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香水來著。”
田正國對香味的敏感所有人都知道，但有所不同的是，他喜歡的味道偏甜，隻有女士香水才能呈現出他喜歡的氣息。
為了這瓶香水宋澤辰在香水店裡泡了一個下午，幾乎要失去嗅覺。而且帶回來一身香，被路過的鄭浩錫抓住緊張地詢問，是不是出去和女孩約會了，有什麼情況一定要告訴哥哥們，不要自己隨便做決定。
苦口婆心，聲淚俱下。
宋澤辰費了好大勁才解釋清楚，再三保證他真的沒有戀情才被放過。
所幸遇到的不是金泰涥，不然整個宿舍都馬上能過來圍觀，更彆提什麼生日驚喜了。
田正國迫不及待地打開，噴了一些在手腕，湊近去嗅。他很快分辨出蜂蜜、玫瑰、鈴蘭混雜的氣息，輕快清透，甜而不膩。
“怎麼了，你不喜歡這個味道嗎？”宋澤辰注意到田正國的反應沒有他想象中開心，心裡咯噔一聲。
不對啊，這和忙內平時喜歡的香是一個類型的啊。
“我還以為會是你身上的味道呢。”田正國撓著頭。
“我身上哪裡有什麼味道？洗衣液的味道嗎？”宋澤辰伸出手湊到鼻子下麵死命嗅了一下，覺得自己的鼻子失靈了。
什麼味？肉味？
“不是，就是有種草木香，湊得很近很近才能聞到。”田正國鼓起腮幫子回憶。
“好吧。”
宋澤辰就是這點好，尋常人若是覺得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一定會反駁對方，可他從來不會。他隻會很誠懇地回應對方，或者巧妙地轉移話題，一定不會直接否定對方的想法。
“唉，好像這個禮物你不是很滿意啊，今天又是一個沒有送出合格禮物的不稱職哥哥。”
宋澤辰看看手表，指示著現在已經十一點。
“趁著最後一個小時，你快想想還有沒有什麼想要的，讓我補救一下。”
“我想和你睡覺。”田正國睜著自己那雙大眼睛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好久沒有和你一起睡覺了。”
“我的生日願望就是和你睡覺。”
宋澤辰驚恐地眨眨眼：小朋友，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這麼講話會讓人誤會我的清白的！
*
“阿澤我真的好久沒有和你睡覺了。”等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時，田正國再次發出這樣的感慨。
剛來首爾的時候，宋澤辰為了照顧他天天都是一起睡，後來他就再也沒法享受到這個待遇了。
宋澤辰黑線，你能不能繞開睡覺這個話題。
濃墨被重重地塗上天際，宋澤辰低沉醇厚的聲音突然在朦朧的黑暗中響起。
“國兒啊，之前我那麼做你有沒有生氣？”
“什麼生氣？為什麼要生氣？”田正國一頭霧水。
“就是之前隱藏攝像機裡我的表現，對你很不公平。”
“明明我沒有做這件事，結果這個人莫名其妙冒出來承認了我的錯誤，表麵上看上去是為我好，其實完全忽略了我的感受。”
“嗯，就是類似這種感覺。”
宋澤辰斟酌著措辭來形容那種情況，大概就是好心幫倒忙，忽略了當事人的心情吧。
畢竟誰也沒有資格為彆人道歉，更何況彆人根本沒有做錯事。
“阿澤，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很開心你在維護我的。”
田正國皺著眉立刻反駁。
“可是我總覺得自己做錯了……這樣會讓人困擾吧。”
“可是我不是彆人啊，我懂你的心意，明白你的性格，在我這裡你不必擔心想法被曲解，所以你還在糾結嗎？”
田正國盯住宋澤辰的眼睛，希望把眼裡的認真全部告訴麵前的這個人，希望他不必小心翼翼，不必事事考量萬分。
宋澤辰在這樣的眼神裡節節敗退，垂眸輕笑。
“嗯 ，明白了。”
“但是我今天說的話就是做錯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過了一會兒宋澤辰堅持補充道。
田正國張了張嘴卻被打斷。
“行了，睡吧，晚安。”一陣藥物帶來的困意來襲，宋澤辰伸出手揉揉忙內的頭發，道了聲晚安閉眼。
很久，感覺到身邊人平緩的呼吸聲。
田正國偷偷睜眼，轉頭便是宋澤辰好看的側顏，規規矩矩的睡姿，乾淨如孩童般不諳世事且透露出一股易碎感。
宋澤辰睡覺特彆老實，時常是一動不動的靜止畫麵，令人擔心是不是還有呼吸，哥哥弟弟們如果要找人合宿，他一定是最好的選擇。
田正國歎了一口氣，輕輕點了點宋澤辰眼角的淚痣：
你說你要是能少顧及點彆人的情緒，那有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