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他揮開。
“首爾大學是不是出結果了？”閔允其的標誌性醉酒嗓出現。
宋澤辰拿被子蒙住頭，淡定地翻身準備接著睡：“出了就出了，關我什麼事。”
“出了你還不趕緊看一看！”
“你讓我先睡完覺好嗎？”宋澤辰的腦子裡現在一片空茫，閔允其說的話連耳朵都沒鑽進去就呼啦啦地全漏出來。
“澤辰啊，你把你的郵箱密碼告訴我們來查。”這是鄭浩錫的聲音。
宋澤辰咕噥出一串數字。
七個人沒再圍著他，一股腦湊到一邊圍成一圈。
金泰涥摩拳擦掌，咽下口水：“我好緊張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我腿抖。”金楠俊扶著牆。
“那個，誰來輸密碼啊？”
“不能讓知旻來，萬一臭手影響了結果咋辦？”
樸知旻無語地看了眼紛紛表示讚同的眾人，其實心裡忐忑自己的臭手基因會影響結果。
“我來。”金碩真彰顯大哥風範，但當他劈裡啪啦地輸入完賬號和密碼後，大拇指在“確認”的按鈕上懸而未決，他抬頭和六張緊張的臉麵麵相覷。
“點啊！”眾人催促道。
金碩真瘋狂搖頭：“我手抖！我不敢！”
“我想到我每次拚運氣紅包都拿不到多少錢的。”
“那誰來？”
“我這麼多年彩票沒中過幾次。”閔允其見眾人轉移目標，連連擺手。
此刻的手機如同一個燙手山芋人人都不想握在手裡，而床上的宋澤辰無知無覺睡得一臉香甜。
“讓正國來。正國手氣好。”樸知旻提議。
“對對對，黃金忙內。”金碩真慌忙把手機丟給田正國。
當下認為“黃金忙內”這個稱號無比沉重的田正國對著手機頁麵發愣，小心翼翼抬眸：“那我點啦？”
“快點！”
田正國閉眼視死如歸地點了確認登陸，再在收件箱那裡翻找，越翻心越涼，他激動的心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根本就沒有首爾大學的郵件。
怎麼會呢？
他不禁想起宋澤辰為了高考付出的那些心血，深夜亮著的一豆昏黃燈光。明明筆試滿分了，麵試怎麼會沒過？
田正國越想越悲傷，一大顆淚珠啪嗒地掉落在手機屏幕。
其他人見忙內這樣手忙腳亂地安撫：“正國啊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沒有。”田正國哽咽著吐出含糊不清的兩個字。
迷糊中的宋澤辰聽見有人哭了，嚇得一激靈從被窩裡爬起來，撞上田正國的淚眼。田正國擠出重圍撲到他懷裡放聲大哭，宋澤辰什麼瞌睡蟲都跑沒了，慌亂地抱住忙內，輕拍他的背：“正國啊，沒事，怎麼了？”
“沒有首爾大學的郵件。”田正國的淚水越流越多，尤其宋澤辰的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沙啞低沉。
鄭浩錫的嘴變成了下垂的“人”字型，凝重地拿著手機：“沒看見首爾大學的郵件，是不是還沒發過來啊。”
現在所有人的臉上都沒了喜色，空氣緩慢地在凍結，沒人能接受宋澤辰可能沒有被錄取的這個消息。
“那個”，宋澤辰邊揉懷裡忙內的頭發邊開口，“你們看看垃圾郵件那欄呢？”
“什麼？”
鄭浩錫還沒反應過來，意識到什麼的金楠俊已經率先奪過手機查看，手指快速點了幾下以後人就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連眼皮也不眨。
所有人就看見金楠俊嘴角的酒窩越來越明顯，眼睛慢慢眯成一條線。
“中了！”
金楠俊口中蹦出這個簡單的詞彙，閔允其仿佛猴子一般竄過來湊近手機屏幕圍觀，很快變成金楠俊同款慈父笑，金碩真不甘示弱擠進來。
馬上整個房間都是金碩真放蕩不羈的笑聲：“麻煩把這個offer轉發給我，我要印個一百份送給我的親朋好友盒盒盒盒盒盒，我不允許彆人不知道我弟弟考上了首爾大學。”
樸知旻早就開始手動編輯“我弟弟考上了”的短信輕鬆群發。
田正國的哭聲暫停，茫然地從宋澤辰的懷裡起身圍觀發瘋的動物園場景：貓貓打滾、熊熊蹦躂、羊駝擦玻璃等等等等。
他半天才明白這個場景的意義，原來是自己想岔了，驚喜地轉頭和笑意了然的宋澤辰對視。
宋澤辰微笑地伸出手，田正國再次撲入這人的懷裡，胸腔裡發出喜悅的共鳴，飄飄悠悠地升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