彆明顯,那麼我應該和你也好好相處。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解釋。
隻是宋澤辰沒辦法告訴樸知旻的是:
看到他泡在練習室被大家叫做“練習蟲”的時候就會想起當初進公司沒命練舞的自己。
因為喜歡,因為熱愛,因為沒有退路。
彼時的宋澤辰一無所有,音樂和舞蹈對他來說像溺水的人遇到放手不得的浮木,隻有緊緊地抓住才不會溺亡。把自己全身心投入進去就不會想起不願想起的一切,他給自己下了道命令,強製把自己放逐。
宋澤辰每每在深夜疲憊地癱在舞室,臉頰貼緊冰冷的地板來緩和全身的熱意。空氣裡似乎都有汗水鹹濕的味道,皮膚下的筋絡都在砰砰砰地跳動,連手指都累到無法動彈。
他偶爾看向窗外的月亮,心想:
你要是能給我送來一瓶牛奶就好了。
我知道這很無理取鬨,可是我好像隻能和你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所以在麵對樸知旻的時候,
相同的場景,不同的人,不同的情況,一樣的心境。
宋澤辰再次看向窗外,月亮還是高高掛著,月光透過樹梢的縫隙斑駁落在窗台,月色動人。
還是和當年一樣皎潔。
宋澤辰開口:“月亮真亮。”
樸知旻倏地聽到宋澤辰的聲音,驚得“啊”了一聲,抬頭看了看,輕輕地感歎:“嗯。”
“時間不早了,哥你繼續練習吧。我還有曆史沒背完呢。”宋澤辰朝樸知旻揮揮手道彆,重新回到逼仄的製作室。
口中默誦著年代大事,思緒卻不自覺飛遠。
筆尖不知不覺在草稿紙上塗寫,畫出了一個窗台,窗台外有一輪月亮。
為什麼呢?
大概是月亮爬上來告訴我:
不要讓一個在遠在天涯的人太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