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辰開玩笑,自從他成年之後,閔允其驚喜地發現他的酒量不錯就時常找他小酌幾杯,除了隊友他又多了個閔允其酒友的身份。
尤其是其他人都回家之後,山中無老虎,貓貓就作妖。金碩真若是在還會管上幾句,這下不在了,閔允其大大咧咧地把酒瓶擺在客廳的茶幾上。
“酒是好東西啊。”閔允其又灌了一口。
“你彆喝得那麼急。”
“一口氣悶了才爽。”
宋澤辰沒有再言語,不再阻止閔允其的行為。他亂哄哄的腦海有了片刻的清明,閔允其的舉動自然事出有因,他一向對情緒敏感,閔允其最近的鬱鬱寡歡他都看在眼裡,現在有機會發泄也算好的。
他笑了笑,換了個彆的話題:“我們明天做什麼?”
“不知道誒,明天早上我要睡覺,下午再出發。”
“下午我要午睡。”
“那就傍晚再出發。”
看來本次旅行兩位同學決定認真貫徹“此心安處是吾鄉”的理念了。
嘴上說著懶得出門,其實昨天的休息足夠令人神采奕奕,第二天的大清早宋澤辰和閔允其穿戴完整,整裝待發。
“東京有什麼?富士山?”閔允其打開手機查地圖,“我們去富士山吧。”
“冬天爬不了富士山。”宋澤辰係緊鞋帶後起身。
“那也要拍一張,證明我們來過了好嗎?”
“行行行。”
找了個能拍到全景富士山的湖邊,本來想動手給閔允其拍照的宋澤辰被死死的扯住。
閔允其強烈反對:“我不要你拍,你拍照太醜了!”
“你自己隻會比剪刀手,土裡土氣的能怪誰?”
“樸知旻那麼會凹造型不也被你拍成那樣嗎?”
“好像你把知旻哥拍得很好看一樣?”
彼此誰也不肯退步,乾巴巴地僵著。
“我去找彆人給我們拍。”閔允其率先退步,禮貌地請求路人幫忙。
“你們靠近一點,開心一點。”好心的遊客大媽喊話。
宋澤辰和閔允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伸出了剪刀手。
哢嚓。
蔗糖日本行第一張沙雕遊客照出爐,背景是人人稱讚的富士美景,山前兩人一個牙齦笑,一個露出八顆牙齒笑,寬鬆膨脹的羽絨服,如同幼稚出行玩耍剛打完架又和好的小學生。
拍照結束,宋澤辰翻出街邊誌願者塞給他的旅行地圖,用胳膊肘捅了閔允其一下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繞了幾個彎,宋澤辰把他帶到了一個神社裡。院內樹木高大,有許多人在守護神麵前參拜,他們踩著台階沿著走廊摸索。
“哥,要寫嗎?”
閔允其朝宋澤辰所指之處看去,木質欄上掛滿了許願牌。
“你都多大了還信這個。”
他嘀咕了一句跟上動身走到售賣處的宋澤辰的腳步,拿著筆心裡思考該寫些什麼。
“你怎麼是用日文寫的?”
“因為這裡是日本的神明,寫韓文他要是不會翻譯怎麼辦?還是寫日文比較保險。”
“現在講究世界化,你不要小瞧他們。”
慈眉善目的僧人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談話,但不影響因感受到他們兩人之間俏皮的氛圍而微笑。
閔允其嘴上倔強,但下筆也嘗試想寫日文,很快又放棄了:“我對日文不熟,算了。”
“你寫了什麼啊?”他湊過頭想偷看。
宋澤辰一下子避開。
閔允其不滿地抱怨:“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我也看不懂?”
“那哥就好好寫吧,彆想著偷看。”宋澤辰邊小心落筆邊回嘴,動作輕柔,一筆一劃勾勒得極為好看。
最後一筆完成,宋澤辰踮起腳尖找到了最高處掛上許願牌,深深地鞠了一躬,再同一旁的僧人微笑。
閔允其也安靜地許願完畢,如法炮製地虔誠彎腰。
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們才開口聊天。
“你寫了什麼啊,我寫了希望今年發大財。”閔允其還在好奇。
“不告訴你。”宋澤辰聳肩。
“啊你這樣很沒勁啊。”
“我寫了希望今年我能變得更帥。”
“你又胡說八道。”
“走吧。去彆的地方逛逛。”宋澤辰拽了下背的包,攬過旁邊人的肩。
有風吹過,許願牌承載著眾人的心願輕輕搖晃,許是要借機飄上去傳遞給神明。
有未乾的墨痕知道是剛寫就的,仔細辨認寥寥幾筆,筆底春風。
“閔允其先生身體健康、平安幸福。”
“宋澤辰討厭鬼要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