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床頭櫃的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 本來就睡得不深的嚴澤終於醒了過來, 揉了揉眼睛。
嚴澤懶洋洋地在拿起手機接聽:“喂, 哪位?我是嚴澤。”
那邊立刻就傳來了顯得分外著急的回話:“嚴醫生, 市裡剛才發生了一起大型車禍, 醫院裡已經快要忙不過來了, 你也快趕緊過來幫幫忙吧。”
聽到這裡, 剛剛才睡醒的嚴澤立刻就清醒了過來,回答說:“好,我二十分鐘就能趕到。”
今天嚴澤輪的是白班, 親自操刀了兩台手術, 累了一整天, 所以他吃了晚飯後沒多久就睡了,沒想到今天晚上醫院裡居然有突發的緊急情況,身為一名職責就是治病救人的醫生, 嚴澤此時自然不會拒絕這些工作。
嚴澤起床穿衣服的同時,心裡卻突然覺得他此時的精神挺振奮的, 一點都不像是累了一天,才剛睡醒的人。
難道他剛才那幾個小時的睡眠有這麼強的效果?
嚴澤很快就拋開了這個問題,收拾好自己後, 一把抓起鑰匙就大步離開了公寓。
嚴澤到達停車場, 剛準備啟動車輛按照他平時去醫院的路線開往, 結果他的腦子裡卻突然升起了一個類似於示警的信號,仿佛讓他的心臟都失跳了一秒鐘,難道就預示著他待會可能會發生危險?
雖然嚴澤一向來都相信科學, 相信唯物主義和無神論,但是剛才那個示警信號實在是太過突然以及強烈了,嚴澤實在是無法將其忽略。
最後嚴澤還是選擇相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觀念,直接往另一條通往醫院的道路上行駛,即便這可能會讓他耽誤一點時間。
雖說避免危險的最佳的辦法肯定是不去醫院,但是嚴澤一想到醫院裡還有那麼多病人需要他的救治,他就無法下定這個決心,他的職業道德不允許他退縮。
最後嚴澤還是順利地開車到達了醫院,路上並沒有發生其他突發情況。
到達了醫院之後,嚴澤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想剛才那些有的沒的,反而立刻就洗手,換上了手術服,進入了手術室。
接下來的一整個晚上,醫院的醫護人員們都在奮戰,其中自然而然也包括進入了手術室的嚴澤。
直到第二天早上七八點的時候,嚴澤這才結束了他一整晚的工作,神情有些疲倦地從手術室中出來。
脫去手術服,嚴澤在洗手的時候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鏡子,上邊映照的是他從小到大已經看了近乎三十年的臉,結果這卻讓他感覺到十分的陌生,還有一些恍然,仿佛已經有成百上千年都沒有見過。
明明他昨天在家的時候就曾經洗漱過,自然也是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
因為昨天晚上突然被叫回來加班,所以嚴澤今天就不用上班了,待會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想了想,嚴澤就開車來到了父母兩人住的地方。
總有一種很想要快點見到父母的感覺。
在門口換好鞋之後,嚴澤就直接回到專門留給他的房間裡休息去了。
嚴澤稱得上是家裡的老來子,是嚴母在她將近四十歲的時候才突然懷上的,此時嚴澤的父母也已經退休了,兩個人現在應該是出去和朋友鄰居們相處。
嚴澤的上頭還有一位大他十歲的哥哥,對方現在開了一間醫藥公司,妻子是他公司裡麵的一個部門經理,兩人所生下的兒子早就已經是可以打醬油的年紀。
嚴澤的這一覺,直接就讓他睡到了下午五點多鐘才醒過來。
嚴澤剛一出房間,開門的聲音就立刻驚動了在客廳看家長裡短電視劇的嚴母。
嚴父嚴母和朋友們散夥後,中午剛回到家的時候,就在門口看見了嚴澤脫下來的鞋,這才留意到嚴澤的到來。隻不過,對方一直在房間裡睡覺沒有醒來,想必這陣子也是在醫院忙壞了,所以他們倆就沒有打擾他休息。
“小澤,你醒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所以家裡的晚飯還沒開始做,我現在就去廚房。對了,你爸他還在樓下遛彎。”嚴母高興地對著嚴澤說,這陣子嚴澤待的醫院一直都很忙,自然也沒有回家看他們,她都已經一個星期左右沒有見到她的小兒子了。
嚴澤如平常一般應了聲。
嚴母突然有些驚訝地看著嚴澤,問:“小澤,你怎麼突然哭了?”
他哭了?
嚴澤用手往臉上抹了抹,真的看到了手心的淚漬,有些愣神。
嚴澤有些不確定地說:“可能是這陣子眼睛用得太頻繁了,所以突然被刺激的吧。媽,我餓了,中午都沒吃飯。”嚴澤突然轉移了話題,不想被對方擔心,即便他也覺得他的這個借口很牽強。
聽到嚴澤說他自己餓了,嚴母立刻就反應過來,一下子就鑽進了廚房裡準備。
因為嚴澤的到來,今晚嚴家的飯菜十分豐盛,即便他們現在也隻有三個人。
“最近工作地怎麼樣?”向來寡言少語的嚴父終於在吃飯的時候,擠出了這麼一句關心孩子的話。
嚴澤說:“挺好的,就是比之前忙了點,還有就是昨天市裡晚上發生了一次大型車禍,醫院裡都快忙瘋了,我一直做手術做到天亮才回的家。”