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我們馬上就過去。”
在結束之前,一串黑山老妖般的銀鈴笑聲刺激人的耳膜:“你們敢動我的遊戲機試一試?”
“我覺得忙內好像也”
閔允其有種不詳的預感。
宋澤辰也意識到了,一把扯過閔允其的手腕:“快走吧,再不走要出人命了。”
熟門熟路地摸到了那家小酒吧,和老板簡單打過招呼後找到他們的包間。
開門就是濃烈的酒味,地上散落著三三兩兩的酒瓶和兩兩三三橫七豎八躺著的人,包廂裡還有k歌設備,此刻正在激情演繹他們的cypher。
閔允其嫌棄地捂著鼻子繞過地上的殘骸,看見人沒事之後他就沒有那麼擔心了,有閒情逸致地舉起麥克風開始唱屏幕前自己的part。
宋澤辰徑直到田正國麵前揮一揮手:“你們這是喝了多少?”
“我喝了這個數,他們喝了這個數。”田正國企圖做手勢,但掰了半天指頭發現掰不明白,握緊拳頭忽略宋澤辰開始數數。
宋澤辰明白在場的沒一個能打的了。
“知旻哥。”宋澤辰選擇性對不省人事的金泰涥視而不見,找尋下一個目標。
樸知旻幽幽望了他一眼,如同正經的領導人前來巡視:“澤辰啊,你好。”
“o meet you”
“我有點想吐呢。”
說完淡定地撩了把頭發。
“喲,喝醉了還會說英文了。”
“你不要看我,我背不動他們。”閔允其馬上猜透宋澤辰的想法,毫不猶豫地否定了他。
“那這三個人我隻能背一個吧。”宋澤辰看著閔允其的小細胳膊小細腿感到為難。
“這還不簡單。”
閔允其打量三個搖搖晃晃的人,選定目標,把金泰涥和樸知旻的手臂互相搭在對方的肩上。
輕輕拍了拍兩個人的臉頰,巫婆語氣。
“來孩子們,乖,看一看我。”
“你們現在站起來試試。”
金泰涥和樸知旻暈暈乎乎起身,像兩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好兄弟相視之後嘻嘻哈哈大笑,滿臉坨紅,仿佛剛從高原放羊回來的娃娃,充滿樸實熱烈奔放的氣息。
“行了,一二三齊步走。”閔允其很滿意,拍拍手招呼道。
宋澤辰覺得自己想錯了,他們倆不是放羊的,閔允其才是放羊的。
他歎了一口氣,背起抱著酒瓶傻笑的田正國,剛起身沒走幾步。
“你乾嘛!”
宋澤辰差點把田正國從背上摔下去。破小孩聞了聞後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田正國嘻嘻哈哈繼續傻笑。
宋澤辰把忙內放回沙發上,捂著脖子:“不行,這個太危險了,換一個背。”
“行。”放羊人閔允其爽快地把姓金的和姓樸的分開,猶豫了下把姓金的和姓田的換了下。
宋澤辰嫌棄地掃了醉得最厲害的金泰涥一眼,認命蹲下身背起。
但好人未必有好報,他的脖子又傳了刺痛。
“你瘋了嗎!”宋澤辰整個人都暴躁了。
“正國咬了我也要咬。”金泰涥哼哼地得意一笑。
宋澤辰冷笑一聲,直接把金泰涥從背上丟下去,扭頭和發懵的金泰涥微笑:“那你以為你是田正國嗎?”
金泰涥木愣愣地揉著自己,在大腦反複咀嚼加工完這句話的意思後,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慢慢地,他的眼睛蓄起一泡淚,扯住宋澤辰的褲腳大聲哭道:“宋澤辰你這個負心漢!”
宋澤辰沒有防備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金泰涥的哭聲讓一邊的樸知旻悲從中來,跟著落淚。田正國迷迷糊糊一起淚流滿麵。
整個場景仿佛孟薑女哭倒長城,宋澤辰就是可憐的長城,臉被燥熱的環境熏出大片的紅,心臟與他們節奏感的哭聲裡快要爆炸,明明是秋天也經曆了夏日的大汗淋漓,衣服皺巴得不成樣。
“啊你做了什麼啊?”閔允其捂耳朵抱怨道。
“這哪裡能怪我。”宋澤辰太陽穴都快跳出來了,金泰涥用力之大快把他的褲子扒下來。
“你們怎麼了?需要幫忙嗎?”老板正巧推門進來。
閔允其和宋澤辰對視一眼,這些年相處的熟悉經曆令他們再次心有靈犀、心照不宣地做出了同一個行為。
他們一起死命壓低帽子,像當初在機場靈光一閃的丟臉時刻一樣,哪怕明知道老板認識他們,一切於事無補。
“閔允其!”不作聲默默流淚的樸知旻來了一嗓子,並和閔允其深情對望,跌跌撞撞要走過來,被田正國的大長腿絆倒跪在閔允其麵前。
然後哇啦啦吐了出來,沒有求生欲地再次撩起頭發。
雲淡風輕深藏功與名:“哎呀,我早就說過我想吐啦。”
時間被暫停,宋澤辰仿佛聽見了上帝打開天窗特意傳來的嘲笑聲。
他一屁股坐下來,脫掉外套,移開金泰涥的手,在閔允其黑如鍋底的臉色裡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