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怡月今天過來嚴澤的攤位,被陳阿姨交到了嚴澤的手上後, 她對嚴澤懨懨地打了一聲招呼後, 就垂著頭喪氣地坐在了她的專屬小板凳上一言不發著,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鬱悶喪氣的感覺。
在嚴澤這麼多天以來對她的觀察之下, 對方可是從來都沒有這麼地垂頭喪氣過, 就算是發生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對方哪一次不是沒過多久就徹底地忘記了之前的煩惱?
因此, 嚴澤看到陶怡月今天不太好的狀態, 連忙問她:“月月,你今天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
陶怡月這才抬起頭看著嚴澤,頓了一會兒就直接在嚴澤麵前癟起了嘴,然後就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委屈, 嚎啕大哭了起來。
本來陶怡月今天早上的時候,還是和平常一樣那麼地無憂無慮著的, 隻是,在陶怡月和陳阿姨剛吃完早飯後,陳阿姨就接到了一個來自陶父陶母的電話,對方直接就在電話裡要求陶怡月這幾天就趕緊回去市裡, 繼續在陶家住, 讓陳阿姨早點帶著陶怡月回去, 不再讓她們在這個小鎮裡繼續待下去。
陳阿姨畢竟隻是個保姆, 受雇於人,所以她也沒辦法拒絕對方的要求,最終選擇將這件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陶怡月, 讓她做好要離開這裡的心理準備。
這件事要是發生在以前的話,也許陶怡月還會興高采烈地接受,畢竟她之前在這個小鎮上待的還沒之前在市裡開心呢!隻不過,現在有了嚴澤在,陶怡月就再也不舍得離開這裡了。
陶怡月和陳阿姨撒嬌說不想要離開這裡,而陳阿姨卻也沒有辦法。而陶父陶母也不會聽從陶怡月的意見,畢竟在他們倆人眼中,對方也隻是一個燒壞了腦子的傻子,又怎麼可能會真的能夠感覺到喜怒哀樂呢!說不定等她回來住了幾天後,她就徹底地將這段在小鎮上生活的日子都遺忘地一乾二淨了!
知道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可以改變了,也就是說,她必須要跟著陳阿姨離開這裡,離開嚴澤的身邊,再也看不到對方了,所以陶怡月今天才會表現地和平時不同,渾身都透露著一股悲傷的氣息。
陶怡月此時聽到了嚴澤對她的關心,就覺得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就被放大了,所以她才會在嚴澤麵前哭出聲來,仿佛對方完全可以化解她的全部委屈,也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依靠所在。
看到陶怡月居然開始放聲大哭起來,嚴澤隻能著急忙慌地安慰著對方,還掏出了一小把水果糖遞給對方。
這些糖還是嚴澤之前特意從商店裡買來專門給陶怡月吃的,不過因為擔心對方吃太多糖之後會蛀牙的原因,所以嚴澤每次都會嚴格控製糖的數量,不讓對方吃多。
要不是因為看到陶怡月此時居然哭了起來,對方已經很久沒有在他麵前哭過了,嚴澤此時也不會想到要用糖來安慰對方。
陶怡月此時也顧不上哭了,趕緊抓過嚴澤手中的糖全部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又剝了一顆糖塞進自己的嘴巴裡。
嘗到水果糖的甜味後,陶怡月這才慢慢地停止了哭泣,不過還是一抽一抽地,然後她就將這件事委屈地告訴了嚴澤:“嚴澤哥哥,我過幾天就要走了,回去找爸爸媽媽,我好舍不得你啊!”
原來是這樣!難怪對方會在他麵前哭出聲來!嚴澤還以為對方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受了特彆大的委屈呢!
嚴澤這段時間以來,也和陳阿姨混熟了,對方也很喜歡嚴澤這個非常關心陶怡月的小夥子,所以在嚴澤的套話之下,陳阿姨一個沒注意,就大致地將陶家的事情都告訴了嚴澤。
陶父陶母在幾年前,生意漸漸有了起色,他們當初開的公司現在也已經成為了一間,算是省內大部分人都曾聽說過的日用品公司,因此他們這些年也賺了很多的錢,這才會有錢用來雇傭陳阿姨來照顧陶怡月,而不用他們兩夫妻在這件事上費心費力。
自從那次因為陶父陶母忙於在外奔波而對陶怡月照顧地不儘心,導致對方發燒之後無人送醫,最終致使陶怡月燒壞了腦子,智力退化成小孩子之後,陶父陶母對待陶怡月的態度也越來越差勁,也越來越不在意她,尤其是在陶母又懷上了一胎,並且生下一個健康的兒子之後,這種情況就更加地嚴重了。
對比起智障的女兒,以及剛出生的健康的小兒子,陶父陶母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小兒子,將他們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培養小兒子身上,而陶怡月則被他們不在意地交到了保姆手上。
即便陶怡月曾呆在他們身邊十多年,也曾經闔家歡樂,讓他們享受過天倫之樂,但陶父陶母卻還是在小兒子的存在之下,漸漸地淡化了對陶怡月曾經的關愛與親情。
幸好身為保姆的陳阿姨心地善良,一開始就為陶怡月的遭遇感到可憐,對待陶怡月很好,之後相處久了之後,她甚至是將她當做是她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這才沒有在陶怡月的身上,發生那些被保姆虐待的事情來。
總的來說,陶父陶母對待陶怡月並不好,甚至還比不上作為保姆身份的陳阿姨來。
嚴澤想到陶怡月在發生不幸之後,還要被她自己曾經最親密的家人所嫌棄,在陶家看著其他三個親人相親相愛,雖然當時以她的智商是想不明白這些事的,但她肯定也是能夠感受得到家人對她的排斥的,她在陶家過的肯定是沒有和陳阿姨呆在一起的時候過的開心的。
因此,嚴澤此時對陶父陶母自然是沒有好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